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像是游客一樣，左顧右盼地看著街道兩側的建筑，幾十年后的紐約，還真是有種黑暗的勁頭，夜色中那種氣味像極了哥譚。
死侍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趨地用刀割著自己的腸子，隨后丟在地上。
剛才喪鐘把死侍的脖子當作線軸，將那貨癌變的腸子都掏了出來繞在上面，還打了好幾個死結，現在韋德想要說話都有些困難。
他艱難地提出了問題，不清楚表哥為啥要用腸子勒自己，還用大號的打蛋器在自己肚子里亂攪。
走在前面的蘇明頭也沒回，語氣很輕松地說道：“只是試試能不能殺掉你，剛才你傷得很重，我以為是個好機會，如果能用腸子勒死你，不就不用去找圣誕老人了嗎？”
“哦。”死侍點點頭，干脆用刀把自己腦袋砍下來，把腸子理順，再把腦袋裝回去，表情有些感激：“表哥你果然還是愛我的，但過程太痛苦了，我還是沒有死掉。”
“沒關系，我們有的是機會，慢慢試就好了。”蘇明腳步很輕松，街邊的排污口冒著淡淡的熱氣：“我們接下來去找蜘蛛俠，你先找個洗車房沖洗一下自己。”
韋德左右看看，看到一家自動洗車房，他用槍打掉門鎖，進去發動機器，然后走進大毛刷子形成的活動叢林，將腦袋轉向一個無人的方向，小聲嘀咕道：
“觀眾朋友們，表哥居然說要去見彼得，我應該讓他去嗎？表哥實在太黑暗了，彼得的腦子不太好，抵抗力又差，萬一黑暗病毒感染了彼得，為了不讓小蜘蛛變成喪尸，恐怕我只能把荷蘭弟殺掉了。什么？你說剛才喪鐘是虐待我？因為負音波‘愛打小報告’彈頭出賣了我？我當然知道，但是像我一樣帥氣的人總需要裝糊涂，要不然腰椎和腎臟會受不了的。”
布滿長毛的滾筒刷子帶著巨大的力道，排山倒海地從各個方向而來，韋德就像是一葉扁舟般在去污劑的泡沫海洋里上下翻飛。
他嘆了口氣，擺出臥佛一樣的姿勢被傳送帶慢慢送向終點：“表哥就是那樣的人，我說的都是實話，他看到自己的缺點卻從不改正。唉，算了，畢竟不能強求，世界上只有我一個這樣完美無缺的人也夠了。”
從流水線出來，韋德像是游泳后的野狗一樣甩動著身體。
“剛才有彈幕說表哥其實能輕易鎖定圣誕老人的位置？其實我也可以，但那不就不好玩了嗎？”紅黑色的面罩下，韋德的披薩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其實我只需要找多米諾加入隊伍，隨便在街上逛逛都能找到圣誕老人，可你們知道為什么有錢人去爬山還要帶著廚師嗎？呵呵......”
“你在自言自語什么呢？快點！”
蘇明看到韋德站在洗車房外手舞足蹈，像是觸電了一樣，還發出詭異的笑聲，有些無奈地喊了一聲。
“來啦！”韋德像是小女孩一樣蹦蹦跳跳地跑向表哥，扭頭小聲說道：“觀眾朋友們點一波關注啊，雙擊666讓我好起來，先這樣，今天的直播內容是我和表哥的圣誕節，別走開啊......不許說我黑暗，我是陽光型男！”
今年的圣誕節并不算冷，應該沒有賣火柴的小女孩會凍死在垃圾箱旁邊，城市之中燈火通明，走在路上的兩人時不時還能聽到從居民樓中傳出的歡聲笑語和音樂聲。
皇后區和布魯克林區的治安狀況相比，稍微好上那么一些，至少街道上的樹木也纏上了小彩燈，走夜路也更明亮一些。
韋德手里捏了個大雪球，此時正在修修補補讓它看起來更圓一些，這是他準備送給小蜘蛛的圣誕禮物。
“斯萊德，我們到地方了。”
蘇明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小二樓，這就是彼得的家，即便隔著一條馬路，也能聞到一些美味的菜肴味道。
當然，要是死侍不在身邊就更好了，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
“他們家看起來正在吃飯。”蘇明能看到一樓餐廳里的一角，里面微黃的燈光下有影子在晃動。
“梅做飯是很好。”死侍這次倒是沒有抬杠，他伸手拉住蘇明，兩人躲在了彼得家門前的灌木叢后面，樓梯遮住了兩人的身形。
“你吃過？”蘇明撇了他一眼，蜘蛛俠是不可能和死侍一起吃東西的，小彼得不是那種意志力特別堅強的英雄。
“沒有，不過你看那是誰。”韋德壓低了聲音，指著大門的方向。
只見梅嬸正好送一個人出來，那個中年人穿著講究的手工西裝，留著銷魂的小胡子，但是整個人一看就不正經。
“雖然我很忙，每分鐘都幾百萬上下，但其實留下吃飯也不是不行，畢竟我也很喜歡彼得，他是個好孩子。”中年人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兩只眼睛像是燈泡一樣盯著梅看，都要放出光來了。
年輕版的梅嬸嘴角抽搐了一下，但還是維持著淑女風范：“不用了，斯塔克先生，圣誕節前夜你最好還是和自己的女朋友們一起過。”
“好吧，彼得，如果你什么時候想要一個‘繼叔’，記得給我打電話。”
托尼也不糾纏，他朝彼得眨眨眼，抬手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呵呵......”
