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雙方是敵對,但古一的信譽度還是很好的,既然說了封久劍在附近,那就肯定不會跑。
只不過范圍就不好說了,還得他們自己算計一下。
皇家眾一哄而散,開始地毯式的搜索周圍的人影。
古一的軍校生們同情的看著他們,半點都不為風久擔心。
別說這點戰力了,就是再來一倍也別想將大佬怎么著。
而且他們可沒說大佬不會出手,他們最好祈禱封久劍心情不錯,也許還能放他們一馬。
程飛嘖嘖搖頭:“天真啊天真。”
可惜皇家一眾對封久劍也挺執著的,根本就沒注意他們的表情。
只有言公子沒有動,視線在周圍一掃就再次落到了聞天身上。
古一的少年們對他還是挺忌憚的,畢竟這人不管是出身還是身手都非同小可,讓人不得不在意。
也就是聞天,若是一般人光是跟他站在一塊都會不自在。
雙方相對無言,頓時就安靜下來。
反正這時候是不可能打起來的,古一眾干脆原地休息,補充一下精力。
因為說不好什么時候可能就又要來一場大戰。
“你們倒是輕松。”
言公子一直在觀察眾人的神情,雖然對他多有顧及,但看得出少年們還是比較放松的。
這說明他們并不擔心封久劍被找到。
他猜想過封久劍的實力,如今看來對方是名副其實,起碼水平不會低于聞天,否則眾人不會這么個狀態。
那么問題來了。
一個在西區長大的少年到底是從哪學來的本來,據他所知,西區域長可是個沒有多少戰斗力的普通人。
難不成還都是童夫人教導的……
“這有什么好緊張的。”程飛道:“咱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面。”
言公子笑了聲,不再說話。
但皇家一眾此時卻不太好受,他們都是地道的軍校生,找個人而已原本不是什么大事。
可他們細致的將周圍的林區都搜索了一遍,愣是一個人影都沒搜出來。
這就不對了!
他們開始懷疑封久劍是在移動,以對方的本事,只是在一個區域內亂轉也可能讓他們失去目標。
可是眾人依此為針對的又找了兩遍,還是一無所獲,這就不正常了!
“沒人啊!”
“別說人了,半點痕跡都沒有!”
“靠,是不是古一的那幫家伙在耍花招?”
“應該不會,其他人不好說,但聞天不會開這種玩笑。”
對方有能力將他們全部斬殺,自然不會搞騙人的把戲。
可事實就是他們找不到人!
“也正常吧,那可是封久劍……”
封久劍!
那可是連星域戰都不慫的主,哪里會怕他們幾個。
想到此,眾人不禁打了個寒顫,明明挺熱的天,愣是覺得涼颼颼的。
而距離少年們沒多遠的地方,童臨掃了他們一眼,百無聊賴的繼續趴著。
兩人隱藏的地方其實并不難找,但風久在外圍設了個小型陣法,既然有人過來了也會被迷陣誤導,從而錯過他們所在的區域。
既然皇家軍校的人要找,那就讓他們找好了。
然后這么一轉就轉了一個鐘頭,皇家軍校一眾終于受不了了,臉色難看的聚在了言公子身后。
古一的軍校生們見此都樂的不行。
“怎么不找了兄弟?”
傅明羽表情陰郁的道:“你們在拖延時間?”
“瞎說什么呢。”程飛不樂意了:“打你們還用拖延時間!”
“封久劍根本就不在附近對不對?”
原本他們是沒懷疑的,但這么久過去,依舊半點痕跡不見,那就不得不多想了。
“找不到是你們能力不夠。”樂凱嗤道:“學弟快讓他們見識一下。”
隨著他話落,一道殘影“嗖”的一聲就擦著傅明羽的臉釘在了樹干上!
后者瞳孔一縮,反射性的后退一步,這才看清那道殘影是一根木刺,如今整根沒入了樹干上。
木刺來的太快,快過眾人的視力,以至于軍校生們都沒看到是從哪里來的。
但毫無疑問,林子里有人!
