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中國一寸都不讓,一點都不能少!)
林卓韻還是搬出去住了,她已經辭去講師職務,又還沒參加研究生考試,等于徹底跟復旦脫離了關系。(手機站請訪問)
教工宿舍是給教職工住的地方,開學前幾天,林卓韻所在的寢室就迎來兩位新主人。她收拾著行李搬去咖啡廳二樓,當晚跟宋維揚睡在一起,把小宋……憋得夠嗆。
同寢的兄弟陸續返校。
聶軍暑假跟著李耀林去了一趟魯省,玩得很開心,聽說兩人真的提桶去接石油賣錢買冰棍。
王波回校已經黑了一圈,他被父親扔回農村老家打谷子,說是要他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其實是他爸感覺兒子上大學之后有些飄了,且花錢大手大腳,專門弄去吃苦受罪的。
彭勝利的暑假日常,便是打工,打工,再打工。喜豐的盛海銷售分公司,對彭勝利評價很高,若非只是打暑期工,分公司經理都打算把彭勝利當做骨干培養。
周正宇一回校就吹噓自己去了趟港城,在某某商店見到某某明星,還去影城參觀港星們拍戲,順道給兄弟們每人帶回來一條港產牛仔褲。
丁明則說:“我跟著揚哥炒股,賺了好幾萬。揚哥還教我網絡聊天,在網上遇到了王小波,我還跟王小波聊了幾句。”
“真賺了好幾萬?”周正宇有些羨慕。他大一花錢太多,被爺爺勒令經濟管制,現在每個月只有300元生活費。
“真的,揚哥賺了好幾百……”丁明看了宋維揚一眼,改口道,“揚哥自己也賺了不少。”
周正宇拍著宋維揚的肩膀,欲哭無淚道:“老宋,下次炒股,記得一定要帶上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慘,這次從港城回去,花一萬多買了雙皮鞋,差點被我爺爺給打死。我爸媽都被爺爺罵了一頓,然后我的零用錢就沒了,連手機都被我爺爺沒收了,說什么學生就不該用手機。”
宋維揚笑道:“老爺子做得對。”
“對個屁,老頑固一個,”周正宇埋怨道,“我的錢,是我媽正經開公司賺的,又不是貪污,憑什么不讓我花?”
“那是你媽賺的啊,又不是你自己賺的。”宋維揚說。
王波好奇道:“那你現在一個月多少生活費?”
“就300塊,活不下去了。”周正宇嘆氣道。
“300塊你都活不下去?那我們該去要飯了,”李耀林吐槽道,“我一個月生活費才100塊!”
周正宇哭喪著臉說:“我爺爺看了一篇統計論文,全國大學生的月平均支出是250元,最低月支出是60元,說什么每個月給我300塊已經遠超平均線了。”
這個統計數據,似乎高得有些離譜,但事實卻擺在那里。
去年九個月(在校時間),全國大學生平均月生活費是250元(包含獎學金、勤工儉學收入,下同)。其中,5的學生超過500元,15的學生低于150元,許多農村來的學生不足60元——而北上廣等城市的大學生每月最低生活費需要150元(包含學習用品和日常花銷,比如理發、買衣服)。
學生之間的貧富懸殊非常大,且農民培養大學生非常辛苦,他們必須把全家大部分的收入寄給孩子吃飯,甚至因此而舉債度日。
就看怎么個活法,彭勝利即便沒有暑假打工賺錢,他靠獎學金、生活補貼,再打點零工也能維持生存。
聽著周正宇哭了一會兒窮,宋維揚突然說:“我準備創建一個志愿者社團,有誰愿意加入?”
“志愿者社團是干什么的?”王波問。
宋維揚拿出一份復印的志愿者材料,這玩意兒是從盛海團市委搞來的,仔細解釋道:“志愿者,在港臺也被稱為義工,起源于西方宗教性質的慈善服務。早在1979年,就有一批聯合國志愿者,來到中國,從事衛生、環境、語言和計算機等領域的無償服務。我國的志愿者服務,興起于80年代中期,但一直都不成氣候。由于春運繁忙,團中央在93年底發起青年志愿者行動,當時有兩萬多名鐵道青年在京九沿線給旅客送溫暖。去年底,團中央成立青年志愿者協會,現在盛海市也正在籌備建立分會。”
“志愿內容呢?”王波問道。
宋維揚說:“內容太多了。如果亞運會要在盛海召開,我們可以去做志愿者,幫忙疏導交通、清掃街道、給外國游客當翻譯。平時呢,也可以去看望孤寡老人、幫助軍屬和特困戶。還可以在假期組織去偏遠山區支教。反正就是服務社會、服務人民。”
周正宇說:“這不就是學嗎?”
宋維揚笑道:“可以這樣說。我已經和盛海團市委取得聯系,他們對復旦建立志愿者社團非常支持。”
“算我一個!”王波立即表態,整個寢室就屬他最“正能量”。
“你們呢?”宋維揚問。
周正宇連連擺手:“別看我,你覺得我是學的人嗎?”
聶軍也搖頭道:“沒那份閑心。”
李耀林說:“我可以加入,反正就當打發課余時間。”
“我……我也加入吧。”丁明想了想說。
“我也加入。”彭勝利道。
很不錯的結果,除了聶軍和周正宇之外,其他人都愿意當志愿者。
宋維揚對丁明說:“交給你一項任務,把這份宣傳單復印300份,貼在學校的顯眼位置。剩下的發到每個班上,包括研究生班、博士班和留學生班。”
“好的,保證完成任務。”丁明跑腿一向很積極。
王波說:“你去校團委打過申請嗎?建學生社團得他們批準。”
“馬上就去。”宋維揚笑道。
王波說:“我在學生會認識一些人,要不要幫忙?”
“不用,我直接找領導。”宋維揚說。
“也對,你有面子。”王波笑道。
周正宇在旁邊說風涼話:“至于嗎?還搞什么志愿者社團,純屬吃飽了撐的。”
宋維揚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小周同學,這我就要批評你了。做志愿者,就相當于學,你能說學沒意義嗎?政治就不過關,思想上要不得!資本主義國家都有志愿者服務,難道我們堂堂的社會主義國家,還比不上那些腐敗的資本主義?”
“行行行,你是對的,”周正宇嘀咕道,“這話怎么聽著像我爺爺說的。”
“別亂攀親戚啊,我會生氣的。”宋維揚笑著說。
“滾!”周正宇大怒。
“哈哈哈哈!”眾人大笑起來,都喜歡看周正宇吃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