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場雨是早就預料到的,那勢必還有什么是他們還沒有發現的。
雖說這房子不咋像樣,但就這么浪費掉可不是古一的作風。
“那還能是怎么。”程飛沒好氣的道:“難道房子還能被帶走嗎?”
他就是隨口那么一說,但話落,軍校生們卻都愣了。
“搞不好還真能帶走呢……”
穆硯看著腳下已經被水漫進的地板,眼睛一亮。
“那還等什么,快去瞧瞧!”樂凱當先出了宿舍,去查看房子多地基。
其他軍校生也呼啦啦的跟了去。
他們就說來的時候總覺得哪里有古怪呢,這么多人居住的宿舍才只有三層,蓋的也太矮了。
如果有其他關竅藏在其中還說的通。
軍校生們不懂蓋房子,但基本常識還是懂的,更何況隊伍里也有一些學習防御工程的學生在。
結果這么一看,還真讓少年們發現問題來了。
他們所住的宿舍樓沒有地基!
這多新鮮啊,一個沒有地基的房子根本就維持不了多久,更別說這里的土地并不夯實,就算只居住一段時間也容易出事。
除非房子的建筑材料與他們所了解的不一樣。
“這好像是最近興起的新型住宅。”一名軍校生道:“那廣告詞怎么說的來著,你在哪,家就在哪?”
“快別啰嗦了。”
沒等他尋思明白就被其他人打斷了。
雨本來就打,他們這一出來瞬間就淋了個透心涼,饒是眾人體質好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只要能確定這屋子真的有問題就行了,他們還得想辦法躲過這場雨呢。
在他們忙活的時候,其他宿舍樓也不安靜,大家都被上漲的雨水給驚醒了。
古一的軍校生們去通知了其他人新的發現,然后就開始琢磨要怎么帶走整棟樓。
其實也可以不這么麻煩,但叢林里生活能有個干凈舒適的住處,那感受還是不同的,可以的話,大家都不想放棄。
整個駐地忙的熱火朝天,風久順著窗戶打量了一下外面的環境,隨即在窗沿邊一翻,就反身跳到了樓頂。
雨水頓時就跟瀑布似的澆了下來 但跟其他軍校生不同,風久還舉了把傘,所以沒有那么狼狽。
程飛剛去給其他宿舍樓的同學報信,回來就看到房頂上站著個人,那一頭長發在雨幕里也格外顯眼。
“小朋友醒了啊。”
“這么大動靜還能不醒,那是豬。”樂凱翻他一個白眼。
這破天氣,連說句話都嫌費勁。
“但是小朋友有傘啊!”程飛委屈道:“我們怎么沒有?”
大家發的生活用品都是統一的,里面可沒有什么傘。
不用猜,肯定又是優勝的獎勵。
少年們都很心酸,贏不了比賽也就算了,還得忍受著被雨水倒灌的風險,還能更慘一點嗎!
