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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不動應萬動

  宮里,韓允鈞接二連三的打了幾個大噴嚏,口水都濺到折子上了。

  皇上關心地問:“怎么,受了涼?”

  韓允鈞扯出素帕輕輕按了按鼻子下方,“父皇,眼下侯府的這事兒……”

  皇上打斷了他的話:“朕清楚,這事只不過是某些人的困獸之斗而已。侯府是侯府,與將軍府有什么關系,難道你怕朕信不過蕭將軍?”

  殺人放火金腰帶,雖然大頭歸他,蕭懷恩私下也被他賞了不少,用得著放印子錢嗎?

  見韓允鈞愁容掃去,面露了欣喜,皇上里泛心酸,好沒氣得瞪了幾眼韓允鈞,不客氣的戳穿韓允鈞的那點小心思;難道,你怕朕因這事而讓你的親事有變?你這么在意她,小心日后夫綱不振。”

  “父皇,我甘愿,打心底樂意。”韓允鈞輕笑,眉眼份外的柔和,仿佛連頭發絲都帶著喜悅。

  “回去休息!”皇上氣呼呼的指著殿門,他真沒眼看阿鈞這一提起蕭明珠就兩眼發光的傻樣。

  好吧,自打攬星閣事件之后,他就放棄了那些改變阿鈞的念頭了。只要阿鈞好好的活著,開開心心地活著,沒有什么是他不能容忍的了。

  何況阿鈞只是無條件偏愛那個小丫頭而已,哪能算什么大錯。

  還好,那個小丫頭也是個知趣的,心里又極在意阿鈞,能讓他睜只眼閉只眼。

  將軍府里,白開心苦頭婆心的勸道:“小明珠,別太相信他的甜言蜜語。眼下,他身子骨不好,近不得女色,也只能一直溫養著。他日,他要是身體康健,難免不會因外頭的花紅酒綠動了心思。這世上啊,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見屋內的人都看著他,他自嘲的雙手一攤,笑了笑:“我也是,并不不例外。不過我自私歸自私,還有底線,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女色對我而言就是紅顏骷髏,不愿意沾染罷了。”

  他這話并沒得到另外兩個的贊許,賈豪仁對他是嗤之以鼻,梅西望則直接道:“你是你,我是我,別拿你的齷齪想法來猜測我的心思。”

  “切,行,你高大,你圣潔,往后等著瞧。”白開心沒好氣的懟了之后,又伸手抓起后面花瓶里插著的花枝戳了下梅西望,“你給小明珠占卜一下,這事是吉還是禍。”

  梅西望好沒氣地搶過花枝,隨手丟在旁邊的茶幾上,怒道:“不用占卜我也知道,是吉!”

  哪怕是禍,他也會盡力替她化吉的。

  末了,他反懟回去:“與其你在這里抓耳撓腮,不如多往你岳父家跑跑,讓他們幫小明珠盯著些。”

  “不用不用。”蕭明珠急忙止制:“丁微已經給我送了信了,我讓他們別管。”

  出乎意料的是,她還收送了鄭二夫人的勸慰信,明確表明這件事鄭家不會袖手旁觀。不管這是鄭家欠她人情的不得已為之,還是真心誠意的回報,她都領了鄭家的這份心意。

  “這是他的意思?”賈豪仁往宮里的方向呶了呶嘴。

  蕭明珠搖頭:“我自己的意思,你們知道,他體虛不能多思,這點小事我還應付得過來,不需要他插手。”

  體虛,不能多思!!

  賈豪仁他們三個都想笑!

  這件事,對二皇子來說,需要多思嗎?

  只要他堅定站在小明珠的身側,皇上就得替他多想一想,這件事也就好辦得多了。

  再說,她說不多思,他就不多思了?

  在宮里那種吃人的地方,他哪兒都漏風的破身子骨,能安安全全活到現在,可不是僅僅只憑著皇上的寵愛和庇護就行了的。

  不過,這些都不是眼下該說的重點。

  “那你是想怎么打算的?誰知道這件事后頭有多少黑手在盯著你,人家手上準備了多少的污水準備將這些罪名扣到將軍府的頭上。要知道,你府上的奢華,可不是蕭將軍的俸祿可以支撐的,萬一解決不好……”白開心沒把話說完,但大家都懂他的意思。

  蕭明珠輕笑:“以不動應萬動,放長線吊大魚。”

  他們越不動聲色,對方才會越著急。

  只要那些人急了,出了昏招,才會露出破綻,到時候不怕抓不到他們的狐貍尾巴。

  賈豪仁他們見蕭明珠胸有成竹,遂即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心里都有些失落。

  他們一個個急匆匆的趕來,就怕小明珠沒有主意,會冒失行事。可事實是,她不僅能看清楚眼前的形勢,并且有了對應之策。看來,在他們沒有發現的時候,小明珠已經悄然的長大了。

  “有哪些需要我們幫忙的,就讓人遞個話來。”賈豪仁道。

  蕭明珠抓了個蘋果砸過去:“我又不傻,才不會與你們客道呢。”

  相對于蕭明珠的不急不燥、胸有成竹,廣陽侯府整個籠罩在了陰影之中。

  怎么辦,該怎么辦才好!

  侯爺好生沒氣的埋怨著老侯夫人:“母親,事到如今,這事該如何了結?”

  這幾年母親為了彌補府中的虧空,偷偷地在外頭放印子錢的事,他是知曉的,卻不曾想有九分息之高。

  九分息,還出了人命,重利剝民,這不是害他嗎?

  知子莫若母,老侯夫人哪會不懂侯爺的意思,:“怎么,這點事你就按捺不住了?”

  她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她確實是放了印子錢,也確實是九分息,不過,她卻是只是從中取巧罷了,明面上可還是三分息的,只不過把一年期變成四月為期,四月一到,就得讓人重新簽借據。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老王頭不僅將這些都供了出來,手里私下藏著這些年放印子錢的帳本,以及一些早該毀去的借據;甚至還說是自己拿著他一家的賣身契威脅他一個人將罪名承擔下來,硬生生將她逼成萬夫所指的罪人。

  “這點事,這點事?”侯爺怒了:“母親,重利剝民,罪加三等,一但罪證確鑿,我的爵位必定是不保的,只怕還得一擼倒底,最后判個流放嶺南!”

  老侯夫人她氣憤的砸了個杯子:“你這是在怪我了?要是沒有我這些年的經營打理,你當你能過這逍遙日子?今天請個客,明天買個書畫古董,后天納個小妾的?”

  打理這個家,她容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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