上完了一天的課。
而后,又陪著焰靈姬聊了一陣,細細聽她傾訴這段時間里的過往……尤其是她據說曾經被羽音門的東方白軟禁?
蘇景對這段時間里的過往很是感興趣。
陪她聊了好一陣之后,蘇景才知道其中的隱秘,感情她雖然斬殺了洛天,但卻并未憑借他的身份降臨,許是男女有別的緣故,主神就是這么體貼,讓她得以直接以本尊降臨在了天音世家之內。
而后,便直接遇到了剛剛將天音世家覆滅的東方白。
東方白性情古怪,卻非是濫殺無辜之人,他見焰靈姬資質不差,加上新創的羽音門正是人才凋零之際,便動了收徒之念……
焰靈姬不愿,他便不顧宗師氣度的強擄。
后來,還是多虧了一名小姑娘出手相助,焰靈姬這才逃了出去。
“不過這女人也沒安什么好心……我看的出來,她其實是為了爭寵,怕我搶了東方白的注意力!”
焰靈姬低聲冷笑道:“可惜,心思太重,東方白又豈會看不穿?”
蘇景卻若有所思,問道:“那女人是不是叫方心夢?”
焰靈姬困惑道:“你怎么知道?”
蘇景笑而不語,心道我怎么知道……這娘們現在還在神炎宗的地牢里關著呢,正自苦練我教給她的波紋功。
反正這故作神秘的態度,倒是惹的焰靈姬一陣嬌嗔。
蘇景看的出來……焰靈姬平日里雖然都是一副妖嬈動人的嫵媚模樣,但那不過是火媚術施展的必要手段而已,但她本人的性格,卻絕非如此。
便如現在,與蘇景聊天。
她低嗔淺笑,眉宇含喜,沒有半點矯揉造作之感,顯然,面對蘇景,她已經放下了心頭全部的心防。
也許是因為十幾年的相思之情,加上前兩日的一個吻,讓感情徹底蛻變,亦或者是別的什么原因……
但在蘇景面前。
焰靈姬已經可以很自如的完全展現自己的柔情,甚至于,有時候面對蘇景那不自覺落到她那動人軀體上的目光,她也是大大方方不遮不掩,反而任由他觀賞……
嗯,美麗的事物,自然是要交由心上之人觀賞的。
陪著她聊了好一陣子……
直到日漸西斜,蘇景這才依依不舍的跟焰靈姬惜別。
雖然很想再啃一口,可惜焰靈姬有了防備,蘇景接連幾次出手愣是沒能得逞……不過那羞笑的眼眸,也足以讓蘇景看的大為滿足。
拜別焰靈姬之后,出來,頂著李清川那揶揄的眼神。
一路往尸山別院走去……
心頭卻已經暗暗打定主意,雖然才回來剛剛幾天的時間,但現在看來,既然斬殺韓無垢已經無望,那么也是時候解放襄桓了。
到時候,秦政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自然便會暴露出來。
可惜,我的底牌卻非是你所能想象。
一想到自己之后很可能會面對實力強大到幾乎前所未有的秦政,蘇景心頭不僅沒有半點懼意,反而渾身燥熱,只感覺心里充滿了期待之感。
想著,他腳步快了幾分。
可行至半途……
卻有一人擋在了面前。
頭戴高冠,身著長袍,看來頗有幾分文雅之意。
注意到蘇景,他臉露笑意,微微點頭頷首,顯然正在等他。
“你是……”
蘇景想了想,說道:“之前秦政殿上,你站在左側第二排,是秦政手下的官員么?”
“公子好眼力,不過驚鴻一瞥,竟能于數百官員之中,記住衛某的面容。”
那人拱手道:“在下衛秧,拜見公子!”
“衛秧?你來找我做什么?”
蘇景皺眉道:“據我所知,我的身份敏感,你們這些官員應該都不太敢輕易靠近我才是。”
“可衛某卻是不得不前來尋找公子。”
衛秧苦笑道:“畢竟兩害相權取其輕,若不來尋公子,待得日后陛下找上門來,衛某怕是全家都難以茍活了。”
“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衛某如今添為陛下殿前官員,但之前,衛某曾有一個身份。”
衛秧正色道:“衛某乃是法家之人。”
“法家?”
蘇景一怔,臉上已是露出錯愕神色,問道:“你與韓無垢是何關系?”
衛秧正色道:“韓無垢昔年曾是衛某師兄,我二人交情莫逆!”
蘇景瞳孔緩緩縮緊,慢慢問道:“你該不會是想說,韓無垢正在你的府上吧?”
“公子所言不差。”
衛秧含笑答道。
蘇景問道:“你是來告密的?”
“公子言重了,韓無垢乃是我法家叛逆,人人得而誅之,告密一說太過嚴重了。”
“那你為什么不去告訴秦政,反而來告知我?”
“因為韓無垢身受重傷,而據他所說,他的傷勢,乃是公子造成!”
衛秧正色道:“陛下通緝韓無垢十余年,卻一直抓不到他,反倒是公子甫一出手,便將其重創,甚至于不得不托庇于衛府,可見公子殺韓無垢之心堅決,所以衛某才來找公子!”
“我要聽真話!”
“這便是真話。”
“但不是心里話。”
“這……”
衛秧苦笑道:“衛某實在是怕被連累了,我二人昔年交情莫逆,他若只在我家中小住幾日,我便任由他住便是了,之后離開,大家互不相識……可他意思,卻是要居于我家中養傷,時日太長,一旦被陛下發現,到時候,說不得我衛家上下,盡皆難逃一死,若將此事告知陛下,豈不是明白告訴他,我仍然與韓無垢有所勾結?所以……我只能來尋公子了,而且……”
“而且什么?”
“沒什么……只是韓無垢乃是棄儒入法,而他加入法家之前,我是法家最出色的弟子。”
衛秧苦笑道:“人多少都有失落感的吧,尤其是從高處摔落之后……我雖與韓無垢相交,但多少……也是會有幾分妒忌之念,尤其是因他之故,害的我法家就此覆滅之后。”
所以說,是攜私報復?
蘇景定定的看著衛秧……
心頭默默的沉思起來。
應該不是計謀……
秦政當初力排眾議,直接強行讓自己無罪。
在自己出手解放襄桓之前,他不可能會允許有人對自己出手。
也就是說……
這家伙也許真的知道韓無垢的下落?
蘇景臉上露出了凝重神色。
這可算是意外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