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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 黑鵲的行蹤

  與揭示者見面的黑鵲是不是之前那一只?這個答案只有洛基知道,但他是不會說的,他更喜歡別人猜。

  有沒有人愿意猜他并不在乎,但是謎語多準備一些,總是很有意思。

  不過當如今時機到來,揭示者按照命令開始揭示洛基自己的故事時,這些文字才得以呈現于紙面上,被不知什么人的旁觀者看見。

  因此,如果洛基所說的旁觀者們真的存在的話,他們能看到第二只黑鵲去了哪里。

  它去了墨菲斯托的地獄,帶著署名為‘你親愛的老朋友,洛基’這樣一封融合了時間、故事、地點、人物等概念,像劇本更甚于契約的信件。

  這個概念不是單純的文學因素,而是和世界產生了聯系的世界概念,這個世界的規則溶于這封信中。

  在將信件交予了一個惡魔后,第二只黑鵲仿佛飛蛾撲火般一頭扎進了地面的巖漿中,它變成了一團綠色的火苗,一閃即逝。

  當惡魔將這信件交到魔王手中時,鮮紅的魔王看著信中的條件,感受著上面蘊含的力量,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哦?不是很有意思嗎?’

  魔王是這么說的,自稱為老朋友的洛基,送上了毀滅侍女作為訂金,而又許諾會幫助墨菲斯托獲取一樣東西,這件東西在未來能幫助他成為撒旦。

  撒旦是個稱號,任何地獄領主或者魔王都想要,它代表著掌控所有地獄規則,直達更高階段的階梯。

  墨菲斯托不相信洛基,在他的印象中,那只是一個阿斯嘉德的小崽子,不,冰霜巨人的小崽子。信任是愚蠢之行,相信別人在這個世界是死路一條,尤其是對于魔鬼來說。

  不過出于某些原因,魔王還是毫不猶豫地下場了,他的軍隊無窮無盡,也正好有些事情他需要驗證。

  比如毀滅侍女是不是真的,洛基究竟有什么底氣和他談條件,以及至尊法師的繼承人為什么會前往天界。

  地獄的生活很無聊,就算是再慘的慘叫,也總會有讓魔王厭倦的那一天,而一個神秘的交易?墨菲斯托喜歡交易。

  第三只黑鵲去找了小澤莫,在洛基的故事里,老澤莫死得很早,死于紅骷髏的死亡孢子炸彈。

  而小澤莫早日出山,才是洛基想要的發展。

  年少聰慧的復仇者,雖然俗套但是經典的劇本,這樣的人更好控制。

  因為小澤莫在過去沒有故事,這樣就沒有人知道他過去的性格,曾經的思想,更加容易塑造人物。

  洛基甚至不用動腦子就能編制好之后的故事,讓他沿著既定軌跡自行發展。

  但這時候還不行,黑鴉通過語言暗示和催眠,向小澤莫灌輸了大量的思想和知識,它變相地操縱著他的軀體,取得了早就被未來洛基送過來的命運之石,而后又讓澤莫出面,聯系了紅骷髏的女兒。

  那個瘋狂的女人釋放了大蛇,按照澤莫告訴她的方法。

  接下來就是澤莫帶著軍隊進入了仙宮,黑鴉,或者說洛基,才是真正的帶路人,他做過阿斯嘉德的國王,在未來的其它故事里。

  因此他甚至可以無中生有地塑造出種種密道,搭配蓮花夫人的能力,處處通行無阻。

  只有當小澤莫鑄造完成命運之石后,洛基才能在未來將這些石頭送往上古時代,被奧丁在世界樹下發現,從而成為仙宮的傳家之寶。

  直到某一天到來,這些石頭會救下托爾一命。

  因此當烏鴉脫離小澤莫的身體,化為一縷青煙消散的時候,小澤莫只發現一直在和他說話的‘心之聲’突然消失了。

  接著他才感覺到臉上的刺痛,捂著臉坐在樹下思考,過去究竟發生了什么,他為什么沒有印象了?

  過去幾天發生的一切都恍然如夢,他如同在夢游中帶著軍隊來到了仙宮,事情都是他做的,他記得,但是卻好像又不是出于他的本意。

  他第一時間就認識到自己大難臨頭,開始思考如何補救,幸虧之前莫名奇妙地喝了一種泉水,他現在的腦子很快。

  第四只黑喜鵲去找了蘇爾特爾,火焰地獄的烈焰讓它的羽毛都騰起了焦臭味。

  不過它告訴了蘇爾特爾,老朋友洛基會將托爾帶給他,只需要火巨人派出炮灰去阿斯嘉德以及華納海姆做些事情,用人質就能脅迫奧丁邀請蘇爾特爾去仙宮,從而發動諸神黃昏。

  火巨人同意了,他的信心來自于力量。

  因此在之后,洛基突然救走了托爾他們一行人后,蘇爾特爾才會如此生氣,詛咒洛基,因為他感覺被欺騙。

  不是因為幻術,而是因為謊言。

  殊不知年輕的洛基一無所知,而黑鴉則是年老洛基分離的靈魂,它從遙遠的未來而來,諸神黃昏之戰之后而來。

  當蘇爾特爾陷入被欺騙的狂怒,失去冷靜之后,才能更好地吸引各方注意力,這也是老洛基的計劃之一。

  第五只鳥,去找了征服者康,給了那個自大狂一個時間的坐標,一個誘惑。

  而康不過是暖場的演員,洛基要給出一點提示,給故事里唯一不受控制的喪鐘一個思考方向。

  是的,謎語和時間有關,一直都有關。

  而第六只黑鵲的任務很簡單。

  它一直跟著弗麗嘉,老去的洛基想要多看看媽媽,年輕時候的媽媽對年輕的自己是多么好。

  “剛才書中寫的,你都看到了嗎?”

