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多數的精神病醫院不同,之前也說過,這里相對自由。
不光是別墅的大門不上鎖,病人們的房間也沒有鎖,他們可以隨意去院子里活動,而且似乎也沒有規定的熄燈時間。
在別的地方,病人們往往在到了每天固定的時間后,就會被送回病房里,再用拘束帶固定在床上,統一時間熄燈,便于院方管理。
不過這邊的情況不一樣,夜間也讓病人們能愉快地玩耍,當然,天花板上那幾步距離就有一個的監控探頭還在不停地跟著幾人的步伐而轉動,說明自從進入這里之后,喪鐘一行人的行為也被納入了觀察范圍中。
也許會是什么新的論文題目,比如「超級英雄和精神異常者的接觸情況總結「
「你們好,是要住院還是參加學術研討會「
穿過漂亮寬敞的門廳之后,就是通往建筑后方活動室的走廊,在走廊里很快就有一個長相斯文,慈眉善目的老醫生走過來了,熱情地和同樣帶有醫生氣場的哈莉握手,他似乎見面第一眼就能認出眼前的紅裙女人是同行。
好吧,如果不是他只穿著白大褂,里面啥都沒穿就亂跑的話,蘇明也不會第一時間就發現他也是病人,這家伙是真挺像電視購物節目里的那種賣藥老專家的。
「身份認知障礙。」哈莉側頭小聲地給蘇明說了一句,隨后就笑瞇瞇地和病人說道:「你好,我是阿卡姆療養院過來交流學習的臨床應用心理學醫生,我叫哈莉·奎澤爾,該怎么稱呼你」
老頭失落地搖搖頭,他緊了緊身上的白大褂,像是拘束服一樣緊緊裹在身上,用一根鞋帶系好:
「叫我老維克就行,我是埃爾斯沃思紀念醫院的醫療主任,負責給每一個人看病的,你們有病嗎給我看看「
「呵呵,我們沒有病。」哈莉搖頭拒絕,同時打量著老人:「不過我看你也沒有病才對。「
「不,我有病,我有精神上的疾病。「老維克連連搖頭,不過還是轉身做了個請的手勢:「如果我沒病的話,又怎么會在這所醫院里呢唉,總之先到我的辦公室來喝杯茶吧,我很久都沒有見過外來的同行了。」
說完他就要帶大家去一個地方,從走廊的一個岔路口左拐了。
跟在兩位醫生后面的戴安娜用目光示意了一下蘇明,大概是想問真的要跟著一個瘋子去辦公室喝茶嗎 喪鐘只是點點頭,表示專業的事情讓專業人員來做,跟著哈莉就行,在這種地方,恐怕絞殺的記憶讀取都是無效的,因為瘋子的腦子里,鬼知道會有什么東西。
就像是韋德,他的腦子里是個游樂園,還有一堆雜七雜八的垃圾,各種混亂的戲碼,想要從他腦子里讀取記憶,那是想都別想。
卡拉倒是從來沒有進過精神病院,她一路上都好奇地東張西望,就連空氣中的尿騷味對她來說都是那么新奇,倒是情緒不錯,一點也看不出之前抑郁癥的影子了。
老醫生光溜溜的大腿在燈光下顯得很白凈,只不過雙腳有點臟,腳背上還有些黃色的水珠,可能是尿液。
不過他看起來年紀不小,行走起來倒也算得上健步如飛,那濃密的腿毛隨風飄蕩,很拉風的樣子。
他很快帶著大家來到了一處屋門外,從白大褂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請大家都進去坐。
這是一個..雜物間,里面擺了一張破破爛爛的桌子,還有一臺電腦顯示器,不過沒有機箱,所以只是個擺設。
可以看出老維克在這里花了不少的心思,墻壁上貼了很多病人的照片不說,桌上還有厚厚一摞病歷,或者在這里應該叫觀察記錄。
可惜了,房間中只有一把椅子,一個杯子,坐下喝茶是沒戲了。
但他本人似乎察覺不到這一點,從辦公桌里取出了一坨黑漆漆的東西,從上面搓下些碎末來,放進杯子里,又去洗拖把的水龍頭上接了一杯水,自己喝了一大口。
蘇明可以看出來,他似乎剛才放進去的是某種風干的菌類,但因為嚴重干癟變質,已經不確定具體是哪種蘑菇了。
但提神效果很好,這老頭肉眼可見地變得精神亢奮。
「好了,既然你們不是來住院的,那么就是來觀察的了。「老維克喝了一口茶后,還把杯子朝哈莉推推,示意她也來一口,同時站起來去挑選病歷:「我們這里有很多病人都值得觀察,你們是想要先看異食癖的患者還是看躁郁癥的性癮綜合癥的患者我們這里也有。」
聽到這個,哈莉眼睛一亮,用目光詢問喪鐘,要不先別找什么雷吉了,先去看性癮的病人吧也許會很好玩。!
蘇明無語地搖了搖頭,他并不想看,因為自家表弟明顯就是啊,早就看膩了,還怪惡心的。1
小糖豆有點失望,歪了一下嘴,不過她還是清了清嗓子問道:「咳,那么,維克醫生,你認為自己是什么病「
「你真的是阿卡姆的醫師嗎「老維克從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鏡來戴上,那厚厚的酒瓶底子之下,閃爍著智慧的光:「我的情況應該很明顯吧稍微懂點心理學的人,都應該能看出我是露X癖啊,也就是俗稱的性心理障礙。」
這話一出,哈莉的目光就犀利起來了,臉上的笑意也被收斂。
因為她發現,這個老維克看著瘋癲,實則清醒,能夠正確地認知到自己的病癥。
所以他大概率真的是個醫生,而不是之前自己判斷的身份認知障礙。這么一來,就相當于自己做出了錯誤診斷,這讓她有點不高興:
「你真的是這里的醫生」
「呵呵,我知道你可能懷疑我是身份認知障礙,或者是反社會角色扮演,或者多重人格。」老維克轉過身來,他又猛地扯開自己的白大褂,展露自己的果體,發現眾人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后,意興闌珊地再次把白大褂裹緊:「但實際上我真的是這里的醫生,同時也是病人,我們現在能夠正常交流了么 「可以,你的癥狀算是比較常見,不過在這種自由的環境下,卻顯得很有趣了。」哈莉推了一下眼鏡,她摸著自己的尖下巴思考了幾秒:「既然我們剛才的反應無法給你提供刺激和快感,所以對你來說就只剩下公事公辦,那我也就直說了,我們來這里是找雷吉·朗的,你們這里是有這個人的吧「
「有,我們有這個病人。」老維克熟練地翻出一份病歷來,放在桌上讓四人自己看:「他的情況才屬于身份認知障礙,還有雙向情感障礙,但比較特殊的是,他總是在夜里接近十二點的時候不停重復叫嚷著一句話……」
「他總說…「我是羅夏,,啊哈。」
哈莉翻了一下病歷,就找到了目標的癥狀描述,這時,她也明白為什么喪鐘要帶大家來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