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送過去,就是送一次,饒是這么多的東西,華麗貴重,璀璨無比的,但沈姑娘也只能高興一次,可若是一次送一個的話……”
那就可以高興許多次了。
若是每十天送一個過去,一個月便是三次,沈香苗也就能高興三次。
而往后的,大約也就能養成了習慣,說不定開始期盼著收到東西,滿心期待的收到他的關心,這種感覺,應該很好。
“這個法子到是不錯。”盧少業點頭,看了友安一眼,笑了起來:“你這小子,今日到是靈光的很。”
先是想到來宮中要首飾,接著想出這樣的法子來,到是顯得他這個做主子的有些愚笨了。
“哪里經受的住公子的夸獎呢。”
畢竟近朱者赤罷了,若是論起來哄人家沈香苗高興的法子,盧少業平日里多的是呢,不過這有時候到底是當局者迷罷了。
友安嘿嘿笑了起來:“公子回去就挑上一件來,小的讓人趕緊送出去就是。”
“不必挑,就先送那只珍珠碧玉的步搖吧。”盧少業說道。
這只步搖做工精致,也是慧貴妃最先拿起來的那只,的確是十分好看,而且瞧著十分淡雅,很是符合沈香苗的氣質。
尤其是那上頭的碧玉,單是瞧了的,那晶瑩的碧綠色,便讓盧少業想起沈香苗的名字中帶的苗字所蘊含的碧綠顏色來了。
所以,在他瞧來,此時送這只步搖,最是合適。
“是。”友安笑嘻嘻的應了下來。
送走了盧少業的,鶯兒就開始張羅著給盧澤惠擺飯準備午飯了。
瞧著一撥人陸續的將各種精致的吃食擺在桌上,盧澤惠便想起方才盧少業急匆匆而去的,感嘆了一聲:“這個業兒,當真是做什么事都風風火火的,留他吃飯也不肯。”
鶯兒明白這是盧澤惠心疼盧少業顧不得吃午飯,更是覺得宮中吃致,盧少業也沒能享受的到這樣的好吃食,便勸慰道:“娘娘也不必擔憂此事,想來往后就有人幫娘娘照顧盧大人了,娘娘也好寬心了。”
這事,顯然是在指方才盧少業來索要首飾,討對方姑娘高興的事情來了。
盧澤惠聽鶯兒提及這個事情,不由得輕笑了起來:“八字沒一撇呢,此事能不能成海說不一定呢。”
“瞧盧大人那用心的模樣,想必往后就是盧夫人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家的姑娘,竟是有這樣的福分。”鶯兒一邊說著,一邊擺上的碗筷,扶著盧澤惠坐在桌前開始用午膳。
的確,盧少業平日里目不斜視,尋常姑娘連看都不看一眼的,今日這種一心只想討對方歡心的模樣,只怕是要把對方當做心頭至寶來的,這自然是沒有不成的道理。
而那姑娘自然是有福的,盧少業年輕有為,又是儀表堂堂的,挑不出任何的不足之處來,且有她這個做貴妃的姑母,往后前途不可限量,無論是誰家的姑娘能入了盧少業的眼,可不就是祖上積德積福了么。
鶯兒這明顯奉承的話,卻是讓盧澤惠覺得十分舒坦,臉上笑意更濃了幾分:“業兒也不許我去打聽,更是不予我說,還不讓我見,哪里知道是誰家的姑娘?不過業兒有心要成家,那就是好的。”
往后成家立業的,再生上幾個兒女,這就算是穩定了下來的,她這個做姑母的也算是了了一樁的心事,也算是給故去的哥哥一個交代了。
想起已經故去的哥哥嫂子,盧澤惠也是嘆了口氣的。
哥哥自不必說,自幼是護著她的,處處都以她為先,嫂子更是溫柔賢惠,知書達理,兩個人恩愛異常,羨煞旁人,只可惜……
想起從前的這些種種來,盧澤惠是越發的覺得心中發堵,喉嚨發緊,以至于剛喝上一口的魚湯,頓時嗆了一口,咳嗽了幾聲。
“娘娘當心。”鶯兒趕緊拿了帕子和茶杯來,讓盧澤惠喝上一口茶水壓一壓。
盧澤惠嗆得不輕的,說不出話來,許久才穩了下來,好不容不咳了的,偏殿那邊突的傳來的“哇哇”的哭聲。
接著,這樣“哇哇”的哭聲,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發出。
顯然,是一個醒了,另外一個被吵醒之后開始哇哇大哭。
一聽到啼哭的聲音,盧澤惠頓時就急了,手中的帕子和茶杯往桌上隨意的一扔,便要去瞧瞧孩子。
“娘娘,皇子公主睡了許久,現在哭,聲音又響亮又平穩的,必定是餓了,那邊乳母們和婆子們都看著呢,指定要給皇子和公主喂奶吃,娘娘在這里正吃著飯呢,還是好好吃飯吧,盧大人不是也提醒娘娘要多休息么。”鶯兒勸說道。
這讓盧澤惠頓時一怔。
的確,方才盧少業叮囑過她一番,莫要過分疼愛孩子,以免為孩子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和各種事端。
現在鶯兒提醒她,就是想讓她表現的不那么看重孩子,這樣也能讓皇后俞氏不生防備之心,更不會因為防備之心漸漸增長而變成害人之心。
雖說這樣的話,于心不忍,但為了往后這一雙兒女能夠平安成長,盧澤惠還是咬了牙的,接著坐了下來,更是裝模作樣的對鶯兒說道:“給本宮換雙筷子,還有……”
“等晚膳的時候,讓小廚房做到尖椒牛柳來。”盧澤惠吩咐道。
尖椒牛柳,是盧澤惠從前最愛吃的菜,身懷有孕之時雖說也忌口,但到底還是偶爾嘴饞時吃上幾次,但現在產后,為了出好奶水,盧澤惠所用飯食大都缺油少鹽,十分清淡,這種重口味的菜即便是想,卻也是咬牙不吃的。
現在盧澤惠讓小廚房做這尖椒牛柳的,估摸著就是往后連奶都不親自喂了。
其實遍觀后宮,甚至是宮外的達官貴人,但凡是有家底的,生產孩子之后,都會找上幾個身強力壯,奶水充足的乳母來喂養孩子,一來能夠保持身形不走樣,二來孩子沒那么戀母,也不會過于勞累。
只是盧澤惠太疼愛這兩個孩子,以至于喂奶都是自己親自上陣,所謂的乳母,幾乎成了擺設,只有在盧澤惠太累,無暇顧及之時,才喂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