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9月3號,天氣陰轉多云,氣溫308度,東南風,宜出門,忌吃菜、花錢、泡妹子。
“我說媽,我自己去好吧,您老就等著在家抱孫子吧,哎,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不好嗎?”江橋嘆著氣看著又一次打開行李箱給他檢查衣物的老媽十分無語,這已經是第八次。
“臭小子說什么呢?屁大點孩子整天想的什么?還抱孫子,大學是該玩的時候嗎……”劉玉梅抬頭瞪兒子一眼,眼看著又開始念經了。
坐在一旁優哉游哉看報的江榮文擺手道:“行了玉梅,江橋也長大了,有些事他明白,你就別操心了,坐著歇會!”不知不覺老江已經有了一絲絲領導干部的味道,家里又開始定報紙了。
“操不操心我自己最清楚,你別看他現在跟你這樣,在外面不知道怎么瘋呢,”劉玉梅顯然對兒子暑假這段時間天天不著家抱著很大的怨氣,話里話外都是有奶忘了娘。
今天是去學校的日子,湘大從今天開始報名了,為期兩天。最終周平還是決定去省城讀職校鍛煉一下,這其中過來人慕小清起了一部分作用,早出來上班除了能每個月拿點死工資并沒有很大作用。而表弟家和她家不一樣,所以讀職校成了最好的選擇。
不過周平的學校一號就開學了,所以今天只有江橋一人一個行李箱上路。
登上火車的那一刻江橋看向了北方,也不知道獨自一人的陳大小姐能習慣京城的生活嗎?那里天高皇帝遠,陳仕奇鞭長莫及,而京城又是臥虎藏龍之地,她再也不是大小姐了。
小丫頭搞不好要吃虧啊!江橋搖搖頭想道。
“麻煩讓一下!”
江橋回過頭來,一個大概一六七,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臉蛋微微泛紅,額頭上似有汗水,應該是提著行李箱,看她雙手提行李箱的樣子,不算輕,此刻她正面無表情看著江橋。
“哦!好!”江橋起身走了出去,他的座位靠走道,只不過一開始沒人所以就坐在窗邊吹風。
“謝謝!”女孩輕輕掠過,身上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不,應該不算淡了,應該是有些明顯,可能是出汗的緣故。她把行李箱靠在窗邊,然后裸露在外的瑩白小腿以一個別扭的姿勢朝向江橋這邊曲坐,顯然她不愿意麻煩別人,又知道自己沒辦法把行李箱放到頭頂的行李架上,只好這樣放著,將就著坐幾個小時。
江橋也沒事,坐了回去,看了眼對面窗外,這才發現火車已經到了臨市的一個縣火車站,很明顯這女孩是臨市的人。
女孩想的很美好,可是沒過半分鐘一對年輕夫婦走了過來掃視著座位號碼,然后那個下巴尖尖的少婦就意有所指道:“哎呀,這讓人怎么坐啊!”
她的丈夫倒還好說話,看了眼女孩道:“要不我坐里面吧。”
女孩尷尬著不知該說什么,目光飄忽著看向窗外,暗惱道:怎么還不開車。
少婦哼哼唧唧坐下,瞥了眼江橋就從包包里拿出鏡子補妝,嘴里還抱怨道:“看看!我就說吧,讓你開車你不開,非要坐什么火車,真是要熱死人了啦!”
“阿嚏!”江橋突然咳嗽了聲,聲音還特別大,一下引起了三人的關注,還打斷了少婦的喋喋不休。江橋揉了揉肉鼻子歉意一笑起身走了出去,不是他想啊,實在是對面那個女人的錯,不知道她的補妝粉有問題還是粉末跑進了鼻子,癢的難受。
火車早已開動,江橋在車廂連接處呆了會才回來,回來就看見女孩的腿往里面縮了縮,顯然曲坐著難受,因為江橋出去才好意思把腿伸出來輕松一下。
這女孩自尊心應該很強,不想讓江橋看出她的窘迫,或是不愿意和別人接觸,因為只要她隨便說一句幫忙的話,車里大多數男人都會盡一份綿薄之力,幫她把行李箱放到貨架上。
既然江橋看見了他也就做了,“我給你放上面!”說話的同時眼睛征詢著看著女孩,這才發現女孩有一雙很純粹很干凈的眼睛,他能清晰看見自己的倒影。
女孩猶豫片刻點點頭。
再次坐下去時江橋心里莫名輕松了,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有些自己能做的看見了他都會幫忙一下,雖說可能有點圣母,但那種如鯁在喉的一丟丟愧疚心的感覺你們能明白了?反正心里就是覺得不得勁。
靠在座椅上江橋很快睡著了,坐綠皮火車有種嬰兒床的感覺,江橋特別容易睡著。
等他再次醒來時已經下午一點了,距離省城大概還有一個多少時的路程。
對面的夫婦都不見了,不過座位上還放著幾袋零食還有西裝外套,應該還沒下車。
“謝謝!”同樣兩個字,江橋讓座時是清冷不帶感情,現在卻是有一絲絲感激,女孩一直沒睡。
“沒事!”江橋伸了個懶腰去了廁所。
上廁所的時候江橋發現其中有一間鎖著門,也沒在意。
回來后江橋也睡不著了,拿出手機玩貪吃蛇,這是老江獎勵他的,另外還有給他大學用的意思,江橋沒有拒絕,雖說有大學想干點什么的意思,他沒叫囂著自己買手機的事,意義不同。
沒過一會那對年輕夫婦回來了,那少婦臉色紅撲撲的透著一絲事后的慵懶,男子身上也有水漬,身為過來人的江橋很快聯想到了之前廁所有人的事,再看看少婦那臉眼角殘留的那一絲絲春意,心里十分驚訝。
這倆人也太牛比了吧,光天化日這么大膽?不過倒是挺刺激的,這人來人往的,火車也搖搖晃晃的,感覺肯定不一樣,帶勁!!!
少婦軟趴趴靠在丈夫身上,還沒全部回神的她目光無意識亂轉著,看著女孩時是嫉妒和不屑,看江橋這個帥哥時又有一絲絲魅惑的味道,臉蛋兒倒是慢慢變正常了。
那男人倒是舒服了,開始打上了電話。
江橋不想聽也聽到了不少,似乎是什么貨要過來,不過他也沒留意,讓這放蕩的倆人一撩撥,他開始想念陳大小姐了,不要忘了他現在這副18歲的身體可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他又是過來人,其中滋味自然明白。
要不打個電話?這股念頭江橋感覺壓不下去了。陳大小姐也有了手機,電話號碼倆人已經互通有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