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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難言

  呂婆子見安笙這樣著急,心也頗為感動。

  不過,她這會兒下腹疼痛難耐,實在沒什么心思,去管感動不感動的事了。

  “二小姐,奴婢...奴婢......”呂婆子單手捂著下腹,臉扭曲地看著安笙,似有難言之隱。

  可不是么,當著蘇遠的面,她如何好說出,自己想要去解手的話呢?

  這話說出來,可叫她這張老臉,往哪擱啊!

  可若是不說,腹絞痛難忍,若,若待會兒個忍不住......

  哎呦媽呀,呂婆子趕緊搖搖頭,不敢再往下想了。

  不過,蘇遠是多會看人臉色辦事的人啊。

  見呂婆子臉猙獰,語帶糾結,忙借口說:“顧二小姐要的那幾種香還在后頭,蘇某先去給二小姐拿過來,二小姐且坐著喝杯茶,蘇某去去就來。”

  “蘇老板不必客氣,您且先去忙。”安笙也趕忙應下。

  蘇遠拱手離開,臨走之前,還十分貼心地叫了雙喜過來伺候。

  蘇遠走了,此時待客區又沒有其他客人,安笙這才轉頭問呂婆子:“媽媽這是怎么了,你可別嚇我啊。”

  呂婆子早就是強自忍耐,這會兒幾乎已經到了忍不得的臨界點,她艱難地咽了下口水,激動之下,竟把抓住了安笙的手。

  “二小姐,奴婢,奴婢......”

  “你怎么了,倒是快說啊!”安笙急著催促。

  “奴婢,奴婢想要解手去!”呂婆子咬牙說出了這話。

  安笙聞言,面上立即紅了。

  愣過片刻,她做出副強自鎮定的模樣,對呂婆子道:“是,是這樣啊,那媽媽怎么不早說呢。”

  說著,安笙面上又透出了幾分不自然。

  可不是不自然么,叫她個千金小姐,在外頭跟個婆子說這種事,可不得不好意思么。

  呂婆子求救般地拉了拉安笙的手,臉上明晃晃地寫著“二小姐救我”幾個字。

  安笙收到呂婆子的求救信號,輕咳了聲,轉頭對青葙低聲吩咐了幾句。

  青葙聽了,點了點頭,迎上正走過來的雙喜,小聲跟雙喜說了幾句話。

  雙喜聽罷,立即點點頭,跟青葙道走了過來。

  “這位媽媽,請跟我來吧。”雙喜走過來,對呂婆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呂婆子看了看安笙,安笙忙道:“媽媽跟雙喜去吧,你放心,雙喜會安排妥當的。”

  呂婆子聞言,頓時如蒙大赦,趕緊抿了把額上的汗珠,捂著肚子,夾著腿跟雙喜走了。

  她們走后不久,蘇遠便從后頭又回來了。

  彼時店內已無其他客人,蘇遠直接帶著安笙跟青葙去了后院。

  邊走的時候,蘇遠邊將情況簡單地跟安笙說了下。

  安笙聽蘇遠說,是韜拜托他約自己出來的,不由有些奇怪。

  不過,她倒是也沒多想,只以為韜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急著跟她說。

  蘇遠看安笙的表情,就知道,這丫頭根本就沒往那方面多想過,不由在心底暗暗搖了搖頭,替韜捏了把汗。

  韜直在堂廳里等著,心雖急,但是也沒有再做什么不合時宜的舉動,只是僵著身子坐在椅子上,不動也不出聲。

  這可苦了聽風,見韜臉色不好,他更是大氣也不敢多出,心里是既盼著安笙快點兒來,卻又怕安笙來得太快。

  他總覺得,今日這事,難有什么好結果。

  這事在他看來,更像是個死結,安笙那樣的人,能給人做小?

  怕是不能吧。

  可若是安笙不做小,難不成要讓謝家小姐做小?

  只怕更不可能。

  既然都不能做小,總不可能并稱嫡妻吧?

  也沒有這樣的規矩啊。

  想想就荒謬,簡直是無稽之談。

  所以說,這事幾乎就是個死結,大抵除了徹底撕碎,鬧得兩敗俱傷,沒別的辦法了。

  夫人想讓少爺娶表小姐,少爺心意安笙小姐,安笙小姐怎么想的,現在尚且不明,當然了,在他看來,安笙小姐那頭跟不跟少爺個心思,這事都不好辦。

  難不成,兩個人心意相通,家里不同意這門婚事,還能私奔不成?

  聽風越想越覺得愁得慌。

  安笙就在這時候,進了堂廳。

  韜聽到門口的腳步聲,抬頭看,就見多日不見的人,站在了自己眼前。

  韜緩緩地站了起來,愣愣地看著安笙。

  那刻,他仿佛覺得,天地間就只剩下他與安笙兩個,周遭的切,都失了真。

  他看著安笙,眼泛起層霧氣,幾度想要說話,都被喉間的澀意給堵住了。

  說什么?怎么說?

  來之前,他心是有破釜沉舟般的決心的。

  可真見到了眼前人,他卻不知該從何開口了。

  剖表心跡?還是將他娘退步的條件說出來?

  他實在不知如何開這個口。

  安笙卻是不知韜心那些糾結的念頭的,她與往常樣,走進來,跟韜打了招呼。

  她的樣子,跟平日里見面的時候,沒有絲毫的不同。

  韜見安笙這般反應,心卻陡然沉。

  心底深處有個聲音,似乎在提醒他什么,但他選擇了不去聽,將那聲音用力按了回去。

  “你來了。”韜澀然招呼道。

  “是啊,”安笙笑著點點頭,問說,“蘇遠說云大哥有事找我,我來了,云大哥有什么事,盡管說吧。”

  韜聽著這話,臉色不禁又白了幾分。

  蘇遠跟聽風這兩個知情的,在旁看了,大概都明白了,但也只能暗暗搖頭,卻不好說破。

  安笙這樣,分明是,并沒有韜那樣的心思啊。

  韜家要給他擇親的消息,不說鬧得人盡皆知,可知道的總歸不少,安笙又怎能點兒風聲都沒有聽到?

  既聽到了,卻毫無反常表現,要么,是慣會隱忍,即便心有什么想法,也不想在旁人面前表現出來,要么,就是對這件事并沒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在蘇遠跟聽風看來,安笙更像是后種。

  也就是說,她對韜,有情義,卻沒有情。

  不過,這樣似乎也沒什么不好。

  至少在他們看來,這二人若真要在起,阻礙實在太多。

  既如此,還不如從開始,就不要牽扯到處。

  這樣對他們雙方,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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