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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花名冊”

  次日早,封閉已久的玉笙居,終于傳出了消息。

  據貼身伺候安笙的鄭媽媽回給老夫人徐氏的話說,二小姐的病,已有起色了。

  徐氏聽罷很是高興,當即命人給鄭媽媽拿了些滋補藥材,一并帶了回去。

  沈氏跟宋氏得到信兒之后,也分別送了些藥材去。

  不管怎么說,徐氏的態度都被眾人看在眼里,徐氏都這么重視安笙,她們又怎能不重視呢?

  哪怕只是做做樣子,也要做啊。

  很快,護國公府便也來人了。

  應護國公世子陸錚吩咐,陸家送來足有兩大箱子滋補藥品,全都抬進了玉笙居。

  兩大箱子滋補藥品送進玉笙居,動靜可不小,永寧侯府的丫鬟仆婦們紛紛出來瞧熱鬧。

  護國公府的人來去如風,送完了東西,也不計較是否見到了安笙的面,便離開了。

  她們走后,永寧侯府內院里炸開了鍋。

  據一個有幸親眼見到鄭媽媽清點藥品的丫鬟說,光是血燕窩,就足足有兩斤那么多呢。

  護國公府好大的手筆。

  不,應該說,護國公世子陸錚,好大的手筆。

  此前護國公府老太君跟護國公夫人也曾派人送來藥品,但是,兩個人送的加起來,也沒有世子送的多啊。

  議論之余,眾人對陸錚對安笙的重視程度,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羨慕者有之,嫉妒者亦有之,不少人都說,永寧侯府二小姐,也算是攀上了一門好親。

  若非是陸錚有那克妻的惡名,這樣的好親事,又怎么可能輪到她一個侯門庶女的身上?

  這樣的聲音不在少數,不過,到底是生不起多大波瀾了。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么意義?

  當初陸家放出要求親的風聲時,這京都里頭,有適齡女兒的人家,哪一個不是避之唯恐不及?

  單說這次安笙“病重”,背地里就有多少在看笑話的?

  人人都以為,陸錚這次不止要克死第四個未婚妻,就連自己,也是兇多吉少。

  可偏偏,人家不僅平安從淮安回來了,還得了皇上和太子的青眼。

  不僅如此,就連此前被傳即將被克死的顧家二小姐,病勢也有了起色。

  這時候,又有人提起天定姻緣一說,大家這才都相信了命理之說,所言非虛。

  不管外界如何猜測,安笙的“病”,到底是一日好過一日了。

  在安笙病勢有了起色之時,文國公府,也迎來的一件大喜事。

  文國公次子文韜,與其母族表妹謝婉容,定親了。

  這親事一定,鄴京城內又不知碎了多少芳心。

  由于陸錚與文韜接連定下親事,落在杜奕衡跟林子軒身上的目光,便更多了起來。

  這日,陸錚、杜奕衡、林子軒應文韜之邀,到文府小聚。

  陸錚還好,杜奕衡跟林子軒,幾乎可以說是逃一般地來到文府。

  時隔數月,兄弟幾人再次相聚于文府,感慨亦是良多。

  杜奕衡一手把著酒盞,一手指向文韜跟陸錚,搖頭唏噓道:“你們倆這親事一定,可是坑苦了我跟文山,我倆現在出門一趟,都不容易,可家里也待的不自在,我娘急的不行,非要在太子殿下大婚之前,將我的親事定下來,我現在看見我娘,就想跑!”

  林子軒對杜奕衡這話可謂深有感觸,不過,這也不妨礙他調笑杜奕衡。

  “子正你怕的怕不是杜伯母,而是杜伯母手里的花名冊吧。”

  這話一出,幾人都笑了起來,連杜奕衡都沒忍住,搖頭笑得無奈。

  所謂的“花名冊”,還真不是林子軒杜撰,乃是確有其物。

  杜奕衡的妹妹杜婉菁成了準太子妃,杜奕衡的親事,便成了杜母的心頭“大患”。

  再加上陸錚跟文韜的親事先后定下,杜母就更加著急,趕緊給兒子定一門好親了。

  為此,杜母將如今京都適齡的待嫁女子,專門列了一個小冊子,便是林子軒口中的“花名冊”。

  杜母現在只要一看見兒子,就肯定要拿出這花名冊,跟兒子商量未來兒媳婦的人選。

  雖說婚姻大事,應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杜母還是決定率先考慮兒子的意見,若是能選一個大家都滿意的女子,也是皆大歡喜啊。

  可這樣,便苦了杜奕衡了。

  出門被人追不算,在家里,還要想方設法地躲過杜母的“追擊”。

  杜奕衡處在“內憂外患”之中,林子軒也沒比他好到哪里去。

  而歸根結底,造成這一現象的主要原因,可跟陸錚和文韜分不開關系,故而,杜奕衡跟林子軒對陸錚和文韜的“怨氣”,可是非常大的。

  不過,面對好兄弟的“抱怨”跟“指責”,陸錚卻非但沒有不樂意,反而還十分自得。

  嫉妒,這些人都是嫉妒他找了個好媳婦。

  不過,鑒于陸大將軍面癱的功力過于深厚,縱然是好兄弟,也沒從他那張沒多少表情的臉上,看出自得意滿的情緒。

  否則的話,杜、林二人怕就不會像此刻這般平靜了,說不定就要擼起袖子,跟陸大將軍好好“打一場”來“泄憤”了。

  而文韜則只是端著酒杯笑,卻不接話。

  有些事情雖說想開了,但是,如今還是未到能大大方方拿出來說的地步。

  不過,這些都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改變的,文韜相信。

  想起幾日之前,與表妹的那次深談,文韜才知道,表妹當初為何要與母親請辭。

  他與安笙有緣無分,怨不得旁人,但是,他卻不該傷害其他女子。

  南詔風氣尚算開放不假,但是,也沒到對女子名節一事全然不在乎的地步。

  自表妹上京那一日開始,外面人就已經都認為,表妹定是他的未婚妻無疑了,若在此時親事作廢,表妹一個女孩子,又該如何自處?

  淮安之行,改變的,又何止是一個人?

  親眼看到安笙與陸錚如何的情真意篤,文韜知道,自己真的該放下了。

  別說他現在已經明白那二人之間是不容外人插足的,便是他們之間感情產生了裂痕,那這個破壞的人,也絕對不該是他。

  何況,他并不覺得,這二人會讓這種情況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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