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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九章 狠絕

  功夫不負有心人,霍柔風和展懷還真給采芹找到了合適的。

  只不過不是一個,而是找到了十五個!

  霍柔風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采芹時,采芹恨不能找個地洞鉆進去。

  這如果讓人知道,九爺給她找了十五個,她這輩子也就不要出來見人了。

  霍柔風可不覺得什么,她把這十五個人依次貪給采芹聽:“李小廣,家生子,十八歲,在保定府的茶莊里當學徒,他爹是通州新莊子的管事,家境殷實,長得眉清目秀,識文斷字......”

  霍柔風一口氣把這十五個人全都說完了,這才發現只有她一個人說話,一向嘮叨的采芹連一個字也沒有說。

  “你是都滿意還是都不滿意?”霍柔風問道。

  采芹紅著臉說道:“奴婢都憑九爺做主吧。”

  她一個大姑娘,還能如何,再說這些人都是簿子上寫的,她又沒有見過。

  霍柔風哪懂這些,聽說都憑她做主,她便在這十五個人里挑了一個叫云慶的,對采芹道:“那就這個云慶吧,九爺還沒有見過姓云的呢,這個姓真好聽,你和他成親,以后生的孩子也都姓云,到時九爺給你的孩子取名字,兒子叫云中鶴,女兒叫云上花。哎呀,這名字取得可真好,采芹,我這就讓這個云慶來娶你。”

  采芹的嘴張得大大的,能塞進一個饅頭了。

  她就說嘛,九爺能給她正兒八經地說門親事才怪了,這次不是為了吃涼皮了,這次是為了取名字。

  好在霍柔風讓人去找云慶的時候,被劉嬤嬤聽到了,劉嬤嬤連忙給攔了下來,對霍柔風道:“九爺啊,雖說采芹是當奴婢的,可這親事是終身大事,您無論如何也要相看相看啊,再說也要和采芹的老子娘說一聲,萬一遇人不淑,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啊。”

  霍柔風撓頭:“成親還要這么麻煩嗎?”

  “當然麻煩了,若是采芹和云慶以后過不到一塊兒,天天吵架,您不是也心煩嗎?”劉嬤嬤都心慌起來,好在這是讓她給碰上了,否則采芹的親事交給九爺,還不知給辦成什么樣子,九爺哪懂這個?采芹又不好意思說什么。

  霍柔風扁嘴,這十五個人是她和展懷一起挑的,肯定都是最好的,再說,姓云的人可是百里挑一的,她還是頭回遇到呢。

  劉嬤嬤這邊勸住了霍柔風,那邊便去找了霍大娘子。

  她把這事一說,霍大娘子笑著搖搖頭,叫來了范嬤嬤,對范嬤嬤和劉嬤嬤道:“別說九爺不懂,我也一樣不懂,這樣吧,采芹的親事就交給你們兩個了,該相看的相看,該托人的就托人,也不要只局限在咱們家里,采芹從小服侍九爺,她的親事萬萬不能兒戲,九爺早就說過要讓采芹風風光光嫁出去,我也一樣,采芹的嫁妝豐厚,因此男方家里可不能含糊,總不能讓采芹養活他們一家子。”

  范嬤嬤和劉嬤嬤前腳出去,霍柔風后腳就知道了,她拽著采芹的袖子鬼哭狼嚎,太沒有天理了,姓云的這個姓多么好聽啊......

  轉眼就到了大年三十,雙井胡同里有座小佛堂,供奉著祖先牌位。

  一大早,霍大娘子帶著霍柔風拜過祖先,剛剛準備去前院,就見小廝跑過來,道:“大娘子,九爺,外面有位霍二老爺和一位霍三爺,說是您的二叔和從兄。”

  雙井胡同的門子連同跑腿的小廝,全都是到京城后采買的,對于杭州那邊的事情一無所知。

  霍柔風一聽,眉毛就擰了起來,道:“大過年的,他們來干嘛?”

  霍子興和霍三一直沒有離開京城,一來是不敢回去,杭州一堆債主,他們不回去,那些債主面對家里的婦孺也沒有辦法;二來他們也不想回去,他們不甘心。

  霍大娘子冷冷地道:“還能來干什么,來給咱們添添堵,順便要點銀子。”

  霍柔風叫來張亭和張軒:“拿一百兩銀子,就說這是府里打發親戚的定例,若是他們鬧騰,你們知道怎么辦了。”

  張亭和張軒應聲去了,霍柔風一抬頭,就看到霍大娘子面色深沉,若有所思。

  她想起當初父親剛剛去世時,長房在族里大鬧,不讓姐姐接掌永豐號,后來姐姐便廢了一位族叔的腿。

  “姐......”她問道。

  霍大娘子拍拍她的肩頭,道:“你記住,遇到永遠喂不飽的狼,就不要再喂了,你明白姐姐的意思嗎?”

  霍柔風點點頭:“那就把這狼打得永遠不敢再跑過來。”

  霍大娘子微微一笑,沖著身后的綠云使個眼色,綠云轉身去了。

  到了晚上,霍柔風便聽張亭和張軒說,霍二老爺和霍三收了一百兩銀票果然不肯罷休,不敢見霍大娘子,卻吵著要見霍九,這時幾名護衛過來,不由分說,便把霍二老爺和霍三用麻袋罩住扛走了,這會兒已經在前往杭州的路上了。

  這是要把這對父子強行送回杭州去了。

  也就是彭城伯府王家因為皇后和三奶奶的事,這陣子要蹈光養晦,小心翼翼,否則霍子興和霍三抱上這棵大樹,還不知道會做了些什么事來,讓他們留在京城,終會養虎為患,反倒不如送回杭州。

  除此之外,張亭和張軒還聽到一個消息,郭詠死了!

  霍柔風大吃一驚,問道:“郭詠?當朝首輔?他怎么死的,爺記得他不像是有病的樣子,莫非是急病?”

  郭詠還不到五十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除非是急病。

  張亭壓低聲音:“郭詠死了三天了,錦衣衛秘而不宣,郭家想辦喪事都不行,這還是因為郭夫人身邊的婆子去四時堂買藥,咱們才知道的。”

  郭家的婆子當然不會隨便在外面亂說話,張亭說得輕巧,但是霍柔風心里明白,這個婆子十有八、九是早就買通的線人。

  當初若非郭詠,彭城伯府的人命案子也不會扯上霍家,霍大娘子動用了諸多人手,郭家和趙家全都放了眼線。

  “三天前?”霍柔風問道。

  張亮道:“就是三天前的晚上,郭詠在自家書房里被人割去了腦袋。”

  霍柔風心里一震,她想起了那個早上,展懷眼下的一片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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