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第2500章 自己上梁山

  見到巴德爾出現了動搖,黑暗中的海拉立刻乘勝追擊,她又問:

  “那你還記得托爾的山羊嗎?就是幫他拉青銅戰車的那兩頭。”

  “我記得,磨齒者坦格里斯尼爾和咬齒者坦格喬斯特,它們兇猛且忠誠,能夠生撕虎豹,是托爾的好戰友,那纏繞著雷霆的戰車肯定如今還經常出現在冰霜巨人的噩夢里。”

  光明之神的記憶力驚人,他廣受人們愛戴不是沒有原因的,他能夠記住仙宮中每個人的名字不說,甚至還能記住每個人寵物的名字。

  假如有人給自己的兵器起了名字并當作寵物來愛護,那他也能記住這些武器的名字。要知道仙宮風格的名字往往非常長,而且異常拗口。

  說起托爾的山羊,巴德爾也露出了一點笑意,像是回想起了過去有趣的兄弟生活和娛樂活動。

  比如砍冰霜巨人,砍冰霜巨人,砍冰霜巨人什么的。

  可是還不等他在回憶中取得溫暖,海拉就把他拉回了冰冷的現實。

  “那是你活著的時候,幾十年前它們被洛基殺了,如今生活在我的冥界里。”

  女神翻手釋放了一個魔法,向著弟弟展示自己那鬼氣森森的世界,展示那正在和大狗一起啃死人骨頭的山羊:

  “因為托爾和伙伴們經常同洛基打賭,賭注就是誰輸了去打掃羊圈,洛基經常輸,又覺得托爾偏愛自己的坐騎,于是把它們偷偷宰了一勞永逸。告訴我,我善良的弟弟啊,殺死兄長親密戰友這件事,洛基做得對嗎?”

  巴德爾無言以對,他同樣沒辦法代替那兩頭羊原諒洛基,而且獵犬、坐騎之類的動物伙伴,對于每一個仙宮戰士來說都是重要的戰友。

  “殺死兄長的戰友,這不對,既不榮耀,也不光明。”

  海拉緩緩點頭,收起了魔法影像,變出一根黑石尖刺來梳理自己的頭發,又問:

  “前不久,洛基為了破壞托爾和希芙的婚事,帶著托爾逃入了米德加德,介紹了一個卑微的人類女子給他,而托爾被那女人迷得頭暈目眩,甚至還想娶她為妻,完全忘記了神王奧丁的期望,這么做對嗎?”

  “不,這不對,人類女子光是能誕下仙宮榮耀的血脈就該自覺榮幸無比,但卑賤的她們不該奢求妻子的地位。”

  巴德爾越說越順暢了,原來自己死了之后,洛基不光沒有消停,反而變本加厲了么?

  看看這是做的什么事啊!

  怎么能故意讓托爾愛上卑劣的人類,斷絕自己哥哥的血脈,損害他的榮耀呢?

  米德加德的人類大多數都不具有榮耀之心,他們蠅營狗茍,每天在土地里翻找可憐的食物,人類女子怎么配得上仙宮的王子?

  如果托爾真的帶著一個人類女子進入仙宮,還要娶她為妻,這樣的行為恐怕會把奧丁活活氣死。

  不好!奧丁現在已經死了,那么現在洛基做主的話,他肯定會允許托爾這么做......

  這已經超出惡作劇的范疇了,洛基故意放任這件事,就是在玷污自己兄弟的榮耀,太卑鄙了!

  “不行,我不能對此放任不管,姐姐,現在我們就得趕回仙宮去!”巴德爾站了起來,他營養不良的瘦弱身軀如今顯得無比高大,仿佛挑起了沉甸甸的責任落在了自己肩上:“絕不能讓托爾娶一個凡人女子,我這做兄長的絕不同意!”

  海拉也微笑著站起身來,身下的黑石再度融入地面。

  就這?喪鐘給出的計劃才進行到話術類中第三步,巴德爾就撐不住了么?

  她正準備誣陷洛基偷走了托爾的錘子,把那錘子交給了一個胸脯比腦袋還大的凡人女子......

  至于為什么洛基能舉起偷走妙爾尼爾?不知道!問奧丁去!

  嗷,奧丁死了,死無對證了呢。

  在阿斯加德,繼承別人的兵器意味著繼承了前者的榮耀,偷走別人的兵器就相當于偷走并玷污了榮耀,是更加嚴重的一項罪名。

  在仙宮,你想要的東西可以搶,可以決斗打賭去贏,因為那些都是榮耀之舉。

  但偷竊是令人不齒的。

  巴德爾太過于光明,也太過于在意仙宮的榮耀了,喪鐘就仿佛認識了他千百年一樣了解這些弱點,并且進行了最直接的利用。

  現在自己的好弟弟主動要去仙宮了,恐怕攔都攔不住的那種,盡管他之前說過自己不會為米德加德的人類所驅使,可現在就用行動詮釋了真香定律......

  關鍵是他自己還不知道是被人類操縱了,因為一切都是按照他自己的念頭去做的。

  “別著急,巴德爾,我帶來了你過去的鎧甲,你不想這個模樣去和洛基對峙吧?”

  “謝謝你海拉,看來這些年不見,你變了很多。”巴德爾接過了海拉遞來的盔甲,幾乎和托爾的盔甲同款,只不過他的是土豪金版本。

  海拉只是翹起了一側嘴角,冷淡地微笑:“人都是會變的,也許吧。”

  “嘶,呋”

  地洞的出口外,喪鐘一邊看著灰色天空中那飄來飄去的觸手怪物,一邊悠哉地抽著香煙等待,青色的煙霧籠罩了他的面孔,在這無風的維度中久久不散。

  “能成嗎,老師?”

  秘客托著自己的胳膊肘,用利爪摩擦自己頭上的尖角。

  “肯定沒問題,巴德爾的靈魂過去在冥界被海拉折磨玩弄,聽起來殘酷又無情,可實際上你可以換個角度看這問題。”

  至尊法師笑著回答,他嘴里的煙氣從鼻子里噴出,仿佛都是笑的模樣:

  “換位思考一下,假如有一天你死了,再也見不到你哥哥,也見不到朋友們,你的靈魂落在了一個親屬手里,雖然這個親戚天天折騰你玩,但這難道就不是一種親人的陪伴嗎?”

  秘客圓滾滾的眼珠里燃燒這黑色的火焰,那是來自紅石的力量不可抑制地發散,她瞬間明悟:

  “我懂了,就像是常見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癥,被綁架的人漸漸會開始同情劫匪,并站在劫匪的角度上思考問題,因為執掌他生死的人就是他唯一能依靠的人。”

  “就是這個道理,所以忽悠巴德爾這件事只有海拉能做,你我都不行。”喪鐘朝一旁彈彈煙灰,又摸出酒瓶來喝了一口:“實際上,也是海拉天天折磨他的靈魂,才讓他能記住自己是誰,否則他早就忘記生前的一切,變成和冥界之中其他無腦怨靈一樣的貨色了,那就不好用了,如今這種情況,只能說是天助我等。”

  “不,老師,我覺得是‘天助自助者’,你也是付出了努力才想到這個計劃的吧?”

  秘客搖搖頭,她的尾巴也跟著搖了搖。

  喪鐘摸摸她的頭頂,溫和地回答:

  “你就保持這樣的想法就好,很多時候事實并不重要......行,人要出來了,臺詞背好了嗎?”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