大晚上的,整個駐地亮起幽幽的燈光。
雨來的比眾人預料的還快,才這么一會,水已經越過了小腿。
要是再慢一些,他們怕是連房底都挖不出來了。
得虧得人多,軍校生們沒費多少工夫就找到了用來固定房屋的繩索。
快速拆卸后,就見著原本敦實的小樓晃晃悠悠的飄了起來。
房子甚至還能伸縮擺動。
程飛進了室內,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穿著的短袖短褲還在濕噠噠的往下滴水,他擰了幾下也沒什么用。
其他人也沒好到哪去。
但總算是免于被淹沒的慘烈結果,軍校生們干脆跑去房間里換衣服去了。
剩下的人則分出一部分安排值夜,以免再出現什么突發狀況。
因為他們動作快,在其他小樓還在水里泡著的時候已經解除了危機,所以大家都不怎么慌,甚至還有人直接回去睡覺了。
畢竟眾人還沒能休息多長時間,總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徹夜不眠了,明天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鬧出這么大動靜,也沒見教官們的身影。
想也知道根本就是故意的。
飄在水上的小樓不再那么穩固,被水流一沖就撞到了旁邊的一棟樓。
“哎我說你們悠著點!”圣維爾的軍校生扯著喉嚨喊。
“這我們可沒辦法,又不是開船還能掌舵的。”
古一眾表示無能為力,只盼著這房子不翻就謝天謝地了。
隨著浮起的小樓越來越多,軍校生們很快就發現弊端了。
他們所在的空地說不是寬敞,卻還是叢林的一部分。
當所有房子浮到水面后,就開始亂晃。
本來地方就有限,免不了就會有所摩擦。
頓時,數十棟小樓就差不多纏成了一團。
大家趴著窗戶就能看見隔壁屋子里的情形。
問題是,男女不分。
軍校生里的女孩子可也不少,結果就這么大家面對面,到底有些不方便。
程飛換了衣服出來,就見著對面窗前站著個高挑的倩影,頓時笑道:“郝隊長這么巧。”
郝相思掀起眼皮掃了他一眼,沒甚興趣的道:“廢話就不用說了,跪安吧。”
東區新源軍校的郝相思算是十大軍校里唯一的女隊長了,實力肯定是強的,就是脾氣不怎么好。
程飛順著她的視線轉過去,發現對方看的是他們樓頂,上面站著的只有風久。
而不止郝相思,新源軍校的其他女孩子也都站在窗口打量。
這些準軍痞子可不知道什么叫矜持,頓時就招呼上了。
“封久劍小哥哥!”
“看這,這里這里!”
“為什么小哥哥有傘呀,我也想要!”
“人家大神的頭發比你還長,你要傘有個錘子用,打架都嫌礙事。”
被說的女生摸了摸自己的板寸,又掃了眼風久在雨幕中也清清爽爽的模樣,咋舌道:“比不了比不了。”
之前的比賽大家都套在防護服里,除了認得的,誰也看不清誰什么模樣。
列隊之后又都忙著休息,所以算起來這大概還是眾人的第一次照面。
對于拿了優勝,還是大比分優勝的風久,談論他的人還真不少。
卻其中除了實力外最讓人注目的大概就是大佬的樣貌了。
說句直白的話,在場的女孩子都沒有比他比更好看的……
不過雙方沒能照面多久,水流一來就分開了。
新源的女孩子們還有點意猶未盡的盯著這邊看,卻已經見不到風久的身影了。
重新回到屋子里,將傘一收,風久重新躺在床上,完全無視了外面的嘈雜。
這片地兒雖然不夠寬敞,但晚上妖獸來襲的可能性也不大,暫時還是安全的。
叢林里的妖獸并不都怕誰,尤其是三分叢林,場內與水打交道,能生活在這里的妖獸幾乎都適應了這樣的環境。
反而還會在雨季的時候更加活躍。
如今就看這雨能下到什么程度了,才好判斷之后的安排。
軍校生們折騰了一陣后也都消停了。
結果大雨就這么下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也沒停。
童臨順著窗戶看了眼,外面早就不是原本的模樣了。
各宿舍樓歪歪扭扭的蕩在水中,而且水位明顯漲了好些,連叢林里的樹木看起來都沒那么高了。
“今天還正常開飯嗎?”
“餐廳還在,應該開吧,總不能這個樣子還要自己搞食物,烤都烤不熟。”
軍校生真怕教官直接給他們斷了糧,那可就要命了。
但現在看我不止這一個問題。
餐廳也跟其他宿舍一樣在水面上飄飄蕩蕩的,可雨不停,他們要過去肯定又要被淋濕,那有多少衣服也不夠換的。
眾人對著雨簾沉默了一會。
“……餐廳送飯嗎?”
“你想的美!”
軍校生們無奈極了。
這種生存訓練一向是最難搞的。
童臨見此,干脆上樓去找弟弟。
這個時候天剛亮,但已經有不少軍校生起來。
童臨到了風久門外,還不等敲門,門就自動打開了。
他直接進去,看到小桌子旁立著的傘,也訝異了一下。
風久的房間視角還挺好,只要沒有遮擋,能看清外面大部分的格局。
就是雨有點大,多少影響了視野。
“教官也沒來,不知道今天還有沒有訓練。”
童臨對軍校的套路不熟,只聽同學們說過一些,還沒人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但顯然教官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心狠,早上六點發來的任務,讓軍校生們尋找指定的妖獸或者植物。
每個人的目標都不同,可問題是若是雨不停,他們也得冒雨去做任務!