  年老的洛基舉起一只手,另一只手像是翻動書頁一樣撥動著,向年輕的洛基展示著故事。

  可惜,如今的洛基什么都看不到,他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對方那枯枝一樣的手指憑空舞動,仿佛是對于他的無聲嘲笑。

  老洛基的游戲早已開始,事到如今他已經不需要再改寫故事,而是得親身參與其中。

  因為有個人,他的故事無法徹底改寫。

  洛基能讓喪鐘身邊的人天天如同宮廷小丑一樣活著,引誘喪鐘吐槽或者做出種種惡作劇行為。

  他也能安排一些戲碼在喪鐘身上,但好像總會被擺脫。

  他無法改寫喪鐘的黑暗人物內核,這個人仿佛總是會自我修正,變得黑暗。

  洛基明白了,喪鐘和他是一樣的人,是擁有‘故事’的人,不管他怎么給喪鐘加戲,往往只演到一半就會清醒過來。

  在一些敏感的時刻,喪鐘甚至直接會脫離這個宇宙,前往全能宇宙之外,讓洛基的計劃一次次擱置。

  而為了將來,洛基在此時必須親自下場,他需要一個‘身份’,才能和喪鐘對話。

  他知道喪鐘的底細,喪鐘也知道他的,一個年老的洛基出現,總不如年輕的洛基容易取信。

  洛基之前還給年輕的自己安排了一些傻子戲碼,為的就是給喪鐘留下洛基很傻這種印象,而下一次見面,事情就會突然改變......

  “年輕的我,回答我,你愛你的哥哥托爾嗎?”

  綠色的火焰中,老年洛基的身影隨著火苗飄動,猶如鬼火,他尖銳的聲音刺入了年輕自己的耳膜。

  “他?蠻橫,自大,愚蠢,仿佛任何性格缺點都能在他身上找到影子,但他是我哥哥。”年輕洛基看著他的臉,挑起了一邊的眉毛。

  他煩死托爾了,但那是他哥哥。

  “巴爾德。”老洛基說出了神之長子的名字。

  “不一樣,巴爾德勇敢,善良,溫柔,堅強,他是個童話故事里的王子,一切都那么完美......”

  “所以他必須死。”年老的洛基點點頭,巴爾德的死亡只是逃避,年輕的洛基以為巴爾德死透了,但年老洛基給巴爾德安排的故事可不是這樣的。

  他知道年輕的自己會如何回答,故事很多時候只需要寫下開端,這個世界會自動續寫下去。

  而他只是想聽現在的洛基親口說出。

  老洛基只是想讓巴爾德受盡折磨,錯過一個機會。而且在現在,將喪鐘引去地獄邊境,讓他離魔法界越來越近,這才是目標。

  “必須死。”洛基看著老年自己臉上的笑容,也露出一個疏離的笑容:“巴爾德是我殺的,這件事我只告訴了托爾,他自然很生氣,但是為了保護我,他向奧丁隱瞞了一切,他說自己失去了哥哥,不想再失去弟弟。”

  洛基說話時的臉色不停變幻,托爾雖然很討厭,毛病一大堆,他不是合適的王子或者國王,但是個不錯的哥哥。

  “呵呵呵......年輕的我啊,難得的天真,你真以為奧丁不知道嗎?他確實不是全知全能,但這個世界上的事情,他知道一大半.....包括你和托爾的小秘密,以及巴爾德沒有死亡的真相。繼承人之爭,在哪個王朝都無法避免,他只是允許巴爾德暫時退場罷了,巴爾德本人也從來沒想過和你們爭奪。”

  年老的洛基收起了看不見的書,再次雙手抱胸,輕飄飄地說道。

  年輕洛基皺起了眉頭:“該死。”

  “沒錯,該死,但不能死,他的戲份還沒演完呢。”

  “你到底想要和我說什么?我們已經兜了太多的圈子了。”如今的洛基閉上了眼睛,綠色的火焰讓他感覺很不好,他好像想起了什么過去的事情,可是那不是他的過去。

  老年洛基的影像縮小了身形,地面升起了一個石臺,他將自己頭上的角盔取下,放在石臺上,黑色的長發披散在肩膀上。

  “諸神黃昏我們能避免,你想不想讓母親活下來?讓托爾活下來?除掉討厭的奧丁?自己登上王座?”

  “你想要現在的我做什么?未來的、邪惡的我。”

  “未來沒錯,但是邪惡?就因為這些火焰?這可是我們最喜歡的顏色,和莉亞的裙子顏色一樣。”

  “莉亞是誰?”

  “我們的愛人,母親的侍女,冥神的右手,地獄的領主,我們的姐姐,你猜猜她是其中哪一個?”

  “我猜全不是,你只是在干擾我的思維。”

  “呵呵呵......”

  狹小的地下空間中,空氣發生了微微的震蕩,老年的洛基好像很高興,他好像把這又當成了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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