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網的覺羅肯定是有的,為了防止將來這些覺羅子弟反攻倒算,魏公公必然是要斬草除根的。
解決問題的根本在于人。
如何識別這些覺羅子弟,自然是要發動廣大的女真人民了。
奉魏公公令,明軍將一千三百余女真人編為十三隊,每隊選兩到三名女真兵作為臨時隊長,然后讓各隊女真人相互檢舉揭發內中有無躲藏覺羅子弟。
如一隊檢查二隊,二隊檢查三隊,依次排序,確認無有問題便罷,若有問題,則全隊盡誅。
在此嚴令下,劫后余生的女真人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很快,十幾個覺羅子弟嚎哭著從人群中被帶了出來,隨后被用繩子串起帶到河邊處死。
魏公公說紅帶子的眼淚不值得相信。
不過,紅帶子們的女人卻得到了魏公公的寬容,他老人家仔細品鑒了數十名看著楚楚可憐的紅帶子女人后,決定將這些女人以及其他剛剛成為寡婦的女真女子分配給大明皇軍的有功將士及皇衛隊官兵們。
女人,在這個時代也是很重要的戰略物資,正如一句名言說的好,給某一個女人,某就能創造一個民族。
發老婆,不論古今,都是提高戰斗力以及生產力的最有效手段,也是凝聚軍心士氣的妙招。
當然,魏公公本人是不取的。
倒不是公公高節大義,不好女色,也不說女真姑娘們長的都很丑,而是其中實在是沒有合他口胃的。
更何況,女真三大美人,公公已嘗其二,一個更成了他老人家的固定使用對象。
剩下的那個是黑臉老漢的大福晉阿巴亥,一想到這個女人,公公就有些可惜。依奴爾哈赤現在的實力,公公想要品嘗一下阿巴亥的味道,恐怕得七八年后了,那時的阿巴亥怕是現在貴妃這般大了吧。
而且照時間算,阿巴亥這會應當懷上多爾袞了。
那小子可是個無后的家伙,可笑的是,公公前世還有一幫人舔著臉說是多爾袞的后人。
這就相當于隔壁老王的后人硬說自己是隔壁老李的子孫。
要么是老王綠了,要么是老李綠了。
不遠處的覺羅城中的大火還在熊熊燃燒著,這場大火不但吞噬了覺羅寶實一族幾十年的積蓄,也將城中所有女真人和漢人阿哈創造的財富付之一炬。
火勢實在太大,以致于明軍組織的幾隊女真人從城中搶出來的財物和糧食少的可憐。
遺憾,魏公公肯定是有的,但也不得不面對現實。
如果不在城中放火,這覺羅城又哪里會陷入恐慌和混亂呢。
世上事,有得必有失。
好在,城外的女真村寨受損較小,雖然這些村寨的存糧也不是太多,但勉強也能維持幾天。
從此地渡河,再往東南方面走上不到七十里地就是鴨綠江了。若走水路,直接沿這無名河往東,只三十多里就能到鴨綠江。但是覺羅城這里沒有足夠的船只,因此公公只能從陸路將這些女真俘虜和漢人阿哈們轉移走。
九百多漢人阿哈和先前用女真人臨時組成的討伐隊被迅速整編為皇衛隊,分為五個中隊,每個中隊負責押送兩到三支女真隊伍東進。
渡口及河邊的漁船都被用來運人,速度不是很快,約摸得大半天時間才能把人全部運過河。
不得不說,女真人的組織性和紀律性的確很強。在發現他們不可能反抗得了明軍后,女真人的老者立時出面動員族人,約束那些不愿離開家鄉,想鋌而走險或逃走的年輕人不要給族人帶來災難。并且得益于他們的牛錄組織,各隊的秩序井井有條,讓公公少操不少心。
公公也知道,覺羅城女真人如此老實的原因除了他老人家的霹靂手段外,更多的是大明皇朝對女真各族的威攝。
甚至,這股威攝力能上溯到成化年間的梨庭掃穴。
正如公公之前所判斷的那般,女真人包括奴爾哈赤為首的女真軍事集團,他們骨子里對大明是畏懼的。
這股畏懼還要持續十多年才真正從女真人骨子里消失,正如公公前世的日本,直到明治維新以后擊敗滿清,才將之前對中國的畏懼轉換成蔑視。主流文化思想界的親中、融中才轉而變成占中,奪中。
現在,這個轉變過程因為魏公公的出現,自然是不能繼續了。
在女真人老實渡河的時候,公公也沒有閑著,他找來筆墨,正在研究女真改姓法。
姓氏,乃一民族之根本,所關甚為緊要。
欲亡一國,必先篡其史;
欲亡一族,則必先改其姓。
女真有八大姓,分為佟佳氏、瓜爾佳氏、馬佳氏、索綽羅氏、赫舍里氏、富察氏、那拉氏、鈕祜祿氏。
此八姓約占據女真人口比例的六成。
在公公的前世,滿清滅亡后,八姓變成佟、關、馬、索、赫、富、那、郎。雖然簡化為漢姓,但骨子里仍是女真舊姓的延續,因而,公公在琢磨又琢磨后,為這八姓定下新姓。
佟佳氏改為劉姓,瓜爾佳氏改為朱姓,馬佳氏改為趙姓,索綽羅氏改為李姓,赫舍里氏改為張姓,富察氏改為周姓,那拉氏改為孫姓,鈕祜祿改為吳姓。
其余小姓,則依《百家姓》自選姓氏。
“今后凡我大明皇軍及皇衛隊各女真人務必改姓,原有姓氏一律棄用,若察仍遵舊姓,則舉家皆斬。”
擬下女真改姓法后,公公拍拍屁股起身,此法還需回到義州再行落實,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把這覺羅城的人丁都弄走。
胡全率部在監視女真過河,丁孝恭則率部在女真皇衛隊的協助下搜尋附近村寨,盡可能的多焚毀一些女真人的聚居點。同時破壞農田耕具,帶走能找到的每一件鐵器。
四日,魏公公率親衛踏上渡船,他是最后一批撤離覺羅城的。公公以此顯示他的勇氣以激勵將士。
四天后,疲憊不堪的阿巴泰才帶兵趕到覺羅城,望著眼前的一片廢墟,阿巴泰呆若木雞。
半個月后,遠在黑圖阿拉的奴爾哈赤得知覺羅城的慘狀后,不禁仰天悲呼:“魏閹焚我覺羅,殺我叔祖,此吾生平大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