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貓來到了一片碧藍色的空間里，這里沒有常規意義上的墻壁，在視力所及的范圍內，是一個個藍色立方體作為‘磚塊’堆砌而成的墻壁，向著上方不斷延伸，仿佛直通天際。
其實這些都是超越神族的‘殘骸’，因為挺好看的，所以小富收集了它們，同時還能利用它們體內的能量來做點事。
和‘小家伙’的情況不同，它們是完全的敵人，那么死后被再利用也很正常。
它的手腳被緋紅色的鎖鏈捆綁著，身體下方地面上則是復雜且精美的龐大魔法陣，至于科技方面的限制手段，看看旁邊那些根本看不懂是什么用，但覺得很厲害的大型設備就知道了。
此時記錄員的骷髏臉孔上已經沒有了嘴巴，原本應該是嘴的位置是光滑一片，這是混沌魔法的作用，但他那平穩又刻薄的聲音還在不斷響起：
“你好，能問一下你是怎么算出我會出現在那里的？”
“你好，人類，請回答我的問題，這個世界的本質你怎么看？”
“你好，可以說一下現如今宇宙中存在多少概念實體，它們都有什么樣的能力嘛？”
就是這樣喋喋不休，記錄員提出一個個問題，在五秒之內小富要是沒有回答的意思，它就主動換下一個問題，不厭其煩地一直提問。
小富是看都懶得看它，就像是它不存在一樣，畢竟這個玩意的嘴巴很碎，但比起過去男孩耳邊不曾間斷過的古老者低語還是差了很多。
他連那個都能熬過來，還在癌變宇宙順利長大，怎么可能會被這么一個狗仔擾亂心緒？
不管記錄員問什么，他都不回答，派頭就像是真正的頂流明星一樣。
“至尊法師。”小富看到喪鐘出現，他微笑著點頭問好，把自己和母親救出癌變宇宙的喪鐘就是他的恩人：“按照您的吩咐，我抓到了這個卑鄙的偷窺狂，現在怎么處理它，全憑您的吩咐。”
“不用這么客氣，小富，咱們是自己人，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叫我斯萊德叔叔就好。”蘇明邁步就跨過了數百米的距離，瞬間來到男孩身邊，把手放在西瓜皮發型上揉了揉：“你做得很好，孩子，我為你驕傲。”
小富點點頭，主要是看到陌生的大貓了，還有吊在這里的俘虜也存在，他覺得需要對喪鐘表現得更尊敬一些，免得外人看低了至尊法師。
他自己當然和喪鐘很親近了，畢竟40K地球不是他過去的癌變地球，而他在這里只認喪鐘，甚至勝過這個世界的父親杜姆。
“其實應該叫斯萊德爺爺可能更合適。”摩納克也發動了閃現魔法，抵達了談話的現場，他壞笑著講起了笑話。
當然，既然是壽命很長的法師，他也知道大家都是江湖兒女，出門在外是不講輩分的，往往都是稱呼代號或者頭銜，也有直呼其名的。
就比如說古一大師，知道她其實姓姚的人都很少，就更不會有人喊她姚奶奶了。
“我確實是有連鎖快餐的生意，但從來沒有想過要搶山德士上校的稱呼。”蘇明打量著被懸掛起來的記錄員，對方冒著火苗的骷髏眼眶也在看著他：“所以說正事吧，對我們的俘虜，你有什么發現？”
“它像是能量塑形后的某種工具。”小富點點頭，忽略了魔法王子的笑話，開始一本正經地說起了自己的發現：“它被灌輸了一種‘執念’，或者說就是這份‘執念’在驅動著它，它不斷嘗試著收集情報，就像是人在渴望食物和水一樣。”
說起來還挺簡單的，這個家伙的存在形式不明，但它非常‘純粹’，至少富蘭克林沒有見過除了古老者之外，還有這么純粹的生命體。
“這么說來，它其實很淳樸。”蘇明伸手用指頭捅了一下懸掛的骷髏人，它身上的宇航服十分滾燙。
“啊，也許淳樸這個詞更合適。”小富從善如流，他立刻改口和至尊法師統一口徑：“它只想提問題，而各種欲望之中它也只有‘求知欲’，除此之外，它感覺不到恐懼，感覺不到希望，感覺不到快樂，也感覺不到悲傷。”
“聽著像是個機器人。”旺達插了一句話，聽到這里，她甚至都覺得這個骷髏怪物有點點可憐了。
什么都感覺不到，就只會給自己背后的老大收集情報，這不是偵查無人機一樣的命運嗎？
“從行為的表象來看，你確實可以這么看待它。”男孩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這西瓜皮發型的前沿都要蓋住他的眼睛了：“但它其實不存在三維的軀體，我們如今能夠看到它，是因為我將它限制在了三維層面。”
“所以它是個高維生物？”摩納克摸著胡子，也湊過來欣賞俘虜。
倒是被抓住的記錄員，在發現喪鐘來了以后反而是閉嘴了，如今正用燃燒的眼眶一會看看這人，一會看看那人，似乎是在考慮接下來要向誰提問。
“嚴格來說它不是生物。”
小男孩一招手，他的手里就出現了一臺平板電腦，這是他利用能力構建出來的，他在上面點了幾下，隨后遞給魔法王子觀看，同時解答道：
“之前我也說過了，它對我們來說應該是‘不存在’的，但‘執念’將它塑形成了這個模樣，它的本體更像是一股暫且未知的能量，而我正是憑借這一點抓住了它，因為能量的傳遞其實是有征兆的，就像是熱量會流向低溫的區域，水會往低處流一樣。”
“所以你利用了熵的規律？”蘇明差不多聽懂了，也明白了小富是如何抓到這個間諜的。
“有點細節上的差別，但你可以這么理解。”男孩歪歪腦袋，可愛地笑了，他的目光又落在一旁默默無語的大貓身上，眼睛里泛起了亮光。
這只貓.很特別啊，一個概念實體，但不同于自己過去見到的那些。
“那我們的訊問工作該如何開始呢？你有沒有想法？”蘇明又問男孩，像是在問晚上吃什么。
“我的建議？”富蘭克林然開了身子，露出背后的一個小桌子來：“那就是別問它，我們自己看書。”
放在桌面上的是個手提箱似的東西，正是過去記錄員走到哪里都隨身攜帶的，那十分神秘的巨大書本。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