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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十五章:故曲

  就在杜奕衡擔心四公主因為自己不會踏水采蓮而移情別戀的時候,陸錚已經到了對面蓮蒲中心的小洲上。

  短暫停留后,只見他足下一點縱身一躍,然后整個身子幾乎跟水面齊平一般俯趴在了水面上!

  就在大家都倒吸一口氣的時候,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快摘下正中央那一朵開的最好的蓮花,接著腰身一彈,足下輕輕一點水面,幾個騰躍,便又回到了船上,穩穩當當地站在了安笙的面前。

  “送你。”陸錚在安笙放松而歡喜的微笑中,將蓮花舉到了安笙面前。

  粉白的蓮花襯著安笙紅綺點點的面容,格外好看。

  眾人不禁暗道,這才真真是映日荷花別樣紅呢!

  只不過,這個“日”該換成安笙的臉才更合乎眼下情景。

  這時候,就聽林子軒贊道:“好,蓮花贈佳人,蓮美人亦美,衍之更是好功夫!”

  其他人聽了林子軒的話,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只有杜奕衡禁不住在心里遺憾,心道早知如此,當初學功夫的時候他就不偷懶了,也跟陸錚一樣,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今日踏水采蓮贈佳人、表衷情的就是他了啊!

失策了失策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再努力還來不來得及  第一輪游戲以陸錚成功采下蓮花送給安笙圓滿結束。

  眾人再次回到艙內,安笙將蓮花交給青葙,讓她先找個瓶子將花養起來,過會兒好帶回家去。

  這可是陸錚親自給他采的蓮花呢,可要好好珍惜好好養著才行。

  去歲那支蓮花因為蕭良鬧事,當時也沒顧得上保存下來,今年這支可要好好留著才行。

  等花期過了,還可以制成干花,做個香囊也不錯。

  第二輪游戲很快開始。

  有了第一輪的成功,第二輪大家就玩的放松多了,速度也快了許多。

  每個人拿到骰子也不過隨便一搖,便擲了出去。

  第二輪的結果很快出來了,擲出最高點數的是謝婉容,而最低的不是別人,卻是她的新婚丈夫文韜。

  這下可有熱鬧看了!

  林子軒撫掌笑道:“竟真有這樣巧的事!”

  杜奕衡向來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聞言忙跟著起哄說:“這就是天意!嫂夫人你可不能手下留情,咱們這雖是做游戲,但也正經講了規矩跟懲罰的,你可不能因為云亭是你們家的,就偏袒他,故意放水啊。”

  謝婉容本來確實存了這個心思,可又覺得這樣做不好,再加上不好意思,一聽杜奕衡這么說,便再無法放水,于是只好認認真真的想要讓文韜做什么。

  問問題那個她就不考慮了,因為在她看來,有什么問題她們夫妻二人都可以關起門來自己說,可不能當著大家伙的面來問呀,萬一問出些不好宣之于口的,叫文韜為難不說,還要叫大家笑話她們夫妻二人呢。

  那可真早羞死人了!

  所以,哪怕大家關系好,謝婉容也不打算問問題。

  可不問問題,又要讓文韜做什么呢?

  再來一次踏水采蓮肯定不行,再說文韜也沒有陸錚那么好的功夫呀。

  那要不然,吟詩一首?或者作畫一幅?

  可這些都算是文韜擅長的,她要是讓文韜做了,大家又該以為她放水了呀。

  謝婉容越想越不知道叫文韜做什么好,不禁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中。

  文韜見妻子為難,便安撫說:“你想要做什么便跟我說,都不妨事,做不到大不了我就喝杯涼瓜汁么,這個時節正好清火了。”

  “就是就是,”林子軒跟杜奕衡又跟著促狹道,“就算涼瓜汁喝不下去,還能打手心么!”

  說真的,他們還真挺期待這個的!

  要知道,文韜從上學的時候,就沒被老師打過手心,要是能看到謝婉容打他的手心,那他們也算是開了眼了啊!

  什么,你說他們自己也沒挨過打?

  那怎么能一樣呢?

  沒聽過那句話么,好兄弟就是用來坑的啊!

  不過,林子軒跟杜奕衡可注定要失望了,因為,謝婉容可舍不得打文韜的手心!

  要做什么好呢?

  忽然,謝婉容腦子里靈光一閃,想到了一件事!

  眾人見她雙眼一亮,便知道她定是想到要讓文韜做什么了,于是便都屏息等著。

  然后,就聽謝婉容說:“少時我第一次來文府,表哥曾吹奏過一支曲子,十分好聽,不知表哥可否能再吹一次?”

  文韜想過許多謝婉容可能讓他做的事,但其中并沒有這件,所以他聽到謝婉容的話以后,是真的愣了。

  “怎么,云亭,你不會忘了吧?”杜奕衡見文韜發愣,便輕輕推了他一下。

  文韜這才回過神來,先搖了搖頭,說“沒有”,然后,又叫聽風去取他的笛子來。

  說來也巧,今兒這船上,還真就備了笛子!

  文韜這樣的公子哥,喜好多風雅,樂曲自然也屬風雅之列,所以,文韜在曲藝方面也頗有些造詣。

  他會的樂器不少,但要說最擅長的,莫過于七弦琴跟笛子了。

  只是他沒想到,多年前謝婉容第一次來他們家,居然聽到過他吹奏笛曲。

  那時候,他學笛子的時間也不算長,才不過幾個月而已,但可以說已經算是吹得不錯了,所以才敢在自己院子里面吹奏,并不怕別人聽了去。

  畢竟,要是吹得格外難聽,他也不好意思叫別人聽見不是,他也是要面子的嘛!

  很快,聽風便取來一支玉笛。

  那玉笛通體瑩白,在日光下又微微透翠,可見不是凡品,應該是文韜平日的心愛之物。

  這也從另外一個側面說明了,他對這些朋友的重視。

  自己的心愛之物都能拿來準備給朋友們游戲所用,不是真正親近之人,絕對不可能這般大方。

  別說什么若真的心愛,便不可能拿出來讓別人用的話,文韜是頗愛曲藝,但也并沒有到了癡迷的地步。

  再說他又沒有愛物癖,所以,心愛的玉笛拿出來給親近的朋友們用,他并不覺得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若真的接受不了,那只能說明彼此的關系還沒到那個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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