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為契約寵與主人關系,高喊正魔不兩立的修士,放下糾葛湊在一起裴羅當然好奇。
青辭扭頭看向青木意思是要不要說實話,青木被裴羅的目光看得尷尬又心虛,壓下不自在,緩緩點點頭,見他同意了,才解釋道:
“涂熙為了追仇敵而來,我是為了沐神花,至于青木,他被種下魔種,來魔族尋找清除辦法。”
本嬉皮笑臉的裴羅面色一整有些不信道:“連你也沒有辦法清除?”
他是了解青辭底細的,對血脈神力的掌控絕對是高于修為的級別。神獸在提升修煉的同時也是一步步掌控血脈神力的過程,血脈神通的開發亦是對神力掌控程度的表現。
以青辭的水準,化神魔修煉化的魔種是難不住她的,往上一階也不至于束手無策才是。不過,魔種另一方面也映射著主人的修為實力。裴羅邊帶他們進城邊思考著魔種主人可能是誰。
有裴羅這位皇子掩護,他們順利過了門口那層層檢查。
“這是我在宮外的宅子,宮內沒人知道,你們小心些就待在這里吧。”
裴羅帶他們來得地方周圍全是這樣不大的院子,這里靠近巷子角落,偏僻又安靜,附近入住的不多,隔著幾戶才開始熱鬧起來。
“你們也是,不知道現在魔都檢查很嚴,若沒有我幫忙,你們連城門也進不來。”裴羅絮叨幾句,等他們都安置下來,才道:“青木道友介不介意我檢查一番?”
青木抬手,示意可以。
裴羅指間一道魔氣如游蛇鉆入青木經脈中,青辭眸光一閃,剛那條游蛇中紫氣越發濃郁瑩亮,可見裴羅經過上次差點被奪舍,血脈又提升了一成。
魔氣在體內游走對青木來說是極難受的,不過比起每一次魔種爆發那受刑般的難受,這點不適算不得什么,說到底被強種魔種并不能改變他的修道體質,靈魔沖突不難受才怪。
裴羅表情越發凝重,道:“這魔息十分陌生,我一時也無法辨認其主人是誰。”放下手腕鄭重道:“這魔種十分厲害,手法像是已經遺失的一種古法,莫非你誤入了魔族大能的洞府?”
青木嘴唇微啟,輕聲道:“魔種是否可以剝離出來子種,而后種在別人體內?”
“當然。不過唯有煉化者本身才可分裂魔種。”裴羅解釋完好奇的望著他。
青辭接話道:“給青木種下魔種的就是他師父德海老家伙。”
“德海老祖?”裴羅驚得眼珠差點瞪出來道:“不可能啊,他若是魔修,天玄宗怎么沒動靜?”
“老家伙留下一個沒有被魔氣侵蝕的分身在宗門,常年閉關不出。本尊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他煉化的分身好厲害,這可不是長久之計,早晚會被發現。”裴羅又皺起眉頭道:“他莫非已經棄道從魔?”
涂熙冷哼道:“他想棄道,又豈是那般容易的。”
道修能修道,是因其擁有靈根,而根本是由靈魂本源先天就決定的。棄道從魔,就要徹底的改變靈魂本源,等于改變一個人的最根本,這無疑是神族才能做到的事情。
“還有一種可能。”裴羅沉聲道:“墮魔。”
“不會吧!”青木驚呼。
上古時期曾有神族因緣由墮魔,自此被驅除神族,當然也并不會被魔族接受。
墮魔并不等于其就屬于魔族了,他等于放棄了心中的堅守,由心生欲,而成魔。
這個魔是由欲望而生,溝壑難填,沒有了底線只會一步步的墮落下去,最終被魔吞噬心智,成為沒有理智的怪物。
青木沉默,藍真卻擔心師父急道:“這魔種要怎么才能清楚掉?”
“若外力除不掉,那么只能是滅掉煉制魔種的人以及他身上的母種。”裴羅攤手道。
青辭拍了下腦袋道:“這倒是一勞永逸的好辦法,我之前怎么沒想到。”可辦法實施起來很難,畢竟德海已是修真界頂尖高手,對青木來說更難,以他的心性怕是下不來這個決心弒師。
“你要保持心智干凈,不要被魔種蠱惑。一旦你撐不住,那么子種會在母種消失時,成為新的魔種。”裴羅凝聲警告道。
青木點頭應下。
時間飛逝,轉眼他們來到魔都已經一個月了。在這里行動不便,且初來乍到,青辭與涂熙不眠不休盯了這么久,并未察覺魔族有何異樣。
他們到底接觸不到魔王宮中的人,那背后之人的動作也極為隱蔽。
青木靠著青辭的龍符封印,勉強撐過了這個月,也許是在魔族的緣故,哪怕隔絕了魔氣,他體內的魔種仍然在強大起來,封印的力量被消耗的極快,在這樣下去,半個月已是極限。青木不知道單靠自己意志能不能撐得住。
藍真也擔憂起來,暗中決定若師父無法下定決心弒師就由她來做。轉而又嘆氣,師祖的修為她與師父聯手都不是對手,究竟該怎么辦呢?
祭祀魔神的日子越來越近,裴羅來得次數少了起來,時間間隔也越來越長,看得出極忙碌。
魔都的魔人越聚越多,趁著熱鬧青辭幾個混跡在魔人中,探查也方便了些。
祭祀魔神大典當日,青辭幾個混入人群早早的守在魔王宮后山的魔神廟所在的山下。
這是大典中最重要的一道程序,拜見魔神對魔族意義非凡,而有資格進廟內的,只有魔皇與十大長老直系血脈,而魔皇朝各個家族只能與平民一樣在外祭拜,區別就是他們能上山,平民只能在山下行跪拜大禮。
青木與藍真被留在了住處,青辭好奇魔神雕像是什么模樣的,涂熙仍然不放棄找出背后之人,裴羅只能想辦法給他們送來護衛衣服與腰牌,兩妖將身形變得與魔人一樣高大偉岸。
護衛是需要提前去做好防護,兩妖混在隊伍中一大早就進了山,學著旁人的動作隔開看熱鬧的魔人,筆直的守衛在山道兩旁。
這么一站就是兩個時辰,旁邊有護衛低聲道:來了。
黑色為底,巨大的船身上印著顯眼的紫色圖騰,緩慢駛來,飛舟上站滿了人,最前方是身著黑袍頭戴紫金王冠的儒雅男子,修為氣勢內斂,圓融厚重,正是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