而且距離他們并不遠。
皇家軍校的眾人頓時都不太好了,封久劍果然是在打,可是他們愣是找不見人!
這代表了什么?
表明對方的實力高出他們太多,所以才半點都察覺不出!
這太打擊人了。
眾人的實力在同齡人中都不低,畢竟如聞天跟言公子這類都是少數。
然而面對封久劍依舊是滿滿的無力感,他們根本無法猜測對方到底有多強的實力。
這感覺無疑很不好。
“不過是個障眼法罷了。”
言公子驀地道,然后拔出釘在樹干上的木刺對著某個方向扔了出去。
那木刺只打中了一根樹枝。
但就在樹枝斷裂的同時,原本混亂的林葉似乎瞬間就變得清晰了。
而眾人也終于看到了那之后的兩人。
對方就在距離他們這么近的地方,卻無人發覺,別說皇家,就是古一眾都有些意外。
這種障眼法的小把戲他們不是第一次見,但這顯然不是什么好學的東西,能運用自如的人非常少。
“封久劍?”
傅明羽遲疑的看過去,視線在風久跟童臨身上徘徊,不確定哪一個才是正主。
眾人試想過很多種封久劍的模樣為何,但見著了才有種就該如此的感覺。
即使兩人都沒說話,但眾人的目光還是漸漸的落到了風久身上。
他們發現這人身上的氣息與神跡里的封久劍同出一轍,強大到讓人望而卻步。
眾人不自覺的喉嚨滾動,帶著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的緊張。
“現在人也見著了。”程飛對著笑道:“你們也別走了吧。”
皇家軍事的軍校生們心下頓時警鈴大作,可是不及他們反應,剛剛還在遠處的風久就驟然出現在了眼前,手中的長刀一揮,就瞬間淘汰了三人!
眾人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要后撤可他們的速度哪里快得過風久,不過輕飄飄的一刀過去,就又倒了兩個人。
還是言公子的反應最快,及時的將人當了下來,才給了隊友喘息之機。
“嘭!”
手上的力道似有千鈞,言公子的眼眸卻越發明亮,從近處看就能發現他的眸子是極純粹的藍色,深邃如海。
皇家一眾急忙后退,再看向風久的眼神都忍不住變了。
就連聞天都不能在言公子的阻攔下斬殺這么多人,可看封久劍的樣子卻似乎并沒有達到極限。
這人到底是什么妖怪!
然而他們并沒有多少心思想這些了,古一眾此時也都圍了上來。
言公子攔了封久劍,聞天就沒人能抵得住了,不過一個照面,皇家一眾就被打的潰不成軍。
他們根本贏不了擁有聞天跟封久劍的古一!
這個念頭無比清晰的出現在他們的腦袋里。
“撤!”
言公子頭也不回的下了命令,自己卻不走,他還想要再試試風久的極限。
“喀嚓……”
只是武器不給力,配置的大刀在雙方的膠著中不堪重負出現了裂痕,隨之就變成了一堆碎片散落。
風久并不后退,隨手接住童臨丟過來的另一柄大刀。
皇家的軍校生們這時候已經分散而逃,古一眾也三三兩兩的追了上去。
言公子手上沒有武器,卻半點也不慌亂,甚至沒有了要再動手的意思。
他看著面前明顯較于其他少年矮了一截的風久,突然伸出手去道:“伊迦爾,終于見到你了,風久。”
伊迦爾洛爾蒂斯,這是在萬古比皇族還尊貴的家族。
風久看了他一眼,然后轉頭走了,就這么將他的手晾在了原地。
沒有走遠的傅明羽見狀怒道:“你好大的膽子!”
剩下的話被伊迦爾抬斷了,看到對方的眼神,傅明羽心下一凜,再不敢多言,可看向風久的目光依舊不善。
伊迦爾卻半點不介意風久的舉動:“你沒來皇家,我很遺憾。”
片刻后,剩下的皇家軍事的學生都已經跑了個沒影,古一大獲全勝,都一派喜氣。
只要能贏了皇家,他們就高興!
