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會吊死?死得可冤屈?”那江湖術士的話一出來,頓時就有人疑惑發問。
玄學中人就是這樣,知道人一旦自殺,魂魄的戾氣就會很重,這也就算了,還是選擇在夜晚來這百年松樹上吊死,這絕對是很詭異的事情,想必是故意鬧得轟動,想讓自己的死得到重視,或者用自己的死證明自己的清白。
“聽說是那女人的丈夫懷疑她與村里外來的一年輕男人有染,把她逼得受不了之后,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拿著一尺白綾便來這自殺了。”打聽的江湖術士其實也沒怎么打聽清楚,只大致知道,對于當初的事情,一些知情人士也都不愛提起:“只聽說,那尸體在這樹上吊了足足半個月,后來是村里一個年邁的老頭看不過眼,將尸體放了下來,尋了村尾的一處荒地埋了。”
為何吊死了其丈夫還不幫她收尸這一點很是可疑,但女子出嫁又自殺而亡,其戾氣肯定很重,若是夫家仁慈,愿為其超度還能有機會轉世投胎,可足足吊著半月竟然都不曾收尸,最后還是一個普通村里人替其掩埋尸骨,這事情想想是真的很絕情。
“這女子的夫家未免也太冷血無情了。”旁人聽著唏噓接話。
“可不是嘛!”說起來的那個江湖術士立刻點頭。
“不過我聽說……”那江湖術士一副小心謹慎的表情,然后忍不住分享八卦的壓低聲音,眼眸還盯著那邊一棵最大的松樹半響:“那女人吊死,被收尸后,鬼村就開始出現怪事,夜里貓狗狂吠,還接二連三的死亡,死狀十分凄慘,很多人都說是因為她死得太過冤屈的緣故。”
不論是現在還是以前,女子的貞潔都很重要,因為貞潔被逼迫而死,自然很容易怨氣不散,村里會出現怪事并不奇怪。
顏向暖想著,耳尖的她聽了大致的事情,在看著那些動物靈體,知道這些動物靈體多半就是村里那些死去的貓狗魂魄。
鄉下都有將一些貓狗尸體掛在大樹上的習慣,雖然如今已經過去多年,但松樹干上的紅布袋子經過風吹雨淋,雖然已經褪色腐化,可卻還是看得出來,這樹上曾掛了不少動物的尸體,也因此這會樹干上正密密麻麻的趴著不少的貓狗靈魂。
農村鄉下地方的確有貓狗死亡后,將其尸體懸掛于大樹上是為了辟邪,松樹本身就有辟邪的說法,顏向暖對此并不意外,意外的是,那些動物的魂魄竟然十幾年了都未曾消散離去,甚至在巨大松樹上修煉,這是有些奇怪的一點。
而且村里人既然覺得自從那女子吊死之后就接二連三的發生怪事,又為何還把這些貓狗的尸體掛在這松樹之上?
這些動物魂魄為何沒有消散,又為何沒有離開前去投胎,是走不了,還是不愿意走?這其中的古怪,不用想肯定都和鬼村里的詭異有關。
顏向暖自問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什么樣的濃重煞氣都見識過,卻還是被鬼村的可怕煞氣給驚到。
陰煞之氣實在是多,甚至濃烈到都看不清楚鬼村原本的模樣,只剩下黑漆漆的陰煞之氣包裹吞噬著原本的村莊,而那些陰煞之氣還瘋狂的涌動著,瞧著十分的怪異,有些類似寬闊海邊洶涌的浪潮,一浪一浪的掀滾著,似要溢出村莊,卻又被什么禁錮著,無法溜出來。
“你們都少在這里危言聳聽,這些根本沒有真實可靠的依舊,不過是以訛傳訛的故事罷了。”喬若也聽到了那幾個江湖術士的閑聊調侃,立刻威嚴制止,身為玄學中人,竟說這些話,實在是沒有分寸。
果然沒有門派的野路子出生,到底有些上不得臺面,這種嚴肅的歷練場合,竟然還說這些沒有正是根據的事情。
“……”被喬若數落的幾個玄學中人微微一愣。
喬若一副玄門大姐大的表情看著他們:“你們都是玄學中人,這種無稽之談顯然不可信,畢竟大家也都知道,這含冤而死的吊死鬼,戾氣有多可怕,但哪怕是戾氣重,也不可能將一個村莊禍害成鬼村,變成一個養尸陰煞之地。”喬若雖然天賦高,但還從來沒有見過戾氣極大的鬼魂。
所以她顯然不相信那些有些扯淡的話,而且這里的陰煞之氣,不可能和一個冤死的女鬼有關,那樣未免也太扯了。
當然對于喬若說的話,顏向暖也是贊同的,雖然人含冤而死戾氣極重,但這鬼村風水不錯,哪怕是如今陰煞之氣彌漫,顏向暖也不得不承認,那陰煞之氣如果不是因為這鬼村是風水寶地,不至于在短短的數十年間變成這副模樣。
陰煞之氣的聚集同時也需要天時地利的成就,顏向暖很確定,這陰煞之地的形成絕對還有其他原因,但那個冤屈吊死的女人,想必也是其中的一個導火索。
事情有因有果,顏向暖知道,若那女子是冤屈而死,定然是不甘心的。
“什么人嘛!自以為是玄門弟子就了不起。”喬若之前露了一手,甚至有些倨傲,再加上喬若是玄門弟子,到底又是玄門中為數不多前來參與歷練的女弟子,在玄門弟子當中待遇頗高,一路上四周圍都是玄門弟子護著。
這群江湖術士被她那么一數落,多少心里有些不舒服,畢竟,有好幾個江湖術士的年紀已經三四十歲了,比起稚嫩的喬若來說,他們哪怕是閑散的江湖術士,可也算是經驗老到,再者,能來這次歷練的,哪怕是閑散的江湖術士,多少也都是有些能耐的。
這歷練可不是什么人想來都能來的,但即使如此,到底還是有些忌諱喬若的身份,所以幾個閑散的江湖術士對視一眼后沉默,而其中那個一開始提起吊死女子的江湖術士則壓低聲音吐槽了一句。
喬若并沒有聽到他的吐槽,顏向暖耳尖倒是聽到了,也只是看了那人一眼而已。
喬若不知道那幾個閑散術士對她不滿,看他們都不回話,自以為他們是無法反駁她說的話,所以更是得意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