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和我一樣,都是同病相憐呢。”弗瑞敲了敲自己的眼罩,又指了指喪鐘完好的兩只眼睛:“這是你的真面目么?”
他沒有去問卡蘿爾的情況,即便她抱著一只貓一直戒備地看著自己,弗瑞也沒有多看她。
這個女人穿著和喪鐘制服配色相同的情侶裝,喪鐘還在她面前露了臉,他們的關系肯定非同一般,需要從長計議。
當務之急是搞清楚喪鐘為什么要來這里,美國又要有什么事發生了。
如果是惡性的大事件,那么他自己也許可以趁機操作一番,把新局長弄走,自己翻身做主人了。
“你猜。”喪鐘笑了一下,拿出煙盒來給弗瑞遞了一根:“倒是你,大老遠跑來找我干什么?”
“只是聽說喪鐘出現了,我正好要找你。”弗瑞也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但是根據他的推斷,這張臉是喪鐘真面容的可能性超過百分之六十,回去調查就是了:“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哦?弄死你們神盾局的新局長么?他叫什么來著?昆布?”蘇明揉了揉腦袋,一臉回憶的樣子。
弗瑞對于喪鐘的冷笑話沒有什么反應,他搖搖頭:“我們的新局長又不是日本人,也不叫昆布,他叫科勒,而且我也沒有理由和立場殺自家的局長。”
話外之意,就是想殺,但是沒有合理借口。
不過蘇明裝作沒有聽懂:“呵,那還有什么事?”
他故意變出別人的相貌,就是為了晃點弗瑞罷了,高科技時代到來,給別人個假目標去查,也能以此判斷一下他們的情報水平。
同時還能讓卡蘿爾更信任自己一些,畢竟‘想知道我的秘密身份嗎?’,這也是蒙面人們表達信任的方式呢。
弗瑞喝了一口咖啡,喪鐘裝作沒有聽懂言外之意,倒是也在他預料之中,他也不打算在這種場合談論弄死新局長的辦法。
“我想要請你幫我找到瓦倫蒂娜,其實很多年前我就想讓你幫這個忙了,但你失蹤了。”
“我有自己的事,賺了錢總得享受生活吧?”蘇明拍拍他的肩膀,而弗瑞一動不動:“再說找她干什么?你再娶個年輕漂亮的不好?我曾經聽過有人說,人過中年,喜事就是升官發財死老婆,你希望我弄死她?”
弗瑞面對卡蘿爾和科爾森的嫌棄眼神,搖了搖頭:“不,我想要讓她回來。”
“哪怕她是九頭蛇?”蘇明挑起一側眉毛。
“是的,我可以把她關在家里,不讓她和外界接觸,那樣她就只有我的妻子這一個身份了。”
弗瑞說著黑暗的話語,也許在他自己看來挺深情的吧,但一邊的卡蘿爾目光更嫌棄了,她仿佛看到了一個男人把離婚的妻子抓回家,反鎖在地下室里飼育的場景。
太黑暗了。
蘇明摸著絞殺變出來的雙下巴,兩個嘴角都向下撇去,擺出了蝙蝠俠最經典的表情,懷疑。
“她有什么好?能讓你這樣的特工之王都念念不忘?”
弗瑞喝下了咖啡,看了一眼身邊微笑的科爾森,脫發的年輕人現在十分平靜,裝作沒聽見的樣子端著自己的咖啡走遠了。
見到他這么有眼色,鹵蛋滿意地點點頭,壓低了一些聲音:“因為瓦倫蒂娜是世界上唯一一個成功騙了我二十年的女人,我必須讓她回到我身邊。”
蘇明不置可否地點頭:“她就是一個普通人,用不著我出手對付,我可以告訴你她現在的位置,但你用什么來換?”
“交換神盾局對她的保護怎么樣?”弗瑞歪頭,目光越過蘇明看了一下卡蘿爾:“這是你的女人吧?我剛剛查過她了。”
鹵蛋從皮衣中掏出一塊充滿高科技風范的大號bp機來,上面不光有照相機,還有液晶顯示屏,在九十年代算是不錯的東西了。
他在進門之前就拍了卡蘿爾和喪鐘的長相,發送到神盾局數據庫進行查詢,卡蘿爾有一摞背景資料,但喪鐘還是查無此人。
黑人大方地把機器放在臺面上,讓兩人都看看。
“我不是......”卡蘿爾弱弱地反駁了一句,但看到喪鐘的帥臉,她說的不是那么堅定。
也許長得帥確實是超能力。
“我認識你,丹佛斯少校。”弗瑞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話,因為根據情報顯示,她失蹤的時間段和喪鐘失蹤的時間段高度重合:“你是天馬計劃的成員,而天馬計劃曾經屬于神盾局,我是神盾局現在的外勤以及安保主管尼克弗瑞,我有你所有的資料。”
“可是我真不是。”
卡蘿爾嘆了口氣,但弗瑞的眼神看著兩人的黑黃制服,表示他一點都不信。
“我懂,做我們這一行的,嘴總是很嚴的。”弗瑞不再看她,而是把目光移回喪鐘身上:“成交么?”
