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后臺化妝間的時候,哈莉正坐在化妝臺前,用小扎的化妝品給自己補妝。
就是那種當年百老匯流行的梳妝臺,大鏡子旁邊圍了一圈小燈泡,把她的臉照得慘白慘白的。
她自己倒是沒有什么感覺,反而對著鏡子不斷做鬼臉,又笑又叫的,而扎坦娜很是無語地站在一旁,心疼自己的化妝品。
沒別的,主要是哈莉太費口紅了,那簡直就像是畫蠟筆畫一樣,涂了一圈又一圈,小嘴紅得嚇人。
“嗨,女士們,我能進來么?”
蘇明靠在門框上單手敲了敲門,另一只手里還拎著兩瓶汽水晃了晃。
“斯萊德,你和約翰談完了么?”扎坦娜歪了下腦袋,示意喪鐘自便:“謝謝你的汽水,還有指出紫光法陣的漏洞,我真沒發現那家伙在這方面上還偷懶。”
“吸管,吸管,吸管......”哈莉拿著汽水瓶開始在屋子里到處翻騰,作為小仙女,她喝汽水一定要用吸管的。
因此她跑進了衣柜里,在扎坦娜各種暴露的演出服間鉆來鉆去。
“我覺得他對此還是有準備的,只要一直在你身邊,就算有喪尸鉆進來了,也可以通過轉道神秘之屋帶你離開。”蘇明從腰包里取出一把手槍來退掉子彈,雙手一壓將其變成一塊金屬餅,同時說道:“只是那樣一來,你在劇院里的那些同事們估計就會被放棄掉,畢竟神秘之屋不是誰都能進的。”
伴隨著金屬被擠壓變形的牙酸聲,喪鐘將手中的金屬餅捏來捏去,然后讓絞殺搓了兩根金屬吸管出來,交給兩女。
哈莉立刻就美滋滋地喝起來了,倒是扎坦娜欲言又止,好半天才嘆了口氣。
既對康斯坦丁習慣性地出賣朋友感覺心累,卻又知道那是正確的選擇,神秘之屋和扎坦娜自己的暗影宮殿一樣,都是處于異維度之中的魔法據點。
普通人進去之后觸碰任何東西都可能暴斃,甚至比變成蘑菇喪尸還要更慘。
暗影宮殿也是她父親的遺產之一,并不是什么神殿之類的地方,其實就和韋恩大宅差不多,是座富麗堂皇的別墅,只不過里面堆滿了各種被詛咒的魔法道具而已。
扎坦娜寧愿天天住酒店也不愿意回那里,因為回家住的感覺就像是睡在核反應堆上一樣,種種詛咒和魔法能讓任何法師皮膚刺痛。
黑暗正義聯盟成立后,她借著‘為大家做貢獻’的名義,把很多高危的魔法道具都轉移到了正義大廳地下,這才讓暗影宮殿勉強能進去坐一會了。
“他那樣想,我并不奇怪,約翰從很早以前就是那樣。”扎坦娜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摘下高禮帽放到一邊,顯得心灰意冷。
沒別的,就是感情破裂,父親的死,讓她很難原諒渣康,哪怕是想要好好相處,但心里總是有根刺,他還經常犯賤,實在是讓人難以平靜以對。
“沒事,剛才我跟他好好談了談,他充分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并且告訴了我,蘑菇喪尸的源頭可能是凋零之灰,現在正主動請纓要去解救眾生呢。”
蘇明說著違反常識的話,一臉正經。
扎坦娜怎么聽都覺得不對,約翰可不是那種人,他最討厭的事情就是施法,如果沒好處,那能不碰的麻煩事是絕對不會參與的。
看到她一臉不相信的樣子,連汽水都不喝,喪鐘朝門外喊了一聲。
“約翰,快過來。”
手里還夾著雪茄,目光有些恍惚的渣康走過來了,直挺挺地站在門外。
蘇明笑著把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單手搓了搓渣康的下巴:“來告訴小扎,剛才是不是你主動要去拯救世界的啊?”
“是。”渣康的臉被喪鐘的大手擠出一個笑容,十分溫順地回答道。
“嗯,知錯就改那就是好同學。”蘇明看向扎坦娜,笑道:“你看,人家約翰都知道錯了,這不是改正的很到位嗎?”
“真的?”小扎站了起來,手里端著汽水繞著兩人轉了一圈:“可我怎么感覺他有些心不在焉的?你不會是拿槍頂著他了吧?X金屬子彈?”
這時哈莉站了出來,跑過小扎的身邊,開始瘋狂咯吱渣康,她當然看出了這賤人的不對勁,也想到是喪鐘用了什么手段。
她可是心理學醫生,對精神病的各種臨床表現都了然于心,有些患者雖然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只會唯唯諾諾,但是他們感覺瘙癢的神經反射是存在的。
所以她在關鍵時刻插了一手,渣康果然笑得直不起腰來。
聽到那又賤又下流的笑聲,扎坦娜也不懷疑了,笑得這么開心,肯定不是被喪鐘脅迫才對。
“好吧,你說是凋零之灰引發了這次危機?”
“對。”渣康在哈莉的指頭攻擊肋下時,神經反射讓他像是泥鰍一樣扭來扭去。
“那你要我和你一起去嗎?”扎坦娜對喪鐘刮目相看,這個男人居然讓人渣都能幡然醒悟,準備去拯救世界了。
“嗯。”康斯坦丁還是這么回答。
蘇明滿意地朝哈莉眨眨眼,清了一下嗓子:“咳,如果我真有X金屬子彈,也不會用在他身上的,那不是糟踐東西么?行了,你就帶著他去解決喪尸的問題吧。對了,約翰啊,來個地獄傳送門,讓小扎劇團里的人先都去正義大廳躲躲,我和哈莉從那里去遺忘酒吧。”
聽話的渣康立刻咬破手指,用血在地上畫起了魔法陣,聽話得要命。
明亮的酒吧中,爵士樂悠然地回蕩在其中,當然這里的客人有不少是真的是爵士的,英國盛產各種魔法師。
一只黑猩猩坐在吧臺前,生無可戀地喝著酒,手里的偵探帽被他的黑爪子緊緊抓著,捏成一團。
“噸噸噸......啊!”
他喝掉了一瓶啤酒,然后就對著酒柜發呆,目光完全沒有了焦點。
在吧臺內側用白布擦著酒杯的特蕾西不時就會看看老板,臉上卻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有時候還會扭過頭去偷笑出聲。
至于為什么......
“老板,又有客人要酒了呢,人家不知道白蘭地在哪里的啦!”
伴隨著嬌滴滴的話語聲,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出現在波波身后。
聽到這個聲音的小福猩就仿佛是聽到了喪鐘催命,坐在吧凳上打起了冷顫,毛爪子也劇烈地顫抖了起來,那空酒瓶和吧臺桌面發出了摩斯電碼一樣的磕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