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第一個周末,戛納電影節將會正式拉開序幕,全世界成千上萬的電影人和影迷都會前來共度這一電影盛世。
戛納電影節隨著這些年選片制度的改變,再加上第三世界的電影人開始進入眼球,使得戛納電影節的風頭越發響亮,歐洲三大電影節,戛納更是獨領風騷。
戛納電影節對于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電影人,皆有著難以抗拒的誘惑。
當然,如果你是伍迪艾倫那種大佬,你可以矜持的等候戛納“三顧茅廬”,然后談下無聲的條件。
吳孝祖是伍迪艾倫嗎?
顯然他還不夠……pen!
伍迪老爺子用生平告訴了后輩電影人,如果你想一直保持著旺盛的創作節奏,且每一年都有新作品上映,那么就一定多情人……甚至契女。
無數藝術前輩證明,藝術領域,繆斯女神是創作靈感的無限源泉。電影導演和女演員碰撞靈感本就是社會賦予的責任與義務。
尼斯機場,吳孝祖走下飛機,蔣志強已經安排好了汽車,送他們到20公里外的戛納。
地中海的海風徐徐吹來,5月的戛納溫度大約在13°22°之間,氣候宜人。
公路上,車輛無數。甚至有不少男男女女背著碩大的睡袋的背包客,朝圣一樣的一步一步朝著戛納前行。
“電影節期間,游客太多…每年我都有一種來到了九龍城寨的感覺。”旅行車內,蔣二少翹著二郎腿,磕著瓜子,隨風飄揚的瞥了眼形形色色的游客。
黑臉四旬老漢侯孝莧捅了捅旁邊瞇縫眼蒼涼的楊德倡和大帥比型男吳先生不確定地問:“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他是在顯擺自己來的次數多?”
“可能是顯擺我們有車。”吳孝祖想了想回答。
“換一個視角來表達,或許是羨慕對方有碩大的背包,他沒有?自卑情緒讓心理受到了不平衡的波動,所以用一個理由來進行無目的的宣泄。主觀意識上這符合人類的心理訴求,客觀上……”
楊德倡托了托眼鏡:“客觀上講,他可能是內心空虛,一種物質上的炫耀。”
“所以我們應該配合嗎?”侯孝莧沉默半響問。
“你們兩個酒店房間是誰訂的?”吳孝祖笑瞇瞇的挑著指甲。
黑臉四旬老漢和儒雅蒼涼中年大叔對視一眼,盡在無言中。
“蔣老板,這些游客都是精神上的空虛!”侯孝莧說。
楊德倡深吸一口氣:“你這樣的觀察角度,頗有幾分冷眼旁觀二三事的心態。”
聽著身后混跡在一起狼狽為奸的二個……三個撲街,蔣志強臉黑無比。
灣灣沒有直飛尼斯的航班,楊德倡就約侯孝莧一起赴港去參加戛納電影節。來到港島,兩個窮鬼怎么能不傍上吳孝祖這個小富豪。
因此,三人一起來戛納也就成為了理所當然。
吳孝祖入選了非競賽單元“一種關注”,當然,本次前來最大愿望還是順便來宣傳一下《雙雄》和《恐懼斗室》。
歐洲市場雖然不大,但買斷額度很可觀,尤其是法國、意大利、荷蘭幾處好萊塢弱勢范圍,功夫片為首的港片還是有一定的市場份額,尤其是各地的唐人街。
《英雄本色》起了一個好頭。西方市場第一次看到了除去功夫片之外的“槍戰片”。
在這個時間點,港島的動作片在電影動作界屬于“高端技術和理念”,鬼佬觀看的時候只有瞠目結舌的份。
后世,《黑客帝國》之后,袁家班、成家班為代表的動作指導入戶好萊塢,這才給好萊塢帶來了精彩可學習的全新的動作理念。
之所以說《英雄本色》是跨時代的經典,不單單是因為它在亞洲的票房,更重要,它所表現的暴力美學,第一次讓鬼佬們領略到了除去功夫片之外的東方美學。
在八十年代吳雨森確實是身披豬腳光環。他無意識發揚出來的暴力美學,對于電影界影響深遠。
在之后,北野武、大衛林奇、昆汀塔倫蒂諾、三池崇史,包括沃卓斯基姐妹也都受到了這種影響。
當然,這一世,吳孝祖在《一個字頭的誕生》中的暴力美學的渲染,比之吳白鴿更濃郁精彩。
橋上死去輪回的橋段,油畫般的畫面塑造,光線、色彩、旋轉鏡頭的處理和慢鏡頭的運用,結合在一起,已經足夠當做教科書的暴力美學鏡頭了。
這種影響,最直觀的就是西方對于港片接受程度慢慢擴大。并不再局限于功夫片范疇。
在這之后,吳雨森、程龍、洪金、林嶺棟都輸出了不少港島的動作片、英雄片、槍戰片。后世,很多人最熟知的法國導演呂克貝松其動作片風格中就有幾分港片的影子。
《雙雄》、《恐懼斗室》帶來戛納,未嘗不能出口轉內銷,如果真有片商可以看得上,對于吳孝祖乃至新藝城都是最好不過的一件事。
就算無人問津,也沒有多大損失。
吳孝祖總不會白癡到單純的只為了“一種特別注目”來參加電影節。
想到這,瞥了一眼楊德倡與侯孝莧。
呃……
好吧,總有些人心中存在著詩和遠方。
當然,就算是楊德倡、侯孝莧,來這次戛納也并非一無所求。
楊德倡的目的吳孝祖不知,但侯孝莧則是為了推銷自己的新戲導演版《戀戀紅塵》。
雖然參加不了戛納,但可以為其他獎項做準備。
下午三點,算上公司的翻譯、助理,一行六七人入住了距離影節宮不遠的一家四星級酒店。戛納電影節的到來,使得整個戛納酒店業進入一年中最火熱的時間段。
酒店距離海濱大道不遠,開窗就能看到海,步行七八分鐘就可以到達影節宮。整座酒店入住的大多數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電影人。
當然,好萊塢的許多大導演和大明星不會入住在這里。
太吵!
