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
蘇景和曲無憶兩人皆是一愣,臉上露出了錯愕神色。
只是他若來的話,以他的實力,阿房宮內暫時可算安全了……
蘇景放下緩緩拔出的紫郢劍。
問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說你不能靠近阿房宮嗎?”
“所以我才說,你真是太讓我驚喜了。”
狂徒嘆道:“這話說的我都嫌啰嗦了,但你每每讓我震驚……是以我不得不每次都老生重談……南兒,干的漂亮!”
“我干什么了?”
“你傷了秦政。”
狂徒左右望了下,哂笑道:“你以為為何秦政會退去?反而派這些士兵來抓你而不是親自動手?”
“因為他顧忌我身上的襄桓之力。”
“胡說……我不知你體內的襄桓之力到底是從何處到來,但與他戰至這般程度,除非是襄桓親臨,否則,你體內的力量恐怕已經不剩多少了。”
狂徒笑著直接揭開了蘇景的欲蓋彌彰,笑道:“他是因為自己的傷勢匪淺,已經沒有十足把握生擒你們兩人……”
蘇景皺眉問道:“生擒?為什么不是殺死?”
“這個你得去問他。”
狂徒攤了攤手,笑道:“我雖曾是他,但到底如今已經不是他……他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
“那你來這里的目的是……”
“我們兩人之間,是屬于心靈的戰斗,雖然是異體,但亦是同心,本就是你壓倒我,我壓倒你的關系……如今他受傷,自然無法再遏制我了。”
狂徒正色道:“我來帶你們兩人離開。”
“從哪里離開?”
“正心殿!”
狂徒正色道:“秦政為了抓你,早已經布置下了重重天羅地網,黑龍七衛實力高深,就算是我被纏上了,也很難在一時三刻之內將其盡數斬殺……而你們兩人皆是有傷在身,正面逃遁不明智,據我所知,南兒你應該是會道家的傳送之陣的吧?你身具襄桓之力,到時候,正心殿的禁制定然更難傷你,你可以從那里布置陣法離開!”
“可秦政亦有道家之人,他們可以循著我的腳步跟上我。”
“我不跟你們一起走,我幫你們將陣法搗毀,到時候,化身雷霆,從阿房宮外離開!”
狂徒悠然的笑了笑,道:“以我的實力,縱然秦政完整狀態之下,也休想捉住我……更何況他現在被襄桓之力重創,我更不用怕他了。”
“你倒是對我盡心盡意。”
“你是傾心的孩子,我自是要對你刻意照顧的。”
狂徒回頭看了一眼……
遠處,又有數十名黑甲侍衛快步向著這邊沖來。
人人皆是腳步飛快,幾乎如電光火石,顯然,皆身具不弱武學。
狂徒淡淡道:“先滅了這些家伙再說。”
話音落下,他身周有電光彌漫,眨眼間……
仍是那般悠然的姿態,好似從未曾動過。
可在他身后,那數百米外,十余名黑龍衛們動作卻驀然停頓,而后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明明十幾個人,卻僅僅只得一聲……眾人中招倒地的時間幾乎是完全一樣。
明明幾乎如砍瓜切菜一般,可狂徒卻反而慶幸的嘆息了一聲,道:“還好,黑龍七衛不在此處……不然,他們七人聯手,當可拖住我的腳步,到時候,你們就完了,我們快走吧。”
“好。”
蘇景說道:“我不知道正心殿的下落,你曾與秦政一體,肯定知道那里在哪吧?就由帶我過去吧……”
“這也是我來的目的!”
狂徒正色道:“只不過,你的目的應該已經完成了吧?”
“差不多吧,完成了大半……可惜,沒能殺了秦政。”
“這么說來,你已經解放了襄桓,很好,我們走吧。”
狂徒當先往前走去。
蘇景把手給曲無憶,道:“無憶,你背著我。”
曲無憶一怔,看了蘇景一眼,沒有多問,直接點頭。
而后,將蘇景背在了自己的背后。
她個子雖嬌小,但力量不弱,便是扛起千鈞大石也毫不困難,背起蘇景自然也不算什么難事……
而蘇景則緩緩閉上眼睛,不再關注外物,努力回復自身真氣。
有狂徒開路……
一切自然又有不同,入道至尊,甚至于曾經在整個大乾國搞風搞雨,連道主劍主佛主皆敗于其手中。
狂徒實力之強,絕對遠在云飛揚之上。
整個偌大的阿房宮,又有誰能阻攔他的腳步?
但凡遇到有阻礙的將士或者黑龍衛,狂徒都不見如何做勢,前方敵人便會盡皆倒于地上,再無半點聲息。
任憑秦兵布置再如何嚴密,卻根本抵擋不住他殺伐的腳步……
而曲無憶根本什么都不用做,只是跟著他的腳步,甚至于狂徒偶爾還會停駐腳步,等待曲無憶跟上。
一路走了約莫半個多時辰,狂徒這才深深吸了口氣,望著前方那一座陳舊無比的王宮,臉上露出了唏噓神色,嘆道:“此地便是老師年幼時所居的宮殿了,甚至于他昔年悟道亦是在此處……因此,此地留下了他悟道之時,最為精純的一道劍意,這一道劍意乃是天地法則之力所幻化,威力強大,莫說是我,便連秦政也不敢輕易進入,恐怕只有你這完全得了襄桓傳承之人才有資格踏足此地了。”
“這里就是襄桓曾經居住過的地方?”
蘇景定定的看著面前那一座陳舊無比的王宮,周遭野草叢生,冷風陣陣,看來甚至于比冷宮還要來的孤寂三分。
而周遭,確實有極強大的禁制……
能感覺到,自這宮殿內部,有極其強大的力量在排斥一切外物,若是貿然靠近的話,說不得,會遭受到極其殘酷的打擊也說不定。
他從曲無憶的背上下來,大半個時辰的修養,讓他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恢復了不少,看起來除了臉色還有些蒼白之外,其他已經一切無恙。
沉吟了片刻,他問道:“這里,我真的能進去嗎?”
狂徒淡淡道;“可以的。”
“在這里布置陣法,然后離開秦國嗎?”
蘇景臉上露出了些微古怪神色,嘆道:“當年那么艱苦才逃離阿房宮,如今,竟然是這般輕易就……總是讓我感覺有種夢幻的感覺,是因為今非昔比的緣故嗎?對了,狂徒。”
“怎么了?”
“這里既是襄桓昔年居所,我該不會在里面撞見襄桓的殘魂吧?”
“這個……應該不會吧。”
狂徒似乎也有些不太確定。
“希望不會,畢竟活人撞見亡魂什么的,還是有可能發生的……”
蘇景對曲無憶伸出了手,握住她,道:“走吧……我們進……”
話才剛說到一半。
他驀然頓了一頓,臉上驀然露出了極其震驚之色,震驚的望著狂徒身后,嘴唇喏動,一時間,竟是驚駭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