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都吃一樣的飯，也長出來的不是一樣的人。
在路邊下了車，去杰克家所在的大樓之間，要通過幾條黑漆漆的巷子，而在這里蘇明和希里就被幾個小混混堵住了。
有些聰明人早就跑了，怕卷進麻煩，但經常嗑藥喝酒的人，則沒有那么好的腦子。
他們也許是沒有認出銀手，也許是湖中劍的誘惑力太大，總之他們拿著槍堵住了兩人，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不用開口就知道是要弄幾個錢花花。
沃森區十分混亂，幫派林立，哪怕在夜之城這種地方也被稱為‘惡鄰’，頗有種小哥譚的味道。
附近幾條街是屬于瓦倫迪諾幫的，這是一個南美風格的幫派，主要就是貧民窟里的混小子們組成。其實這個幫派算是比較有人情味的，但任何組織之中，都不可能沒有渣滓，人越多越是難保證整體素質。
“哥們，墨鏡不錯，借來玩會？”
為首的是一個留著小胡子的拉丁裔，賊眉鼠眼的樣子，說話的時候還不斷吸溜鼻涕，這顯然是嗑藥上勁的表現。
他身上沒有什么義體，瓦倫迪諾幫成員也不太流行使用大量義體，他們認為出來混主要靠的是團結和心狠，外物那些不太重要。
“對，你的妞也不錯，也借我們玩玩。”
“哈哈，對，還有你的車！你的錢！我們都要借！”
領頭的人一開口，身后的人就跟著一陣補充，充分展現了什么叫烏合之眾的無組織無紀律，而且看他們開心的樣子，顯然是覺得吃定這一男一女了。
這是個沒有超級英雄的世界，在這里，人數多，人們就會覺得自己有優勢。
“cnmd，伱們不認識老子么？滾開，或者我把你們的腦袋塞進你們tmd屁x里！”
扮演開始了，蘇明開口就是芳香的動聽小詞匯，因為強尼銀手說話就是這個風格，他脾氣差得很，嘴也非常臟。
一旁的希里雖然不知道為啥喪鐘今天扮演的角色這么粗魯，但她知道這些傻子們要慘了，如果惹上了真的強尼銀手，還不一定會死翹翹，但惹到喪鐘，那結果最好都是變成一灘肉泥。
“你還敢罵我？”領頭的小胡子睜大了眼睛，像是難以置信般地掏掏耳朵，流著鼻涕扭頭詢問自己的兄弟們：“你們看到了嘛？這老小子居然敢罵我？他以為他是誰？”
“嘻嘻！他居然不怕死呢！那我們也別客氣了！”
“對，弄死他，把他的義體都挖出來賣掉！”
“我要他的皮！他的紋身也不錯，我想做個鼓！”
小嘍啰們也叫喚起來了，他們一個個都異常地亢奮，這就是嗑藥酗酒的后果。
叫喚得很兇，動手卻慢了一些，也許是想要營造一些恐怖氛圍吧，但喪鐘根本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他最近面對的都是什么樣的敵人？那是概念實體或者是神。
上一次面對街頭混混，都不記得是什么年代的事了。
他一伸手就抓住了胡子男的腦袋，都不見用力，那腦袋就在銀手之中爆裂，像是擠碎了一個西紅柿般容易。
血肉，碎骨，腦漿這些混合物，從他的指縫中涌出，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隨后才是無頭尸體轟然倒地。
這突然間的變化讓其他小混混們嚇呆了，他們慌慌張張地想要開火，可是蘇明開槍的速度更快，他掏出強尼的手槍來，就是一次全彈發射。
這把手槍有一種特殊開火模式，能夠像霰彈槍一樣噴射出大量子彈，扇面型橫掃前方的一大片區域。
所以只是砰地一聲，擋路的混混們全部倒飛而出，他們的尸體七零八落地糊滿了小巷的兩側墻壁，變成了美麗風景的一部分。
“唉，真是找死。”希里對此只是搖了搖頭，她見過太多的死人了，倒是不覺得有什么，畢竟獵魔人的鋼劍就是用來對付人的：“毒品害人啊，他們到底磕了什么？”
在夜之城混，有錢人可不是那么好搶劫的，誰知道他是不是創傷小組的鉆石會員，或者身上有多少軍用義體？
沒腦子也沒有眼力，死了也活該。
一邊說話，她一邊踮著腳尖跟上喪鐘，從人們的尸體碎屑和血泊中走過，通過之后還嫌棄地蹬蹬后腿。
“可能是輪胎或者塑料拖鞋吧？”蘇明抽出手槍彈匣，淡定地重新裝填：“不用管這些小雜碎，清理掉一些垃圾，對夜之城也有好處。”
其實瓦倫迪諾幫還算不錯，至少在夜之城中的幾個幫派里算是相對來說好點的，可畢竟也是黑幫啊。
就算不想做壞事，可這座城市也不會讓老好人活下來，第四次公司戰爭中參戰各方都使用了核武器，如今地球上的資源都是有限的，想要活就必須搶奪，就要不擇手段。
無論是街頭幫派，還是在公司巨企里面，都差不多，不吃人，就被別人吃。
“嘻嘻！哪有人會嗑拖鞋的啊，你真逗。”希里笑了一聲，加快了一些腳步，走到喪鐘前方繼續帶路：“嗯，那個門，然后我們坐電梯上樓。”
她覺得這個笑話不錯，所以就連擦臉上濺到的腦漿都不覺得惡心了。
電梯里面臟兮兮的，角落處有屎尿，墻上都是鞋印，倒是播放廣告的電視屏幕十分堅挺，依舊在宣傳各家企業的產品，從槍械到能量食品，反正只要給錢就行。
因為戰爭之后的環境被嚴重破壞，自然生長的食物已經沒有了，像是肉啊，大米啊，面粉啊，都不是普通人能吃上的，街上售賣的東西都是高科技和狠活制造的替代品。
就比如說烤魚吧，那根本不是魚，只是人造蛋白質用模具壓成魚的模樣而已。
蘇明一般到了某個異世界，總要搞點東西吃，算是嘗嘗當地特色，也算是維持自己人性的方式，但唯獨他不打算在夜之城吃東西。
指不定什么食物就是人類尸體絞碎以后再利用做的呢，盡管吃上也算有營養，但肯定和好吃不沾邊就是了，作為共生體宿主他可是很有發言權的。
“到了。”電梯門打開，希里捂著鼻子先鉆了出去，她還罵罵咧咧地朝一旁吐口水：“也不知道誰在電梯里拉屎，真沒素質。”
是的，這個時代，貓狗也是很少見的東西了，只有少數富豪或者天命之子才有養寵物的資格，所以電梯里的屎尿肯定是人干的。
環境不好啊，人和野獸的界限也會越來越小。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