許多好萊塢明星多會住在不遠處的小島或者海景別墅、總統套房,總之有錢隨便浪。
酒店門前,無數的背包客對著停下車的酒店住戶走上去推銷、糾纏。
“打擾一下,請問先生你介意留給我一個空鋪嗎?”
“我只需要一個床鋪,我今晚就是你的!”
“帥哥,也許今晚我們可以一起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晚,如果你愿意的話。”
一個個異國風情的女郎不斷上前推銷自己,只為了能夠不住路邊。在戛納電影節的兩周內,公園躺椅會成為一個無比奢侈的地點。
“咕嚕”
蔣志強戀戀不舍的收回綠油油的眼神,深深的咽了一口唾液,瞥了眼老實巴交跟在身后的楊德倡與侯孝莧,沖著吳孝祖微微搖頭:“我后悔幫他們訂酒店了。你說……”
楊德倡目光彎彎的干笑,侯孝莧則緊拉了拉行李箱。
吳孝祖回過頭,一匹一匹凹凸有致的大洋馬,確實可人。雖然劣質香水味有點嗆鼻,但有了大洋馬,誰還在意一點味道。
“我覺得你可以試一試……”
“我也這樣想,這些大洋馬質量比蘭街的質量好很多,而且還便宜!”
蔣二少不由分說,反抹了一把油頭,手指掏出一把酒店房門鑰匙,微微一轉:“這些女孩都是夢想的朝圣者。我覺得有必要讓她們凈化一下我日漸黑暗的心靈!”
除了他,酒店不少男人都轉著鑰匙。
這場面就像是藝術、師范、護士學院門口,一排豪車前臉處擺放著飲料瓶一樣。
吳孝祖對這場景太熟悉了。
并不是幾十年后女孩子更pen了,而是幾十年后,一夜情的成本更廉價了。
侯孝莧松了一口氣,緊拉著行李箱走進電梯。
正當吳孝祖也想推心置腹的與歐洲人民溝通溝通技術和友誼的時候,楊德倡一臉嚴肅開口道:“阿祖,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談?”
吳孝祖伸進褲子里的手觸碰著鑰匙圈,目光看著楊德倡鄭重認真的表情,余光則瞥了眼角落里對視的冷艷目光。他很喜歡那個目光。
“很重要?”吳孝祖不甘心的問。
“關乎生死,關乎未來。”楊德倡聲音鏗鏘有力。
吳孝祖低下頭深吸一口氣,看來這次沒有機會和歐洲人民一較長短了,抬起頭,露出詩意的笑容,直視楊德倡,“好啊,正好我有時間。”
“嗯,我知道。”楊德倡用手術刀般的思維回應了吳孝祖的話。
兩人一起走進朝著電梯走去。
恍惚間,吳孝祖感覺自己的鑰匙似乎……我說的是似乎掉在了地上!
吳孝祖全然沒、看、見!
這時候總不會有一個人沖出來喊一句:先生,你的益達吧?
當,吳孝祖步入電梯的時候,這個事件并沒有出現。
當然,也不會出現有女人學著昨天送機的王祖莧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對吳孝祖講:小哥哥,小哥哥,我有東西送給你。
“送什么?”
“把我自己送給你!”這種王式中二少女戲碼。
“叮”
電梯停下,吳孝祖隨著楊德倡、侯孝莧走進了他們的房間。
樓道里打掃衛生的胖保潔老阿姨客氣不失禮貌的對著三個男人微微一笑,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
“叮!”
突然,另一部電梯也升到了同一層,方便閱讀精彩東方文學提供等作品文字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