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鑫尋思著風久的身份,還是有些不太明白,怎么看戴希跟他的關系也不能好成這樣。
但想到這些公子們的心思難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索性也就不想了,他更在乎的是今天狂歡節的活動。
想到這個,劉鑫的表情就有些不太好。
陳小雙看到他臉色,叫道:“鑫哥?”
“那許一天真的走了?”
許一天是許少校的名諱,劉鑫提起時語氣帶著明顯的厭惡。
“放心吧鑫哥,這事怎么可能出錯。”陳小雙立馬道:“只有那個副官守著那邊呢,現在估計已經睡的人事不知了。”
聞言,劉鑫卻也沒有多高興,只是冷哼一聲:“背叛童將軍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風久跟著戴希穿過人群,可以看到后者的人緣很好,出現的地方紛紛有人打招呼,不過那些人的神態比起熟絡,倒不如說更像是敬仰與欽慕。
以他們的年紀來說,這個樣子其實是有些怪異的。
但戴希就是整所學院里只能讓人仰望的存在,完美而無可挑剔,即使有些不一樣的情緒,也是說不出口的那絲小小的嫉妒。
風久不過是走在戴希身邊,就已經感受到了許多帶有敵意的視線。
“久弟你想要喝點什么?”
戴希走到一個提供餐飲的柜臺前,指了指里面豐富多彩的飲品。
風久其實更喜歡清悠而韻足的茶飲,但來到這里后卻沒能再品嘗過,對其他的多少就有些興致缺缺。
“不需要。”
戴希眼神不贊同,笑著從柜臺里挑選出一杯青色的飲品,遞過來道:“這是最近支羅最盛行的香飲,很得小孩子喜歡,久弟不如嘗嘗看?”
風久對他的話不予置評,卻也沒有伸手。
戴希兀自舉了一會,在尷尬的氣氛形成之前將飲品收了回去,自我調侃道:“看來我準備的還不夠,久弟好像不怎么喜歡。”
風久已經將神念放了出去,卻在搜尋范圍內都沒有察覺到隕石的蹤跡,不由看了戴希一眼。
剛好后者抬頭,兩人的視線對了個正著,戴希怔了一下,像是準備說什么,另一道聲音卻突然插_了進來。
“戴希哥哥!”
很甜的女孩子音,還很有辨識度,不用回頭風久就已經知道是誰了。
于嬌穿著一身瑩白色的公主裙,配著海藍色的吊墜,襯得她的肌_膚更加鮮_嫩,梳起的丸子頭加上與裙子同色的小王冠,又顯出幾分嬌俏來,將嬌嬌女的氣質展現出十成來,一出現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于嬌提著裙擺快了幾步走過來,到了戴希身邊才像是看到風久似的,點了下頭道:“風久同學也在呀。”
戴希對于嬌笑笑,又轉而對風久道:“既然久弟不喜歡這些,那我就帶你去見識一下其他東西。”
另一邊,方辛也沒往上湊,找了個視野好的位置坐下:“連于嬌都來了,那小子可要倒霉了。”
劉鑫本來挺悠閑的跟在他后面,聽到這話一愣:“倒霉?”
他有點懵:“不是,戴希學長的人,于嬌也敢動?”
“她是不敢動。”方辛無所謂的道:“但他身邊的那個可就不好說了。”
劉鑫知道他說的是童臨,撇了撇嘴:“要不是他姓童……”
“是啊,就因為他姓童。”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方辛打斷:“誰讓他是童將軍的兒子呢。”
劉鑫手里拿著的杯子直接磕在了桌面上,他瞪大了眼睛看向方辛:“誰,你說誰?童將軍的兒子?!”
方辛沒想到他反應這么大,隨即揶揄道:“怎么你父親沒告訴你?”
劉鑫沒理會他的小心思,只急急的問道:“可是怎么可能,童將軍可是住在東區啊,就算他姓童……”
“但是童將軍已經死了啊。”方辛毫不留情的道:“所以童夫人帶著孩子躲到了支羅甘,沒錯,就是你認識的那個叫童臨的同學。”
劉鑫半晌回不過神來,片刻后,猛地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就跑了出去。
方辛看著他的樣子,饒有興趣的道:“我記得,你鑫哥是很尊崇童將軍的吧?”
陳小雙戰戰兢兢的立在一旁,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已經快被嚇尿了。
他……他們要動的人居然是童將軍的孩子,這已經不是膽子大可以形容的了!
而此時同樣震驚的還有劉鑫,他不是第一天進這所學院,對于高等級權貴的娛樂再清楚不過,甚至他也踏進去了一腳,所以更清楚被他們盯上的人會有多慘。
就像是在黑暗地牢里掙扎的野獸,逃不掉,只能任人玩弄。
在震驚過后,就是憤怒。
劉鑫頭一次意識到這些人竟然如此喪心病狂,童將軍為了帝國浴血奮戰,參加過的無數戰役都歷歷在目,是他從小就憧憬想要成為的大英雄。
就是這樣一位為了帝國戰死的烈士,卻只得到他們這樣的對待!
可偏偏他很清楚自己無從反抗,他沒辦法當面去質疑他們的任何決定,否則只能淪為與那些人一樣的下場。
但他又沒辦法什么都不做。
可……為什么要來支羅甘呢,這里可是支羅甘啊,上層社會都鄙夷嫌棄的支羅甘啊,童將軍的兒子不應該的……
在從湖邊趕去宿舍的路上,劉鑫甚至有些茫然,速度卻半點不慢。
“叮叮叮!”
小童臨正坐在屋子里等著風久回來,就聽見門鈴瘋一樣的響起,忙起身跑出去,可看到的人卻并不是他期待的。
“你來干什么?”小童臨有些排斥的道。
“快開門跟我走!”
小童臨怎么可能答應,他擔憂風久的安全,根本就沒心思應對其他人,索性不打算理會他了。
劉鑫卻急的額頭冒汗:“快開門,再不走就逃不掉了!”
小童臨聞言莫名的心下一緊,忍不住道:“你見到我弟弟了嗎?”
劉鑫現在滿腦袋都在想著要怎么帶小童臨逃跑,想的腦袋都快炸了,哪里還記得風久是誰。
他看了眼時間,距離午夜只剩下不到一刻鐘,臉色頓時一變,連勸解小童臨都顧不得了,從他那大連褂的衣服里掏出一個光束閥來,像是為了鼓起勇氣而對著緊閉的門吼了一聲:“童將軍說過,作為軍人我們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隨即“嘭”的一聲,從閥中閃出的光刃就洞穿了門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