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同志們對更新有怨言,骨頭自感慚愧,遂不過節了,起來繼續勞動。
五一勞動節,唯有勞動才對得起這個勞動人民的節日!
“公公,順著此箭追查,必能知是何人刺殺公公!”一個精于刑名之道的番役上前道。
任何兵器都是有源可溯的,只要查到是哪里產的箭頭,自能知道是哪些人在使用,一層層追查下去,兇手無處可循。
膽敢刺殺東廠督公,這刺客膽子未免太大了!
那番役有心向廠公領這任務表現一番,不想魏公公卻無意追查此事,反命他去查查最近是否有建州使團或者商隊來京。將這些人一一調查清楚,住在何處,都有哪些人,叫什么姓什么,事無巨細都向他稟來。
“是,廠公,屬下這就去查!”
那番役躬身領命,帶了手下幾個校尉立即趕回京中。以東廠的力量要查在京女真人,還不是小菜一碟。
胡元在遼東當了多年馬匪,和女真、蒙古諸部落經常打交道,于對方所使用的箭枝有所了解,知道女真人用的箭多是鏟型箭簇或倒月牙箭簇,而魏公公手上這種箭更像是大明軍中所用,因而見魏公公下令查建州人,便低聲提醒道:“公公,這種箭不像是建州人用的。”
“咱知道。”
魏良臣沒有多說,要左右隨他繼續趕往通州。
刺客是誰,魏良臣心里有些底。
箭身所刻“負心郎”三字已經表明對方和他魏公公有瓜葛,而能神不知鬼不覺借此提醒自己的,除了葉赫那個老女東哥外,魏良臣想不到其他人。
但是否是東哥本人所射,他也不敢確定。自打離開遼東后,他和東哥算起來也快兩年沒見過面了。結合“魏福記”在關外商道不暢及建州已吞服科爾沁一事來看,葉赫部現在的處境應當很危險。因而魏良臣不確定東哥會在這個節骨眼來北京,而且對方怎么知道自個回來了呢。
不過不管東哥是不是在京城,查一查北京城的女真人總不會錯。魏良臣不認為東哥是想射死他,那樣的話就不會光掉個瓦片嚇唬他了。
更大的可能是個信號。
魏良臣不喜歡被動等待,所以他讓人去查在京女真人情況,從中分辨出誰是東哥的人。
這樣,就能掌握主動權。
他可不想哪天深更半夜,房中再突然摸進來一個拿匕首的人。
剛到通州,就有駐于通州的訊兵過來迎接,將魏良臣引至天誠酒樓。
這二人是陳默專門安排在通州負責南北訊道的,手下還有十來個閑散漢,幫著做些小事。
類似這種定點駐扎負責傳訊的訊兵一共有八十余,都是原遼東飛虎軍出身,精于騎術。
按魏良臣的吩咐,陳默在一年多的時間內基本組建了從京師至吳淞口的訊道,都有專人負責,撥予一定經費。
這條訊道不但保證遠在江南的魏良臣能夠在最快時間內收到朝廷的塘報,以及京中動向,還可以確保魏良臣的任何命令都能在第一時間傳遞進京。
當然,很多時候魏良臣選擇的是“公私”并行,即同樣的指令除了在官面的驛站進行輸外,私下部署的這條訊道同樣也會進行。
只有兩條線上傳遞的指令是相同的,左安門這邊的辦事處才會執行。只眼下這條“私訊”規模還是比較簡陋,未來還需要進行擴編。
在魏良臣的計劃中,這條現在歸屬辦處事的情報傳遞網在未來要移交至大明皇軍,由大本營直接負責,并且也不再局限于沿運河傳遞,而是要在各省各交通要道都要設立情報分所。甚至情報網還要滲透至朝鮮、日本、安南、蒙古西域等地,形成一個強大的情報系統。
如果有可能,將來東廠和錦衣衛也要并入這個情報系統。情報人員發展也要加快,三教九流、士農工商兵都要有,和尚道士也是發展的對象,甚至于西洋傳教士都可以高薪招募。
總之,要走國際化道路,要打造雙一流。
要實現這個龐大計劃,就要有大量的金錢投入和支撐。因而,出海已是迫在眉睫,敲詐勒索這種事雖能快速得來一筆錢,但于魏良臣的需求相比,這筆錢就不算什么了。
上樓之后,魏良臣才驚訝的發現楊鎬竟然也來了,這太讓他意外了。
“老師,您怎么來了!”
便宜老師也是老師,況人家在遼東幫了自己不少忙,所以魏良臣連忙上前行禮。
楊鎬搖頭道:“可不敢當魏公公這一禮,公公如今可是陛下身邊的紅人,我這鄉野之人哪能當公公這等大禮呢。”
魏良臣可不會因楊鎬這話就收禮了,堅持拜了下去。他拜的不但但是便宜老師,更是大明朝七年后的督師經略。
能不能改變薩爾滸之戰的結果,還得著力于這位經略。
楊鎬習慣性的摸了摸光頭,自嘲一笑道:“不想我卻是收了個太監做學生,這要叫朝中那幫人知道,肯定又要說我楊鎬勾結內侍了。”
“學生雖是內侍,但與老師之間卻是清白,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老師又何必介懷呢。”魏良臣也笑著說了句。
“也對,清清白白,有何好說的。”
楊鎬可是個直爽性子的人,雖是進士出身,但和那飛虎軍統領張虎一樣,卻是更像武人而不像文臣(太監)。
楊鎬不曾多問魏良臣如何從兩殿舍人變成了宮中太監,轉身吩咐朝蔣方印、王維棟等人看了眼:“你們都見過我這好學生吧。”
“魏公公!”
蔣方印躬身施了一禮,其余楊鎬隨從也皆是行禮,獨那王維棟一臉古怪的看著魏良臣,嘟囔道:“俺是稱你為舍人呢,還是叫你是甚鳥公公呢?”
“維棟不可胡言。”楊鎬輕聲斥道。
魏良臣卻哈哈一笑,道:“無妨,咱就是個鳥公公,嗯,準確來說咱是個沒鳥的公公。”
“好,那俺就叫你聲公公。”
王維棟悶聲向前,仔細打量著魏良臣,“俺在遼東混不下去,聽蔣先生說你在南邊混得風生水起,手下練了支兵,缺帶兵的人,俺想著俺一身武藝不能慌了,就跟著蔣先生一起來了,你瞅俺不錯的話,就用了俺,要說俺不行,俺就回家種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