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黃色T恤在雨中緊緊地貼在皮膚上，莫蒂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四周環顧：
“喪鐘瑞克，我沒有看到女廁所，但這里有個總統選舉的投票站。”
在公園小路的不遠處就是一條大馬路，路邊有著很多店鋪，也有許多行人，當然，最顯眼的就是貼滿星條旗的投票站點了，有很多人在其門前排隊，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
“笨死了，那就是廁所！特離譜和瞌睡喬不還是二選一嗎？就像是廁所分男女一樣，他們都算是屎，有他們的地方就是廁所，蠢貨，你得要透過現象看到本質才行，別忘了，你現在是在一個虛擬的世界中！”
喪鐘瑞克好像很生氣，不過所有的莫蒂都是受虐狂，越是被瑞克辱罵，他就越是覺得親近。
畢竟都是姥爺的同位體嘛。
“別罵了，我這就進去還不行嘛？”莫蒂委屈地捂著自己的腦袋向選站走去，不過眼珠還是一轉，問：“你不會騙我去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你想太多了，要知道，尋思生異端，你想被火焰噴射器燒嗎？就像是雨林中的越南人一樣？”喪鐘的聲音幽幽傳來，同時還有一些嘁哩喀嚓拼裝金屬零件的聲音。
“不要，太黑暗了！雖然我有點失憶，腦子里也很亂，但總感覺自己過去好像被燒過很多次一樣......”
這么說著話，莫蒂就順利進入了投票站，本來排隊的人群都抗議他的插隊，但是他猛踢了幾個人的襠部之后，還是順利進來了。
抬起頭一看，除了寫票的桌椅區域之外，還有分屬于兩位總統的脫衣舞女郎啦啦隊在一旁跳動。
莫蒂的目光瞬間飄到了那些女人的身上，咽了一下口水。
“別看了，想想正事，她們只是一串數字，而且還都是各種的女裝莫蒂，每一個逃出來都比你大。”天空中的聲音再次傳來，打碎了莫蒂的美夢。
“嘔...”剛才還興致勃勃的男孩嘴里淌出了彩虹。
“明白就好，現在快給我挪動你那卡戴珊一樣的肥屁股，看到那邊高臺上的選票箱了嗎？跳上去往里面大便，把它當作貓砂盆。”喪鐘瑞克的指示再次傳來，語氣也漸漸變得黑暗起來。
周圍的幻覺人顯然都聽不見這對話，但莫蒂還是一副心虛的樣子。
他鬼鬼祟祟地縮到一個角落，小心地看看周圍，低聲道：
“不是，瑞克，你認真的嗎？往選票箱里撇條真的能讓我回到現實中嗎？還有，你怎么知道我有用貓砂盆的癖好？”
“廢話真多，我是你姥爺！蠢蛋莫蒂，那個選票箱只是看上去像是選票箱，但實際上它就是個馬桶，至于為什么通過使用它來離開數字世界，你過去思考過尼莫為什么能通過打電話離開矩陣嗎？以你的智商我很難和你解釋，現在就快點給我照做！”
“唉，好吧，哪怕有幾百個人看著我，但他們只是幻象，應該問題不大。”說著，莫蒂還是服從了瑞克的指揮，脫掉了牛仔褲和里面的尿布，帶著一團馬賽克開始助跑。
隨后他在舞臺下方縱身一躍，在空中蹬了幾下腿，在眾人們驚訝的目光中，穩穩落在了選票箱上。
“噗！噼里啪啦轟！”
然后，什么事都沒有發生，沒有從幻境中脫離，在什么飛船上醒來的跡象。
莫蒂的大腦袋上頓時就流下了一滴滴汗水。
“瑞克，這和你說的不一樣啊！救命，我現在下不來臺！哪怕周圍的人都是幻覺，我還是覺得很尷尬！”
“只要你自己不尷尬，那么尷尬的就是別人，還有你急什么？好萊塢女星陪老板睡覺也不一定能得奧斯卡啊，原理上肯定是沒錯的，你調整一下角度，多試幾次。”
喪鐘瑞克這么回答，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堅定以及無比的自信。
聽起來，同樣好有道理。
于是莫蒂挪動幾下屁股，在眾人驚悚的表情中，又來了一串鞭炮般的響動。
這回有反應了，幾個黑衣人不知道從哪里鉆了出來，手中的電擊槍全部朝著莫蒂開火，一條條電線插在男孩身上，頓時他帶著馬賽克跳起了霹靂舞，隨后口吐黑煙倒地，還伴隨著大小便失控。
領頭的黑衣人扯起領子，通過微型對講機向上級匯報：“是的，廁所的局面已經被控制，恭喜，是個男孩，他可能是知道了什么......明白，這就返回總部。”
就這樣，莫蒂如愿地在某個陌生的環境中醒來了。
手上多了一副手鐲，還被換了一身橙色的新衣服，新房間不大，裝修也不錯，全是鐵柵欄。
“瑞克？你在嗎？我感覺稍微有點不對勁。”
莫蒂從硬邦邦的床上醒來，他要的是自由，為什么反而到監獄里了？
“不慌，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你不覺得周圍發生的事情都非常荒誕嗎？這說明你還在虛擬的世界之中，現在，你不就在馬桶旁邊了嗎？”
喪鐘那邊傳來了嗑瓜子的聲音，還有開酒瓶的木塞聲，他好像在和什么人喝酒碰杯。
莫蒂確實一直都覺得不對勁，因為在身邊發生的事情都太夸張且缺乏理性，這才是他一直堅持那都是幻覺的原因。
聽了喪鐘瑞克的說法，他深吸了一口氣：“我明白了，瑞克，那么接下來該怎么做？”
天上傳來的聲音回答道：“你現在位于平行世界的量子空間的深層夢境里的數字幻覺之中，想要重返現實，可能會吃很多的苦，但我會幫你的。”
“瑞克......”莫蒂有點感動，他吸了一下鼻子：“我都聽你的，我實在是受夠這瘋狂的世界了。”
“很好，首先，你也應該從電影里學到過吧？為了擺脫夢境，你首先需要一個陀螺，如果沒有夢境陀螺，你就無法分辨夢和現實，”
喪鐘給出了下一步的指示，還發出了一點笑聲：
“監獄是個好地方，短時間內你不會被夢境之主發現，現在你需要把頭上的燈泡拆下來，將它改造成你的陀螺，莫蒂，我因為一些原因沒辦法去接你，但我會一直給你指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