彼得站在梅嬸身后，此時只剩下干笑了，他一點也不想要什么繼叔，甚至沒有聽說過stepuncle這種詞。
看來鋼鐵俠這個花花公子盯上了自己的梅嬸，該怎么辦？一會吃完飯得趕緊上網查一查。
托尼也不在意，他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他朝著梅露出一個自認為瀟灑的笑容后轉身下了臺階，站在馬路邊上說道：“星期五，啟動裝甲。”
只見納米裝甲從他身體的皮膚中流出，快速地形成一塊塊裝甲板和機械結構，嘁哩喀嚓地拼裝出完整的鐵人，隨后托尼腳底噴火，雙手充滿少女感地支棱在身體兩側，飛向夜空。
看著鋼鐵俠消失，梅嬸的臉掉了下來，她用手指捅著彼得的腦袋：“你做超級英雄我不反對，但是你不許和他學知道嗎？如果你也變成渣男，我就和你斷絕關系！”
“我知道了，嬸嬸，但鋼鐵俠是個英雄，他拯救了我們的世界。”彼得十分老實地縮著脖子，轉身回到房子里。
梅關上了房門，也許是因為寒風，也許是因為托尼的油膩感，這讓她胳膊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她快速地摸摸自己的手背，像是貓一樣炸了毛：“不許替渣男狡辯。”
“我沒有，嬸嬸。”彼得趕緊擺手：“有錢的花花公子什么的，最討厭了。”
“嗯，乖，那我們準備開飯吧，去洗手，我們都和他握手了需要消毒。”梅揉揉彼得的腦袋，神情緩和了下來，畢竟今天是圣誕前夜，不能因為一只泰迪同款的斯塔克打擾了心情。
她的手搭在彼得肩上，兩人離開了房門周圍，腳步聲漸漸遠去。
“法克，明明拯救世界的人是我，鐵人這個家伙又把我的功勞霸占了，還拖欠我的傭金，我得殺了他。”韋德跳出了草叢，抽出了身后背著的刀，抬起頭辨別托尼離開的方向。
“他和你的合同呢？我看看。”蘇明從灌木叢后面站起來，朝韋德伸出手。
韋德低下頭看著地面積雪上的腳印，顧左右而言他：“反正就是那樣，口頭協議，對，口頭協議你知道吧？”
蘇明的眼神變得犀利了，他看到了真相：“他根本沒有雇傭你，對吧？”
“有的，之前那件事我不是去找復仇者們嘛，發現他們在研究什么時間機器，我說‘時間機器只需要一輛DMC12跑車，裝上一臺超級引擎’，他們不相信，甚至還不想理我。所以我又說‘我能搞定滅霸，你們都是些渣渣’。而鐵人當時頭也不抬地回答我說‘你去搞定，能搞定我給你錢’，表哥你說這是不是協議？”
韋德委屈地說道，他面罩上的白眼睛都顯得無精打采。
蘇明歪著頭想了想：“這聽起來就像是什么‘你能做到我倒立拉翔’，或者是‘你做到了我去法克五檔電風扇’，純粹是口嗨，不過我支持你討要薪水，我們這些傭兵的薪水不能拖欠，幾百萬也來得不容易。”
死侍的小眼睛彎成了月牙狀，他高興了：“鋼鐵俠的弱點是女人，我有一頂不錯的金色假發，口袋里剛好還有一條雪紡連衣裙，我可以扮成女人勾搭他，趁他對我發春的時候一刀！嗯！就這樣結果他。”
計劃說著，韋德還興奮地舞了個刀花，碳納鋼雙刀在月色下反射出一片璀璨。
“......”蘇明用看低能兒一樣的目光看著韋德：“你就沒有可行性高一些的計劃嗎？他只要看到假發下面的紅黑面罩就不可能跟你上大床的吧？”
“唔......這倒是個問題，要不你去試試？”韋德歪歪頭。
“呵呵。”蘇明笑而不語。
“表哥你手又滑了？”韋德低頭看了看自己肚子上的大洞，弒神者正從冰激凌成圓器變回彎刀的模樣。
“不，這次是我的武器它自己滑了一下。”
蘇明走近窗戶，從窗臺下面探出半個腦袋，偷窺彼得一家的晚餐過程，根本不理會身后血流一地的死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