“我擦,就知道教官不可能好心!”
“好心就不把你扔這來了,醒醒吧!”
隊伍里一片哀嚎。
這特么還考慮什么淋不淋濕的問題,反正做任務也是要出去的。
原本還在觀望的軍校生當即也不管那么多了,換了作戰服就趕去了餐廳,準備先吃飽了飯再說。
風久要尋找的是一種植物,在三分叢林里不算罕見,卻也不常見。
而童臨的目標則是一類隱藏技能很高的妖獸。
總結起來就是都不是短時間內就能找見的東西。
大概也是看了任務,聞天等人也過了來。
還沒進門就聽程飛痛心疾首的道:“做什么任務做任務,晏教官就是見不得咱們清閑!”
“你忘了你是來訓練的了嗎?”樂凱嫌棄道。
幾人都已經換了作戰服,是準備行動的架勢。
但作戰服可不防水,出去轉一圈的感受絕對好不到哪去。
那是比在林子里夜宿還艱難的體驗。
程飛滿身都是拒絕的氣息,看到風久,更是氣憤的道:“教官太過分了,小朋友這么漂亮的頭發在水里泡一圈還能看嗎!”
童臨斜了他一眼,樂凱已經先道:“你不用泡就已經不能看了。”
聞天也有些苦惱的看著風久的頭發。
這就是大多數軍校生都不會留長發的原因,就是女孩子也都是半長,如風久這般的就著實少了。
“沒事。”童臨道:“弟弟有傘。”
“……”程飛心很痛。
眾人正準備去餐廳,就見著有人抱著一大堆的營養劑回來了。
今天的早餐就是營養劑。
大概教官們也意識到任務有些不厚道,所以沒再為難他們頂著一身濕漉漉的去吃飯。
有已經淋濕的同學也不計較了,干脆多跑了幾趟,把大家的早餐全解決了。
填了肚子,軍校生們湊到一起,讓幾名學生統計了一下所有人的任務目標,若是相同就可以一起行動。
結果很讓人腹誹的是眾人基本上沒有一樣的。
這就沒辦法了,大家只能自行組隊,趁早完成趁早回來。
但可能是此時的環境真挺讓人不舒服的,所以當先出去的人實在不多。
尤其是對于一些家世不錯的軍校生,還從來沒遭過這份罪。
可再怎么不樂意,任務還是要做的。
雖然教官們沒說完不成會怎么樣,但肯定不會便宜過。
風久拿了傘出來,看到外面水里有不少軍校生的身影。
因為宿舍樓距離叢林有一些距離,沒有踏腳的地方就只能游過去。
從位置上來算,剛好他們這棟小樓距離林子最近,所以不少從別處過來的軍校生也都從這里出發。
但幾人沒急著動,片刻后,有學生返回,手里還拿著好些個藤蔓。
程飛立馬上去接過,然后固定在小樓一側的窗口上。
直到確定藤蔓不會輕易折斷后,他才對外吼了一聲:“行了!”
頓時,另一頭開始有人拉扯,因為人數多,竟硬生生的將小樓牽引了過去。
半個小時后,幾棟宿舍樓就用同樣的方法牽成了一條線,剛好讓軍校生們來去。
雖然淋了雨衣服就濕了,但能不下水當然更好。
眾人順利的進了林子,然后分散著去做任務。
童臨跟風久執了一把傘,不方便組隊行動,干脆也跟聞天等人分開了。
雨水打在傘上噼里啪啦的響,林子里的視野也沒好到哪去,要尋找目標可不容易。
只能通過動植物的特性猜測大概的位置。
這考量的就是軍校生們的文化課水平了。
童臨早就已經實踐過,何況是兩種不太難尋的動植物,出來之前就有了成算。
他看了看風久頭發沒有被淋濕,但還是道:“要不我自己去得了。”
他家弟弟等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