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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章:心灰意冷

  陸錚一直沒說話,倒是杜奕衡先氣憤道“好一個用心險惡,好一個其心可誅,咱們這位王爺可真是位顛倒是非黑白的好手呢”

安笙是什么性子,別人不清楚,他們卻再清楚不過,哪里是這些人說的那個樣子普云大師仙逝,她悲痛欲絕,不過想要替先師守個孝,就被人曲解成這樣,好,真好,瑞王這是當他們都是死的,會任由他叫人抹黑陸錚和安笙呢  文韜和林子軒還有陸文的臉色也驟然沉了下來。

  安笙明明是至情至性的一個人,到了瑞王口中,卻成了天下最大的惡人似的。

污蔑一個小姑娘,敗壞一個姑娘家的名聲,他怎么好意思  陸錚卻不說話了,只是沉默地看著趙蔚,看得趙蔚直發虛,渾身忍不住的顫抖。

  過了好一會兒之后,才聽陸錚道“帶他去見殿下,讓殿下定奪處置。”

  趙蔚聽瑞王吩咐行事,這背后牽扯的肯定不只是陸錚和安笙,最主要的,還是太子,瑞王是想要將太子身邊的人一一除去了,這樣就沒人幫著太子了,他說不定就可以越過太子繼承大統了。

  但他將一切想的太簡單了。

也不知道瑞王做的這件事,汪德蒲知不知道  文韜和杜奕衡他們幾個聽了陸錚的話,也沒有反駁。

  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不會真的看誰不順眼就揪過來打一頓,那樣除了能圖一時的痛快,并沒有什么用。

  把趙蔚交給太子,確實是最好的處置辦法。

  太子自然能將這個人利用到最大,就算不能將瑞王一擊必殺,也能讓瑞王元氣大傷。

  趙蔚這個人,得好好利用才行。

  “趙大人,得罪了。”趙蔚看見陸文朝自己走過來的時候,心里是很害怕的,但是卻并沒有掙扎反抗。

  因為他明白,就算他反抗也沒有用。

  趙蔚被陸文一個手刀劈昏了,蒙上頭直接帶走了。

  陸文習武出身,力氣極大,哪怕趙蔚是個成年男子,但他扛起來也絲毫不費力氣。

  其他幾個人見他并不費勁兒,也沒有要來幫他。

  不過杜奕衡卻是引著陸文從清江閣后院出去了。

  他早就上下打點好了,在后院留了馬車,是自己的心腹隨從候著。

  陸錚再沒說話,文韜和林子軒站在他身后,看著他沉默的背影,互相對視一眼,然后一起走上前去,一左一右,站到了他身邊。

  趙蔚他們所在的暖閣窗子沒有關上,陸錚站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文韜想了想,說“要不,你還是去顧家看看吧。”

  雖說安笙說要閉門不出,但陸錚去,總應該會見的。

  他知道,陸錚肯定是想要見安笙的。

  哪怕他們婚期已定,再見面就不合規矩了。

但他們這些人,又有幾個是死守著禮法過日子的呢陸錚就更不在意這些了,他從前甚至不在意別人怎么說他,但如今  陸錚知道文韜是好意,但卻沒有答應,而是搖頭說“不必,先去見太子殿下吧,做正事要緊。”

  文韜聞言并沒有再勸,頷首應了。

  三人便也下樓去了。

  這時候,清江閣的管事才敢走出來。

  文韜看到那管事討好的樣子,便端起一抹笑容,對那管事道“出了點兒小事,打壞了些東西,掌柜的放心,待會兒我便叫人送銀子過來,掌柜的將東西折算一下,跟我的隨從說了就是。”

  文韜指著聽風,聽風立刻上前一步,跟那管事的拱了拱手,道“請管事的帶我去算東西吧。”

  管事的聽文韜這樣說,本想拒絕,但看了看三人,到底沒敢多言,恭恭敬敬地將他們送走了。

  兵部尚書府。

  大年初一,來尚書府拜年的人很多,但這其中并沒有瑞王。

  汪德蒲并未說什么,甚至沒有表現出不高興,看起來跟尋常沒什么兩樣。

  但等到了背人處,卻叫來長孫詢問,瑞王因何沒來。

  往年,瑞王都要過來拜年的。

  雖然瑞王是皇親貴胄,龍子鳳孫,但也同樣是他的外孫,這層血緣關系,是不會改變的。

南詔以孝治國,皇上最重視這些,以往每年瑞王都會過來拜年的,今年不知為何沒有來  汪德蒲雖在人前表現如常,但心里早就疑惑上了,同時又有一種隱隱的憂心。

  瑞王與他是越來越疏遠了,從前有什么事情都跟自己說,都找自己商量,如今卻是不到萬不得已,壓根兒不會來找自己。

  這并不是個好兆頭。

他要謀求大事,總擺脫不了瑞王的,若是現在關系就不好,那將來  汪文正早知道祖父要問起瑞王的事情,所以發現瑞王遲遲沒來的時候,就已經派心腹前去打聽消息了,因而這會兒便不慌不忙地答說“回稟祖父,孫兒讓人去瑞王府問過了,聽說是瑞王妃不好,瑞王脫不開身,暫且不能前來了。”

  他的人并沒有見到瑞王,這些說辭也不過是瑞王府的管事說的,至于是真是假,汪文正并不確定。

  但他覺得不像是真的。

瑞王要真是那么重情重義的人,又怎會跟汪家鬧到如今這樣這些年,汪家為他做了多少,他如今卻疏遠汪家了,這是一個重情義的人會做的事情嗎不光不重情義,還愚蠢  不過這些話,汪文正在人前并沒有說過,即便是在祖父面前,也未曾說過。

  瑞王再不好,也容不得他來說。

  汪德蒲也不傻,聽了長孫的話,立即就察覺出不對來了,因而便問“你的人親眼見到他,見到瑞王妃了”

瑞王妃如今瘋瘋癲癲的,瑞王早將人關進了偏院,居然還會因為她的不對勁留在府里不出門,這簡直是個笑話這種話,哄孩子只怕孩子都不會信  汪德蒲忽然有些心灰意冷。

他不知道自己何時何地何處對不起瑞王了,瑞王要這樣待他  汪文正見汪德蒲臉色不好,忙勸道“祖父,您當心身子。”

  汪德蒲聞言重重嘆息了一聲,才道“我知道算了,先去招待客人吧,總不好讓客人們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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