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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五章:與有榮焉

  其實,昨日文府小宴上發生的事情,杜奕衡知道的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他母親事后聽他表妹提起,才知道原來在昨日小宴上,陸佳敏與其他幾位小姐,似乎故意為難安笙了。

  當然,最后的結果也是叫人吃驚的,想那陸佳敏茶藝冠絕京都,沒想到,竟會輸在安笙手上。

  這便叫真人不露相了。

  杜奕衡愈發覺得,安笙是個了不得的姑娘。

  這姑娘初初回到鄴京城,幾乎沒有什么人注意到過,但是,才不久時候,她便忽然成為了普云大師的俗家弟子,承襲普云大師一身絕妙針法,幫陸銘緩解了多年頑疾,后又進宮治好了榮貴妃的疑難雜癥,再后來,竟然還被太后賜婚給了陸錚,在全京城的人都以為,她會成為被陸錚克死的第四個未婚妻的時候,她就那樣的,以一種勁竹般的堅韌姿態,好好地活了下來,簡直跌破了一眾看客的眼睛。

  原本,大家只以為她不過是有幸得了普云大師的青眼,跟著普云大師學了些醫術傍身罷了,但一轉眼,她便在那些瞧不起她的千金貴女們面前,打了利落而漂亮的一場翻身仗。

  杜奕衡其實很不喜歡京都這些貴女們,那些女人仗著自己出身比別人好些,便不可一世,受了別人幾句并不真心的吹捧奉承,便覺得自己是這天下間最厲害的女子。

  可她們大概忘了一句話,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陸佳敏就是太過自以為是了,才會跌了那么大一個跟頭。

  原本是想要為難別人,叫別人難堪的,沒想到,最后難堪的卻是她自己。

  這叫什么?

  這就叫害人之心不可有,害人終害己,陸佳敏這也算是受到了一次慘痛的教訓!

  陸錚與他堂兄堂姐不親厚的事情,杜奕衡他們都知道,但是,平日里大家總想著,陸錚與陸銘和陸佳敏畢竟是一家人,血緣總是割舍不掉的,所謂打斷骨頭連著筋,所以他們即便不親厚,卻也要比別人來的親近。

  雖然他們十分看不上,陸銘和陸佳敏常一副誓要壓陸錚一頭的做派,但這畢竟是陸錚的家事,他們也不好多言,可是,陸佳敏這樣糾集其他官家千金,公然為難安笙,便不只是在為難安笙了,這還是在打陸錚的臉。

  這便是杜奕衡等人萬萬不能容忍的了。

  若非如此,杜奕衡也不會特地提起昨日文府小宴之事。

  方才他說完這事之后,看陸錚的反應,就知道,陸錚只怕還什么都不知道。

  陸錚確實不知道這件事。

  他哪里會想到,他的嫡親堂姐,會在貴女們私下小聚的時候,糾集別人為難安笙。

  他只以為,他們只是對自己不滿,卻不想,如今連對安笙,也是不滿了。

  安笙這是受了他的連累!

  “多謝子正兄提醒我這事。”陸錚朝杜奕衡抱了抱拳。

  杜奕衡見他神情冷然,便知他心中不虞,遂拍了拍她的肩膀,勸道:“我只是覺得,這事該叫你知道,省得顧二小姐因為此事,與你生了嫌隙,這事畢竟不能怪你,你也別多想,顧二小姐不是一般人,我聽母親說,昨日小宴上,顧二小姐可是出了大風頭,那些千金小姐們平日里眼睛恨不得長在頭頂上,昨日可是跌到了泥地里,被顧二小姐震得夠嗆。”

  “安笙一直很厲害,只是你們不知道罷了。”聽到杜奕衡夸獎安笙,陸錚倒是不客氣,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杜奕衡他們何時見過他這樣,因而不由都取笑起來。

  不過,任是他們怎么說,陸錚也渾不在意。

  安笙本來就厲害著呢么,這才只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他們才見識到多少。

  那樣的女子,那般的才情,那般的膽識,豈是一般女子能比的的?

  不,別說一般女子比不得,便是一般男子,也難與安笙比肩!

  “行了行了,知道你有個好未婚妻,快別顯擺了,你這可是欺負我們孤家寡人呢!”林子軒笑著拍了陸錚一下。

  陸錚難得回了個笑容,不過,那笑容里到底還是炫耀的成分居多。

  大家幾時見過他這般厚臉皮的樣子,不由都是搖頭失笑,直說可是不敢再說他了。

  陸文心道,你們這才知道多少,若是你們知道,昨日他跟著陸錚在郊外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就知道,眼下這小小的炫耀,根本不值一提。

  陸文暗暗搖了搖頭,心說你們可真是少見多怪,若是叫你們知道,這位背地里往永寧侯府爬了多少次墻頭,你們就再沒吃驚的心思了。

  唉,年輕人就是不淡定,看他多么鎮定,身為男子漢大丈夫,就要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能耐么。

  陸·淡定·文剛覺得自己頗有真大丈夫本色,便被杜奕衡一句話給說的變了臉色。

  杜奕衡說:“陸錚的婚事定下來了,陸文你的婚事,是不是也快要定了啊?”

  陸文聽見這話,頓時忍不住一咳,然后又繼續維持自己的淡定本色,“我著什么急,我還沒立業呢,何談成家!”

  “陸大副將,你小小年紀,就已經榮升四品將官,還不算立業?難道,要蓋過陸錚去,才算是立業不成?”杜奕衡對陸文的強言狡辯嗤之以鼻,“你現在就嘴硬吧,等過陣子陸伯母閑下來,定要替你相看親事,要不你現在與我們幾個說說,可瞧上了哪家的姑娘,到時候,我們也好幫你在陸伯母面前,提上幾句呀?”

  陸文心想,這“火”到底是怎么燒到自己身上來的?

  難道,是因為他在背地里吐槽杜奕衡他們的緣故?

  怪道普云大師常說,世間禍事,多從口出,他這還沒說出來呢,只在心里想了想,就被這幾個人惦記上了,以后可是不能多說了!

  “罷罷罷,我不同你多說,要論口才,我豈是你杜大公子的對手。”陸文朝杜奕衡擺擺手,一副不欲跟他強辯的模樣。

  杜奕衡知道他這是說不過自己,便用這托詞來掩飾,因而,便哼笑兩聲,朝他投去得意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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