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脖子上掛著一條白色的毛巾,耳朵里戴著藍牙耳機,像是剛運動結束之后的樣子。
“沒……沒做什么?”田小桃如受驚的小貓一樣,驚得跳了起來。
“出去。”百里鳴冷冷地吐出這兩個字。
“我馬上出去。”田小桃馬上縮著腦袋小跑著出去了。
她跑到了門口,又想到了什么,站在房間門口大聲地問他:“你平時什么時候起床的?”
“六點。”田小桃感覺百里鳴回答她的時候,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懶豬,一只又懶又沒有能力的豬。
六點……她還在夢周公呢。
沒過一會兒,百里鳴就下樓了,他換成了黑色的真絲襯衫和西裝長褲,看上去衣冠楚楚,一表人才。
衣冠禽獸。
田小桃罵了一句,跟了下樓。
“幫我把頭發擦干。”百里鳴淡淡地看了站在餐桌旁的田小桃一眼。
才一天沒折騰她,精神就恢復的那么好,那張臉如同清水芙蓉。
那雪白的脖子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果然是符藝軒的女兒。
“好的,百里先生。”田小桃臉上掛著標準禮貌的微笑,她先跑去洗手間拿了一條干凈的白色毛巾,然后動作輕柔地擦起頭發來。
“你沒吃早飯嗎?怎么動作一點兒力氣也沒有。”田小桃才擦了幾下,百里鳴就挑剔她的動作力度不夠。
這個混蛋,就會雞蛋里挑骨頭!
田小桃抬起頭,正好看到百里鳴眼里的戲謔,急忙把自己眼中的怒火熄掉,換上了職業笑容。
這幾天她一直努力把自己調整成為一個合格的療養師,職業性的各種禮儀都學了個七七八八。
也已經學會了對自己的情緒的調整。
她早就想到自己的工作不會順利,所以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她沒有再吭聲,而是略微加重了手上的力氣。
“你用那么大的力氣,是想以公報私,把我的頭發拔掉嗎?”
沒多久,百里鳴又不滿了,他一邊吃著營養早餐,一邊享受著田小桃的服務。
握住了田小桃命脈的他,就想看看田小桃這次能夠忍到什么時候。
每次看見田小桃那副屈辱的隱忍模樣,他就開心。
就像是在逗一只小寵物,充作生活樂趣。
不要和一個瘋子生氣,忍住忍住,客戶就是上帝,顧客就是上帝……
他是上帝派來的瘋子。
田小桃一直在心里重復默念著上司叮囑她的話,順便還加罵了一句。
嘴里不能罵出來,內心偷偷的罵著自己解恨總是可以的吧。
療養院里每個月都會評比一次療養師的工作,根據客戶的反應,決定療養師的去留,而被客戶投訴最多的那名療養師,不僅會被扣掉獎金,還要上臺講反思總結。
她不喜歡這份工作,但是她也不想上臺講反思總結,特別是當著何林澤的面。
而且如果她總是被客戶投訴的話,估計辦公室里又要多一條她田小桃是走后門進來的流言了。
“你在罵我?”百里鳴盯著她那變幻莫測的臉,猜到她正在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