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的速度自然很快，返回紐約的時候，這座城市還處于睡夢之中，而喪鐘拉著魔法王子徑直來到一處偏僻小巷里的窨井蓋旁，受到驚嚇的老鼠和蟑螂們飛快躲回垃圾箱下。
“別，別說又鉆下水道，我才剛泡完溫泉。”
摩納克看著蘇明掀開井蓋，第一時間就表示了拒絕。
好不容易洗白白了，還是能舒張毛孔的溫泉，現在鉆下水道可不是好事，臭氣會沁入皮膚深處的。
“不，我們今天不鉆。”蘇明搖搖頭，示意他放松：“只是等人。”
“你說的啊，要是敢硬拖著我進下水道我就死給你看。”摩納克拍拍西裝的袖子，用力拉扯西裝下擺，遮住自己的肚子。
蘇明嘆了口氣，面具下傳來粗重的呼吸聲：“至于么，你什么時候還有潔癖了？你養了那么多兔子，多到得用魔法屏蔽自己嗅覺的那種。”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摩納克把之前蘇明的話原封不動地返還：“你說等人，人呢？”
蘇明歪歪頭，示意摩納克向一邊看：“就在我們身邊。”
得到喪鐘的提醒，摩納克才借著微弱的路燈燈光看到一旁有兩只蟲子，像是手拉手地飛在一起。
很奇特，就算魔法王子見多識廣，他無法分辨是主街上的霓虹燈給它們鍍上了顏色，還是真的有紅黑相間、長著四肢的蟲子。
“好了，皮姆博士，珍妮特女士，馬戲表演時間結束了，為什么不恢復正常大小，和我們聊聊呢？”蘇明拍了拍手，像是觀賞了什么表演一樣，大概是因為黃蜂女拖著蟻人的雙手在天上飛，動作有些像是空中飛人。
就是那種一個人倒掛在秋千上，另一個玩空中接力的那種。
可是沒有人回應，空氣中只有嗡嗡嗡的聲音。
蘇明撇了下嘴，這兩人難道是因為被下水道的味道熏暈，現在腦子沒辦法轉了？
不過說起來這兩人還真是昆蟲啊，在下水道里轉悠了那么久，在他們前進的方向上打開一個窨井，讓他們看到路燈的微光，這兩人果然就飛出來了。
說真的，黃蜂女的生物設計有些問題，珍妮特必須在縮小自己的時候，那兩對翅膀才能長出來，正常體態下卻不能用翅膀。
直到皮姆的女兒成為二代黃蜂女，翅膀被集成在新制服上而不是植入后背，那才算是正常的狀態。
“你們也許對我不熟悉，但是我身邊這位可是二戰英雄，美國隊長的隊友，魔法王子，有他擔保你們完全可以放心。”
蘇明指了指身邊的摩納克，示意他們放輕松。
摩納克總算明白為什么喪鐘沒有帶小王來了，原來是要用他刷臉。
也是，侵襲組已經解體，納摩在海底不知道怎么樣，史蒂夫和巴基出去流浪了，霹靂火被英國人借去，而霍勒威假死脫身。
現在明面上還活動的人，可不就只剩魔法王子一人了么？
摩納克就算識破了喪鐘的打算，現在也沒辦法拆他的臺了，只能希望這兩只小蟲子不要被至尊法師折騰的太狠，反正他肯定不是來白白幫他們的。
所以魔法王子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領結，露出一個中年暖男的油膩笑容：“是的，我是魔法王子摩納克，你們好。”
其實蟻人和黃蜂女只是被喪鐘鎮住了而已，因為這個都市傳說里的戰士一口就叫出了他們的真名。
皮姆之前還以為自己的秘密身份很保密呢，結果珍妮特早就知道，現在喪鐘也明顯知道，這不由地讓他聯想究竟還有多少人知道，一時間沒有做出反應。
直到摩納克說話，皮姆才回過神來和珍妮特一起按下手套上的按鈕，恢復了正常人類大小，就像是突然從半空中變出來的一樣。
“呃，你們好，那個，我的秘密身份......”
“珍妮特小姐。”蘇明跟珍妮特握手，拍拍她的手背：“對于發生在你父親身上的事我深表遺憾，他是個偉大的科學家，也是一個很好的父親，節哀。”
不提還好，珍妮特一聽這話就又抽泣了起來，而莫名其妙的摩納克也跟風安慰她了一番。
“那個，我的秘密身份......”皮姆舉手想要打斷幾人的交流。
喪鐘仿佛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而且還一直抓著珍妮特的手：“他是個好人，我初步推測是有人害了他，所以正準備和摩納克去幫他報仇。”
“真的嗎？”
珍妮特擦了擦眼淚，內心充滿了感動，畢竟不管是喪鐘還是魔法王子，這兩人都絕對是她的長輩了，參加過二戰的蒙面人，每一個都是經驗更加豐富的前輩。
父親從沒有提到過這兩人，她對于這兩位的了解只限于老舊的報紙，但現在他們主動要幫忙，這就是老牌英雄的作為啊。
“咳咳，關于我的秘密身份......”皮姆還在徒勞地掙扎。
“是的，我去過現場了，發現有什么東西逃進下水道的痕跡，綠色的，黏黏的。”蘇明拉著她的手上下搖晃，安慰死者家屬都應該這樣。
珍妮特不知從哪里掏出塊小手絹，秀氣地擦了擦鼻子：“我們也知道，所以才一直順著下水道尋找那怪物的蹤跡，可惜，我們找不到，嗚嗚嗚......”
“秘密身份......”皮姆蹲了下來，用手指在地上畫著圓圈。
“放心吧，魔法王子是地球最強大的魔法大師之一，他肯定有辦法幫你找到殺害父親的兇手，而我會指導你如何報仇雪恨。”蘇明笑著拍拍摩納克的肩膀，語氣中充滿了自豪。
摩納克的笑容僵住了一瞬間，不是說好是要對付什么屠神者嗎？怎么突然變成下水道怪物了？
不過看到珍妮特哭得那么悲慘，他也沒有提出什么異議，而是拍拍胸脯把事情應承了下來。
當然，還沒有忘記瞪蘇明一眼。合著施法代價不是他付，他就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地指揮人。
“呼，我還以為魔法王子代號里面這個‘magic’是形容詞，是奇妙和神奇的意思......真的有魔法嗎？”珍妮特的注意力被轉移了，她沒有注意到一邊失意體前屈的皮姆。
在老報紙上確實是這樣，納摩的臉都是恰好被遮住的，而關于魔法王子的能力，政府各方面都一直語焉不詳。
他們不能讓民眾知道魔法界的存在，因為超越常識的力量會讓社會階級巨變，動搖他們的統治不說，還可能爆發臆想癥與混亂。
所以摩納克在那些新聞中雖然照片有臉，但不是在角落就是在邊緣，事跡也都一筆帶過。
蘇明十分和藹地放開她的手，領著兩人向小巷外走去：“當然，世界那么大，你應該去看看的，你知道我還是至尊法師嗎？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看著女友不知道為什么跟著兩個老英雄離開，皮姆欲哭無淚，他本來還想和珍妮特組成搭檔出道呢，結果現在就夭折了？還有自己的秘密身份，都有誰知道了？魔法界存在的秘密又是被誰遮掩的？
他發現了，這個世界還真是處處充滿了惡意，黑暗，太黑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