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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怪異

  永寧侯府,玉笙居。

  安笙早起去給徐氏請早安,臨要出門的時候,還不見灑掃婆子丫頭們出來干活,便問鄭媽媽怎么回事。

  這般小事,若是尋常,安笙也許不會多問,但是今日卻問了。

  鄭媽媽自是知道實情的,聞言便福了福身,跟安笙告罪,說自己沒有管教好這些人,馬上就去問問。

  安笙擺擺手,好似不怎么在意,帶著青葙去松鶴堂了。

  安笙這邊才走,鄭媽媽便去了倒座房,沒想到,推門的時候,門卻不開。

  鄭媽媽用力拍了拍們,大聲喝問吳婆子等人為何不出來。

  鄭媽媽態度非常強硬,門板拍的震天響。

  沒辦法,誰叫人家占著理呢?

  誰家也沒有這樣的道理,主子都起身了,下人們倒躲在房里睡大覺。

  鄭媽媽沒罵出來,已經算是給里面的人留面子了。

  鄭媽媽敲了會兒門,緊閉的門扉終于被人打開了,從里面探出個有些鬼祟的頭來。

  鄭媽媽看到那包著布巾的臉,心中便是暗笑,面上卻不動聲色。

  “吳婆子,你做什么呢?小姐都去給老夫人請安了,你們倒躲在屋里不出來,還有規矩沒有?是不是要我去找二夫人跟三夫人說道說道。”

  如今侯府二夫人和三夫人掌家,侯夫人方氏卻被禁了足,說不得什么時候能放出來。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當家主母都換人做了,從前跟著方氏的奴才們自然就不那么受待見了。

  吳婆子她們恰好都是方氏安插進來的人,方氏失勢,她們也沒了依仗,又知道三夫人宋氏跟方氏不睦,所以很是老實了一段時日。

  不過,她們做那些傳小話的活計久了,閑下來反倒難受,人閑了,嘴巴卻不閑。

  安笙尋常又懶得理會她們,以致于她們慢慢地膽大起來,晚上歇了之后便常湊在一起說是非。

  最近府里最大的熱鬧,莫過于安笙被賜婚給護國公世子一事了,這熱度當真是經久不褪,這么多天過去了,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

  昨夜,吳婆子等回到倒座房以后,便照例湊在一起說閑話。

  不過玉笙居地方小,她們自然也不敢大聲叫嚷,多是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誰承想,偏被個耳力驚人的陸錚,給聽了個正著。

  陸錚聽到有人說安笙壞話,還那么惡意詛咒安笙,登時就不樂意了,便跟青葙“告狀”。

  當然陸大將軍不可能真是存著告狀的心說的那些話,他自己也可以出手教訓那些婆子丫頭,但又怕安笙怪他多管閑事,這才托付青葙,替安笙收拾那些多嘴的奴才。

  青葙果真不負陸錚期望,好好地教訓了一下吳婆子等人。

  這些事情,鄭媽媽一早便從青葙那里知道了,也知道青葙是怎么教訓的吳婆子她們。

  所以,才過來演這一出戲。

  “吳婆子,你一大早的干什么呢?”鄭媽媽說著,就要去扯吳婆子頭上的布巾。

  吳婆子見到鄭媽媽的動作,嚇得嗷的一嗓子叫了出來。

  鄭媽媽被她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啐道:“大清早地你喊魂呢!”

  吳婆子哪敢摘下布巾,平日又多懼怕鄭媽媽,因而便躬身賠罪道:“鄭姐姐莫怪,我,我這是出了疹子,怕面容丑陋,污了二小姐的貴眼,這才,這才將頭包上的,我這就去干活,這就去干活。”

  說著,便要越過鄭媽媽去院里。

  鄭媽媽卻將人攔下了。

  “等等,你說你出了疹子?別是傳染的吧,不行,我得趕緊跟二夫人三夫人報告,找大夫來瞧瞧才行。”

  說著,也轉身要走。

  吳婆子一聽鄭媽媽這話,頓時嚇得心里一跳,忙一把扯住了鄭媽媽。

  “我這不傳染,不傳染,鄭姐姐放心吧,我以前也出過這種疹子的,幾日便能好,真的不傳染,不用看大夫了。”

  可鄭媽媽哪里會信她這話,仍舊堅持要去找大夫。

  吳婆子苦苦哀求,死死拽著鄭媽媽衣擺不松手。

  鄭媽媽見吳婆子這樣,氣得都要笑出來了。

  “你這人倒是怪了,病了不瞧大夫,這是做什么?難不成,你這臉不是出了疹子,是有什么古怪?”

  鄭媽媽說著,輕呼了一聲,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一把扯開了吳婆子臉上的布巾。

  她這動作委實太快,吳婆子正苦苦哀求她呢,哪想到她會突然出手,是以一時不防,這布巾便被鄭媽媽被扯掉了。

  這布巾一掉,鄭媽媽立即被嚇得驚叫出聲。

  鄭媽媽這一聲叫的,連玉笙居院里躲懶的鳥雀都被驚起來了,別說其他人了。

  紫竹跟雪蟬出來的最快,出來以后,還沒等問出了什么事,就先被吳婆子的臉嚇了一跳。

  三人齊聲尖叫,這聲音可傳的夠遠。

  一大早的,玉笙居可熱鬧了。

  安笙才剛到松鶴堂不久,就見松鶴堂的丫頭匆匆跑進來,在徐嬤嬤耳邊耳語了幾句。

  然后,就見徐嬤嬤面色凝重地去跟徐氏回話了。

  安笙見狀,不動聲色地端起茶杯戳了口茶,面上波瀾不驚。

  徐嬤嬤這一套動作下來,屋里的人都猜到應該是出了什么事,于是都不動聲色地跟自己的心腹丫鬟交換眼色,詢問可有異事發生。

  丫鬟們當然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

  于是各房主子便都只好去看徐氏反應,想從中窺探一二。

  可徐氏只是微微皺了下眉頭,低聲吩咐了徐嬤嬤幾句,再沒有過多的表示了。

  總之,就是叫人看不透。

  這里面唯一知情就也就是安笙了,但她又要裝作不知情,以免引來眾人猜疑。

  她原本是沒想將這件事鬧這么大的,但是后來一想,有些事情,與其放任不管,不如一次解決了,更好一些,是以,便有了今早的那些安排。

  她就是要借著吳婆子等人的下場,來警示府里這些一直背后議論不休的人。

  她會不會被陸錚克死,不該由這些人來臆測。

  既已認了這門婚約,她便看不得有人再拿這件事做文章。

  便借著這次機會,永遠地堵上那些人的嘴巴好了,有的時候,懼怕還是會讓人選擇閉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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