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怎么了?”賴靖偉依舊是一副茫然的模樣,無辜卻又縱容:“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發什么脾氣,還跑到這里來了?”說話的同時,步伐猶豫片刻,卻又繼續移動。
“呵呵,好端端的?”郝明珠卻用高傲的鼻子冷哼,語氣里都是嘲諷的味道,那雙眼眸更是望著賴靖偉,試圖看清楚那張臉背后的真實面目,然后冷冷發問:“那你又為何來這里?”
如果沒有在這里看到賴靖偉,所有的一切郝明珠可能都會自欺欺人,可是這會看到突然蒼老許多的賴靖偉,再看到他匆忙趕來,她只覺得可笑。
都到這一刻了,這個男人竟然還在試圖狡辯,他當真覺得她郝明珠是蠢貨嗎?一個被他幾句好話就給哄騙住的蠢貨?他真的覺得,她郝明珠完全沒有智商可言嗎?
可偏偏她內心深處真的想試著去相信他。
“老婆,我今天沒什么事情下班早,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準備去接你一起吃晚餐,給你的助理小艾打了電話詢問,她說你來了金碧湖,我才找過來的。”賴靖偉很聰明,臨場反應能力也特別好,給出的理由和借口也倒是很通順。
當然如果是一個愚蠢的人,他也不可能將自己的心思隱藏得那么深,一個人想要將自己的野心勃勃隱瞞下來,是很難的事情,而且正常的人,在這種被揭穿的時刻,也做不到如此的冷靜。
但這個賴靖偉卻做到了,由此可見,其道行高深。
“是嗎?”郝明珠聞言自然是無語的冷笑:“那我問你,她你可認識?”郝明珠也懶得和賴靖偉兜圈子,伸出右手指著那邊渾身戾氣十足,從賴靖偉進來就一直盯著賴靖偉的杜鵑賴靖偉。
“誰?老婆你說誰我認識?”賴靖偉順著郝明珠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自然是看到了杜鵑的,可卻一副我什么都沒有看到的表情,同時還很是茫然的回頭看著郝明珠。
不得不說,他這完全無視杜鵑的姿態做得很足,意志也是真的足夠堅定。
“當真看不到她嗎?”郝明珠冷笑反問:“賴靖偉,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可想好為自己說的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
她一直都盯著賴靖偉看著,賴靖偉掩飾得很好,也沒有一絲心虛和慌亂,可她手指指著的方向,和他回頭看杜鵑的方向是有些微差異的,他回頭掃一圈的視線明顯不自然的在杜鵑那停留片刻。
哪怕是很細微,但郝明珠卻也捕捉到了。
杜鵑從賴靖偉進來開始,那雙飽含恨意的眼眸就沒有移開過,看到賴靖偉假裝看不到她的存在,就開始冷笑同時渾身的戾氣大作,略微透明陰森的魂魄開始一點一點的靠近賴靖偉。
郝明珠也在冷笑,她覺得垂死掙扎的賴靖偉覺得實在是有些難看,也覺得可笑,可笑自己面對著這樣一個男人竟然都沒有將他看透,十幾年的婚姻,她依舊跌倒得慘不忍睹。
作為商場女強人,郝明珠覺得十分的可笑,遂微微低垂下眼眸。
“老婆,你是不是不舒服?凈說渾話,我是什么人你還不知道嗎?還說什么舉頭三尺有神明,怪嚇人的。”賴靖偉扭頭避開杜鵑那淬了毒般的眼神,又看到杜鵑似乎打算靠近他,便本能詢問著郝明珠再邁著步伐靠近郝明珠。
杜鵑這時卻微微飄蕩起身影,沒有拘魂索的捆綁,沒有八卦陣,亦沒有黑狗血和紅色長鞭,杜鵑又對這個殺了自己的男人有滿腔的恨意,所以下一刻,魂魄就飄到了賴靖偉的正對面,露出恐怖的色彩。
賴靖偉一副想假裝的模樣,可是看到杜鵑站在他正對面,而且人對于危險都有本能的反應,哪怕他一副直接看不到杜鵑鬼魂的表情,可實際上他是看得到的,也知道杜鵑正對著他竄過來,他自然是本能的避開,不可能迎面撞上去。
哪怕他隱藏得極好,卻還是忍不住的露了餡。
“呵呵。”杜鵑冷笑:“賴靖偉,你不是看不到我嗎?那你躲什么?你在怕什么?”
“……”賴靖偉臉色有些難看,自然也知道自己的逃避出了破綻。
而那邊一直盯著的郝明珠也失望的移開視線,她剛才也一直盯著賴靖偉看著,她看到了賴靖偉本能的逃離,在杜鵑靠近他,伸手試圖用長長的黑色指甲掐住他脖頸的時候,賴靖偉往后倒退了一小步,同時移動的步伐戛然停下。
所以他果然還是看得到的是嗎?這個男人,直到這一刻了還試圖欺騙她,呵呵。
“殺人償命,賴靖偉,你欠我和孩子的也該還了。”杜鵑嗤笑著開口,那雙眼眸更是陰狠十足,同時雙手的指甲也開始慢慢滋長。
到底是鬼魂,而且又被賴靖偉虐打滋養了鬼魂的戾氣,這會杜鵑的戾氣也開始有些不受控制。
“……”賴靖偉看著杜鵑,聽著杜鵑那威脅的話,有些氣惱的沉默下來。
這賤人已經完全瘋了!
“賴靖偉,我要你償命。”杜鵑繼續說著,雙手就抬起再次往賴靖偉的脖頸處襲擊而去。
杜鵑的手指指甲很是纖長,長到好似戳中脖頸就會一命嗚呼一般,賴靖偉也是個普通人,哪怕有一些基本的巫術知識,可也畏懼此刻瘋狂的杜鵑,這會在他面前的到底是即將成為厲鬼的魂魄。
面對杜鵑說要他償命的話,賴靖偉額頭上也開始冒冷汗,隨著杜鵑長長的指甲試圖插進他心口處,掐住他脖頸時,他最終還是忍不住反抗的抬手一揮,手腕上帶著一個護身符的他,利用護身符將身為鬼魂的杜鵑給擊打了出去。
“啊!”杜鵑一碰到那附身符,魂魄就直接被一道淡淡的金光給彈了出去,魂魄撞在客廳的地板上,頓時受了傷,又因為長期被虐打,杜鵑驚慌得戾氣開始迅速蔓延,卻怎么都不敢再靠近賴靖偉。
剛才那個護身符咒的力量也讓杜鵑忌憚,畏懼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