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了這么大的突破,絕不能因為沖動壞事。
要知道這樣的大產業最忌諱的就是被人探查,有一點風吹草動就很可能造成不想看到的結果。
所以到了這里進展反而變慢了。
他們需要調查餐廳內所有的工作人員,而且不僅是在職,還有至少一年內曾經任職的,如果沒有跟小娥相似的人物,那才要考慮客人的可能。
但若是后者的話,那就真不好下手了,除非能拿到餐廳的監控錄像。
可大餐廳對客人也有保密規定,不一定能看的到。
不過能作為客人來這里消費的非富即貴,起碼也是要有些資本的。
小娥以前什么情況他們都知道,據常遠說,當年出事的時候小姑娘就被送去了一個有些遠的親戚家,那家人受過他們不少恩惠,因此即使知道他們得罪的人地位很高,也沒有推托。
但小娥是太小了才沒有被刻意針對,常遠卻沒辦法躲。
他被送來支羅甘后就一直擔心那些人調查出什么而去找小娥的麻煩,如果他現在回到了東區,那只要去親戚家看一眼就大致能了解是什么情況,可麻煩就麻煩在他回不去。
而且也說不準那家人早就搬走了。
這次會突然見到偽裝的小曼算是意外,但不調查個緣由出來,常遠肯定不能安心。
假設小姑娘真流浪到了支羅甘,還能進入這家餐廳,那除了作為侍者外,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改頭換面得到某種機遇得以發家,是以成功者的姿態進來的,另一種就是作為某個大人物的附庸。
后一種不敢多想,他們都沒有把想法說出來,但常遠自己也能猜到,情緒明顯很不好了。
常遠在外探查的時候,楚千陽也沒閑著,盡量的從小曼嘴里套出點東西來。
但后者還沒有完全放下戒備心,說了許多謊話,就比如她以往的身份。
小曼自稱在被星盜抓走前是一個小商販家的千金,遭難的時候家人都被害,這么長時間過去,家產想必也剩不下什么了,只能重新來過。
說的挺像那么回事,如果不是楚千陽早知道真相,可能也要信了。
可她這樣一說的話,好人家的千金就不可能去餐廳當侍者了,對方不會承認的,那就沒法問了。
話題被封死,楚千陽也很愁。
這樣下去,如果還不能得到些什么訊息,那常遠搞不好就要逼供了。
“楚大哥,我想出去走走。”
而且在身體好了后,小曼也開始不老實了,她見楚千陽看過來,就靦腆的笑了笑道:“我現在已經沒事了,總不能這么一直待著,我可以出去找工作的。”
楚千陽不能直接拒絕,那太奇怪了,只能道:“不著急。”
但這事真不能一直拖下去,小曼大概也覺得老窩在林子里不安全,畢竟他們都是陌生人。
可要是出去的話,看到亂石臺就會露餡了。
為了讓他完全放下戒心,楚千陽沒辦法只能把西比露找來,希望他們女人之間能有話題交流,讓小曼別老急著想走。
西比露是以楚千陽姐姐的身份居稱的,小曼見到她的時候眸光卻變了變,但轉瞬即逝,隨后表現如常。
風久這些天沒有怎么露面,她不管從哪方面看都不像是普通人,被小曼看到了只能起到反效果。
但她并沒閑著,楚千陽他們折騰的熱鬧,可想要讓人完全卸掉心防也不可能,過個幾年都不一定有成效。
不說其他,就是與他們合作的常遠等人,也不能說是毫無保留的。
因為為了共同的利益,所以他們現在可以聚在一起,能做到不相互迫害已經算是不錯。
就像風爹身為機甲制造師這事就是個底線,不到迫不得已連楚千陽都不能告訴。
所以小曼可以跟著他們生活,卻不可能把自己的過往老實交代。
比起下功夫去餐廳在侍者跟客人中大海撈針,風久更趨向于從小曼口中得知真相。
對方不肯說,她也有辦法讓對方開口,并不需要逼迫。
搜魂這種事風久很少做,現在也做不了,但催眠還是可以的。
但為了保證效果,她還需要做一些準備,煉制幾個符篆輔助也是有必要的。
所以在常遠等人忙的腳不沾地的時候,她自己在屋子里將所需的材料都準備了出來,隨后就去了小曼所在的院子。
此時已經夜黑,小曼早早睡著了,楚千陽晚上也不可能陪她,所以去了旁邊的屋子。
風久悄悄摸進去,她動作輕盈,沒有發出一點動靜,進去后也沒將人吵醒。
小曼睡的很熟,大概是楚千陽讓她很有安全感,住在這里就很放松。
風久走到她旁邊,低頭看了一眼,外面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闖入,卻也只是微弱的光影。
風久拿出一張煉制好的符篆,掐了口訣后貼在了小曼身上,隨即她勾了勾手指,后者就突然毫無預兆的坐了起來,眼睛卻還是閉著的。
“你叫什么名字?”風久問。
“莉莉曼。”
在名字上對方并沒有造假,大概怕以后熟悉了會露餡。
“老家在哪里?”風久繼續問。
“天驕城西。”
“還記得洛特威爾嗎?”這是那家餐廳的名字。
“記得。”
“你在那里做什么?”
“侍者。”
“你在被星盜抓走時帶了仿生物纖維層?”
“是的。”
“模仿的是誰?”
“安琪。”
風久問一句,小曼答一句,在見對方眉頭蹙著似乎要醒的時候,她就又貼過去一張真言符。
她現在修為太低,所以真言符的效用也就不高。
“她現在在哪?”
“不知道。”
“你們在哪認識的?”
“洛特威爾。”
“她是做什么的?”
“侍者。”
終于有了定論,風久的目的也就達成了,但她還有幾個需要問的問題,所以繼續道:“為什么要模仿她?”
“面善,討喜。”
風久看了她一眼,覺得并不止如此。
“你們的關系怎么樣?”
“不好。”
“她是個什么樣的人?”
“虛偽。”似乎是記憶里的印象太深刻,說到這里的時候小曼的表情有些不太好:“讓人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