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樣,各位老大要在這邊開party?”
四方大臉像首都,怎么看怎么像倪老師他二姑父的陳炳忠穿著一身筆挺的夏季警服進場,從他嚴肅的面孔內開起這樣玩笑,違和感十足。
“哈!這次!還不釘死你?!”
錢家豪嘴臉瞬變,站起身看著面前的吳孝祖,抬手就朝著吳孝祖臉拍過去 “砰!”
陳炳忠臉色嚴肅一點b臉不給留,一腳踹在錢家豪身上,錢家豪好似一只煮熟的大蝦,痛的跪倒在地上,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的“自己人”。
“不要亂動,小心槍走火。”
陳炳忠沉著臉看都沒看錢家豪變成鐵青的臉,目光掃視蔡志明與吳孝祖二人。
“頭……”
青春痘警員拿著繳械的槍,一臉無奈的遞上前,“玩具槍。”
全場目光瞬間定格在吳孝祖身上。
吳孝祖聳聳肩,“陳sir,我公司雇員被綁架勒索,我只好請些龍套來壯壯膽色。不然”
手一揮,指著一群懵逼的古惑仔,“這些不良青年,我哪里夠膽過來啊!”
“玩具槍???”
錢家豪捂著肚子,一臉不信,急忙道:“會不會是道具槍?道具槍也有殺傷力!”
“吱”
陳炳忠都不等錢家豪喊完,抬手朝著他就是一激,一柱水流瞬間噴在錢家豪臉上,然后緊接著一柱柱水流接踵而至,全射在了錢家豪臉上,陳炳忠又多扣了幾下扳機,發現沒水了。
眾人看著一臉遺憾的陳炳忠,你這是沒玩夠嗎?
“還是應該化驗一下是不是硫酸……”
陳炳忠慢慢吞吞的看了眼滿臉水漬目瞪口呆的錢家豪,點點頭篤定到:“看來不需要了。”
錢家豪陰沉著臉喊:“阿sir,我是o記錢家豪!我在調查三合會問題,我懷疑這幾人與三合會有關。這個撲街剛剛故意傷害了這位先生……”他指著吳孝祖和被抬走的“比利哥”
“現在你一樣是當事人……”
陳炳忠盯著錢家豪看了一會,表情平靜的下了定論,“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咳”
肥成看著黑鍋一樣臉色的錢家豪,差點笑出聲。
“胖子你有意見?”陳炳忠又看向肥成,面色平靜。
“有!阿sir你果然是秉公執法的警界楷模。”肥成挺燈,諂媚舔了一口。
“嗯。”
陳炳忠點點頭,緊接著對身旁的手下警員指了指肥成,“記下這個胖子用言語示好、麻痹高級警務人員。
讓審訊的兄弟們注意點,一定要按警務條例辦事,這種人會倒打一耙。”
“……”肥成兩臺大燈差點憋滅。
“吳孝祖…”
陳炳忠湊近,目光平靜的看著眼前這個模樣英俊的男人,“我說過,不要搞事情。你現在也是堂堂的大導演了,一部《雙雄》,就連警署都有褒獎你,何必趟風冒雨呢?”
“……我不喜歡搞事情,問題麻煩來找我,我總不能裝睡吧?”
吳孝祖沉吟一下,似笑非笑道:“總不能只靠這個差佬吧?我都懷疑他與綁架案有關。”手指向錢家豪。
“這位……當事人懷疑你們同三合會有關,并指正你毆打他人。”
陳炳忠指了指正被手下帶走的錢家豪,“你又說他涉及綁架……講話最好有證據,不然誣陷一位警務人員……還有,這個傷員總要證明怎么回事吧?”
他說的是正被抬出去的“比利哥”
“那個人是我打的!!”
古天突然喊道:“那個人是和我爭斗時候被我打傷,然后這個警察和對方是一伙,他們綁架了我!蓄意報復陷害我!毆打、恐嚇我!”
“亂說什么!”
吳孝祖臉色大變,猛然轉頭訓斥,然后忙望向陳炳忠,“他才17歲,小孩子一時情急……阿sir,我先和你回警署吧。”
“祖哥!”
古天掙扎下擔架,看著吳孝祖,眼神堅定,已經做了某種決定。
吳孝祖仔細看著他,古天目光特別的堅決。他瞬間就明白了古天的選擇!
不惜一切代價釘死錢家豪!
能夠想象他心中的怨恨有多大!
“阿sir,我愿意對我說的話負責。我也愿意承擔因此產生的任何責任!接受一切調查!”古天的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為此他不禁攬下所有事情。
古天沉聲回答,然后看了眼不遠處的謝老四,“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這件事與他們無關,他們都是目擊證人!”
謝老四心中很忐忑,畢竟真的要論起來,他也是“綁架”計劃的同伙。正當他心虛的時候,古天突然的選擇讓他一下子豁然開朗,目光詫異的看著眼神堅決的古天。
他抬起頭,突然被吳孝祖平靜的眼神嚇了一跳。
頓時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我證明剛剛那個差佬確實綁架毆打了這個年輕人。我本人也被非法拘禁。”
謝老四恢復了瀟灑神色,義憤填膺道:“這幫人還威脅我要交200萬港幣!”