弗瑞其實此時心中狂喜,他終于找到喪鐘的弱點了!這個女人!對,就是她!
這個女孩一看就是傻乎乎的那種,自己有一萬種方法把她洗腦站在神盾局的一邊,到時候......
熟料喪鐘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弗瑞,我們認識多少年了?”
“第一次見面應該是1942年。”
鹵蛋記得很清楚,當時自己被喪鐘一招撂倒,也是那時候,他認識到這個世界是真的存在超人類的。
喪鐘的臉上也浮現了懷念的神情,他的英俊容貌讓這份憂郁神色充滿了貴族氣息。
“是啊,1942年,那你覺得我有多大歲數?我的女人會是個二十歲的黃毛丫頭么?”
此話一出,弗瑞的獨眼都睜大了,他的腦袋慢慢轉向外面的街道。
而作為這家店店主的李夫人,那營養過剩的肥胖身軀以及風干橘子般的老臉映入了弗瑞的眼簾。
看到鹵蛋看她,老太太毫不客氣地比出了中指,剛才那個脫發的特工把她和服務員以及廚師們趕出了自己的店,還反鎖了大門。
隔著餐廳玻璃,她朝弗瑞慢慢地做出了口型,分明是法克魷這個芬芳的詞匯。
特工之王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瞬間懂了很多,再看喪鐘的眼神,透出了一份敬重。
那位李女士年輕的時候也許很漂亮吧,但到了現在,簡直就是一包移動的茶葉袋,還是泡過后隔夜發脹的那種。
“你好狠。”
弗瑞嘆了口氣,自己面對喪鐘就從來沒有贏過。
作為職業特工,能看出這個老女人簡直一身都是老年病,根本活不了多久,這樣沒法做人質的。
而卡蘿爾,八成就是這對變態男女撿來的寵物,也沒有價值。
“???”蘇明拿起弗瑞的大號bp機玩了玩,不明白弗瑞為什么突然夸自己,不過無所謂了:“我以為你早就習慣了,這樣吧,瓦倫蒂娜的消息以及完全克制她的計劃,一百萬美元?”
弗瑞沒有猶豫,追捕九頭蛇的花費?走公賬就完事了。
“成交,給你一百萬,不過要給我開一張三百萬的發票。”弗瑞小聲地說道,從喪鐘手中抽回bp機,開始操作了起來。
蘇明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伸出手指指著弗瑞:“唉,還是你們這些當官的賺錢快啊。”
弗瑞只是抬頭擠出個假笑,他申請的三百萬經費已經批下來了,先轉進自己的一連串秘密賬戶中洗錢,然后他掏出支票本來簽了一張一百萬的支票。
喪鐘則掏出一張自己的名片,在后面用弒神者刻上了收據,至于弗瑞回去怎么能讓人相信這錢給了喪鐘,那就不是自己的問題了。
然后喪鐘湊近弗瑞的耳朵,嘀嘀咕咕地說了一大堆話,鹵蛋連連點頭。
“原來她藏在那里......”
“小心點,馬德里坡港可是九頭蛇的地盤。”
“我知道了,話說,你名片上的電話根本打不通。”弗瑞接過名片,看著正面那黑黃相間的圓形喪鐘頭像:“我從霍華德那里要了一張你的名片,卻根本聯系不上你。”
“給他的名片那是1942的,早淘汰了,這張是新的。”蘇明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盔甲,把支票和維山帝的契約遞給卡蘿爾,面具重新升起:“我等的人來了,先走一步,順便給你提醒一句,你不覺得今天的科爾森是個安靜的美男子么?”
說完,蘇明拉著一頭霧水的卡蘿爾走了,大門上的鎖被他快如閃電的一刀破開,兩人直接飛進了夜幕中。
天邊已經有了一抹亮色,黎明已經到來,但喪鐘消失的太快,光根本追不上他。
弗瑞收起了名片,坐在椅子上喝完了咖啡,靜靜思考著喪鐘的話,看上去像在發呆。
科爾森端著咖啡走了過來,還是那笑瞇瞇的模樣:“長官,我們要跟上么?”
“走,我們先回昆式戰機。”弗瑞站起身來,讓科爾森走在前面,自己裝作要掏錢結賬的樣子,突然問道:“你的卡片沒丟吧?”
“喪鐘給你的卡片不是在你的口袋里嗎?”科爾森笑著回答。
弗瑞也笑了,他拍拍自己的腦袋,拿起了桌上的大號bp機,飛快地按下一個隱蔽按鈕:“對,你瞧我的記性,走吧,我們上飛機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