只可惜伊迦爾實力不俗,不那么好解決,否則他們非得將對方全滅不可。
已經被淘汰的皇家學院都倒在地上,看著他們的目光格外的兇狠,都恨不能當場跳起來咬他們一口。
童臨啥也沒干,等眾人解決完了才抱著武器從樹上跳下來。
軍校生們找了個寬敞點的地兒坐下,這回也不走了。
那些皇家的學員也算是被他們刻意放走了,對方知道他們的位置,勢必會將消息傳出去。
到時候他們不需要挪地就能有源源不斷的積分自己跑過來,別提多省事了。
伊迦爾更不是善茬,肯定會想方設法的淘汰掉他們。
而要打敗聞天跟風久,無疑要跟其他軍校聯手才能辦到。
接連進行了兩場對戰,軍校生們也多少有點疲累,只能啃點果子壓壓驚。
但少年們的胃口都大,吃這東西著實填不飽肚子。
聞天回來的時候拎了幾只妖獸,算作他們的晚餐。
“吃過之后輪流休息,這大概是最后一餐飽飯了。”
程飛感嘆道。
之后等著他們的肯定是一場硬仗,怕是連吃東西的時間都不會有。
對于這樣的場合大家都很習慣,動作麻利的將妖獸烤了,雖然味道不太好,但能填肚子就足夠了。
吃飽喝足,少年們輪流休息,機甲制造師們不需要值班,剩下的五人一組。
風久趕上了第一組。
其實她完全可以不睡,但已做好的安排也沒有拒絕。
她坐在樹干上,依舊在削著木刺,而腰間的小木桶已經被裝滿了,剩下的就給童臨留著。
聞天不跟她一組,程飛卻忍不住湊了過來。
他還記得風久之前的那一手,打在人身上的時候不覺得落在樹干上就看出效果來了。
就這么個看似脆弱的小東西真用起來一點都不比大刀差!
但這一手并不是所有軍校生都會的。
他們平時訓練最多的都是為了機甲服務,近戰所用的招式都比較統一,而像聞天那樣的傳承,一般人連接觸到機會都沒有。
何況就算能接觸到也很難學會。
就是以聞家的天資能練成的都是少數。
所以丟暗器什么的,大家都習慣于用蠻力。
程飛還稍微有些技巧,拿著試了一下,然而目的射是射中了,木刺卻僅深入一個小尖。
林間的樹木硬度不同,他還特意選了同類,并使出了全力,可依舊不行,差距實在太大了。
程飛驚奇的看著風久,有人不知道她這么弱的身體哪來的那么強的爆發力。
這東西看起來簡單,上手才能知道有多難。
畢竟木刺的硬度不大,就像是風久隨便砍來的,若是力氣太大了,不等射入樹干就會先斷了。
這其中的差別大有說道。
程飛忍不住好奇,小聲道:“大佬大佬,教教我唄。”
要是學會這么個絕招,等以后再進行野外訓練他可就多了個底牌。
聽到這話,樂凱頓時也湊了過來,期待的看著風久。
風久掃了兩人一眼。
聞天修煉有內勁,所以強于其他人,但沒有這些東西,只靠技巧做到的確不容易。
風久會用木刺也不過就是隨手為之,因為對她來說,這什么特訓其實是有些無聊的。
她什么都沒說,伸手摘下一片葉子捏在指尖。
程飛跟樂凱不知道她要干嘛,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然后就見著那片翠綠且嬌嫩的葉子從風久手中飛出,如刀鋒般刺入樹干!
兩人頓時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那片葉子。
“……我靠!”
程飛回過神來,忙跑過去想要將葉子取下來,可是在風久手里鋒銳無比的樹葉此時又變得脆弱起來,他隨手一捏就碎了。
少年有些崩潰,目光復雜的看向風久:“我說小祖宗,你明明可以飛葉成刀,干嘛還要削什么木刺啊?!”
按這個節奏來說,這林間的什么東西拿過來都可以當武器呀!
這么一想,臥槽,好可怕!
樂凱也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才僵硬的動了動,語氣艱難的道:“小朋友這個,是不是就是天哥所說的那個什么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