場內情景再次變幻。
古天、謝老四一起咬死錢家豪。
“阿sir!我們也都是被那個差佬威脅!”
突然,矮壯滿臉胡須的男人看了蔡志明的眼色后,也舉手大喊:“我們幾個都替這個差佬做事!”
吳孝祖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莫名有點眼熟。看著蔡志明得意的樣子,腦子里瞬間想起上一次替蔡志明送劇本的那個男人,那個身影慢慢與眼前這個男人重合。
“阿sir,我也可以證明!”
正當此時,從吳孝祖進房間就一直冷眼旁觀的那個穿著汗衫,身材消瘦的羊咩胡子男人突然開口。
“呵,沒想到這里除了號碼幫的比利、聯樂堂的大口麟,還有和勝的現任尖沙咀揸fit人高腳荃,再加上前銅鑼灣大佬吳孝祖,現在我真的懷疑你們是不是要集體包紅包要過檔?”陳炳忠笑看著面前這個羊咩胡子男人。
這個人正是和勝的高腳荃胡荃。
吳孝祖也一愣,看向胡荃。
羅東、肥成、蘇黎耀也都看著剛剛一直低著頭的高腳荃。
吳孝祖看了眼羅東,對方暗暗搖搖頭,表示不是特別熟悉。盡管都是同一個社團,但并非每個人都互相熟悉。
“都帶走吧。”
陳炳忠一揮手,讓人帶走現場的人。
吳孝祖錯身路過的時候,他突然對吳孝祖問:“你給我打的警?”
吳孝祖一臉無辜,見對方篤定的目光,聳了聳肩,附耳小聲道:“陳sir,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目光緊盯著眼前面色嚴肅的陳炳忠,有意無意笑道:“我突然記起來,我去年放監出來的時候,你去招呼我的那支香煙好似是小熊貓?”
吳孝祖直視眼前的陳炳忠。
“呵呵……”陳炳忠眼睛不回避,不答反問,“吳導演需不需要頭套呢?外面可是來了不少的狗仔隊!”
頓了頓,看著吳孝祖,自言自語道:“為了釘死人,還真的是處心積慮。又是讓人偷偷給我打電話,又是讓人請記者狗仔,還撥打了廉署的電話,這算不算三管齊下?”
“我做正經生意的咩。當然是走法律途徑。難道學古惑仔揍人咩?再說了,差佬如果犯事,總要有人來制約嘛。廉署電話我最熟。作為良好市民,當然要配合政府工作。”
吳孝祖嘴一咧,露出笑容,收回頭,提高聲音道:“至于頭套就算了,我和那位蔡老板這次過來呢,全都是和謝四哥談拍戲。是不是,謝四哥?我準備了一百萬的片酬給狄波拉女士。”
吳孝祖笑瞇瞇的看向謝老四。
謝老四一愣,看著吳孝祖笑瞇瞇的笑容,又聯想到剛剛的狠辣。他在社會上混跡這么多年,什么人沒見過?剛剛那幾個掏出“水槍”的東南亞人絕對都是真正的亡命徒。
再看看他與面前這個警司談笑風生的樣子,他瞬間打定了主意。
再說了,有戲可拍也不是什么壞事吧?
何況是吳孝祖的戲?
再加上剛剛對方的細佬把自己身上的“事情”全都扛過去,如果不順其心意,弄不好自己都要受連累!
他現在明顯又小辮子攥在吳孝祖手中。隨時都可以給他按上“同伙”的罪名。
況且此刻門外全都是狗仔,他這種狀態出去,影響太惡劣。但如果有個借口,那自然就完美不少。
謝老四瞬間又做出來選擇。
有些時候,每一個選擇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每一次,你都要承擔這種代價。
“錯警官,我原本和吳導演約著談戲,已經簽了合約。”謝老四點頭承認,笑著道:“狗仔采訪也無所謂!”
蔡志明回頭看向謝老四,又看了看吳孝祖,露出笑容。
“吶,陳sir,你看看。這位是導演李莉成,這位是狄波女士的丈夫謝先生。這位是投資人蔡志明老板。我這是制片人。”
吳孝祖笑看著面前的陳炳忠,“我們連片名都想好了,就叫做《大清八大之綠帽王》,點樣,陳sir,到時候我請你一起去看戲……”
吳孝祖心中特別暢快。
眼前這個陳炳忠一定就是那個墓碑前祭奠邱建軍,抽小熊貓香煙的那個人。
如果真的這樣……
他忽然對自己那個待自己如子侄般照顧的大佬產生了一絲陌生感。
當時自己大佬也是做了選擇?所以付出了代價?
這個代價是死亡??
突然發現,當初大佬被砍,并非那么簡單啊!
聯系自己出獄,再想一想那次在酒樓,再想一想“花雞”事件,突然釋然!
現在想一想,陳炳忠一直以來雖然嘴上說盯著自己,但似乎并沒有太多的刁難,反而好像是在照顧自己。
難道說……
自己最大的金手指是死去的大佬???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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