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福海說完前因后果的,最后更是急急的替自己辯白一番:“這整個事情,我當真是完全不知情的,那姑娘我真是從未見過的,更別說有什么了。”
“再者說了,你三叔哪里是哪種到處惹是生非之人……”
“這個不需三叔說,我也曉得三叔的人品,自然不是那種四處尋花問柳之人。”沈香苗的臉上蒙了一層的陰沉,道:“只是這事的確是來的蹊蹺。”
“既是不曾有過的事情,對方若是想著無中生有,按說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破綻與紕漏會非常的多,很難圓上才對。”沈香苗略思忖后抬了頭問沈福海:“只是三叔身上有痣還有那腰帶一事……”
“這有痣興許是胡謅亂蒙的,而且若是和三叔親近的人,也能知道這事,說給旁人聽也不是不可能,而這腰帶自不必說,許多人的腰帶十分類似,大可以按照三叔腰帶的樣子做上一條來,總覺得這些根本都不算數的。”
“問題是,就出在這兩件事情上頭。”沈福海滿臉的惆悵,又是一聲的嘆息:“那人把痣的位置,大的分毫不差不說,尤其是那腰帶……”
“那是你三嬸親手縫的,尤其是在里頭專門繡了我的名字,而這腰帶,還當真是實打實的我的腰帶,只是我也是粗心得,應該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弄丟了這條腰帶,這下子當真是百口莫辯了。”
“而且我問那姑娘若非要說和我有關系,是何時何地發生的,究竟為何相識,為何會在一起,想看看其中是否有端倪。”
“可一旦問及此事,那人便不再言語,只是一直的哭,要么便說她不求妻位,只求做個妾就好,更說她身子不好,此時腹中胎兒已大,若是落胎的話,只怕是有性命之憂,直說只求生下腹中胎兒等類的話,連說帶哭的,說的是信誓旦旦……”
“你三嬸必定也是因為這些事情,所以才覺得我當真是做的那等子糊涂事了吧……”
沈福海一說起這件事情,不由得只抓頭發,顯然是十分煩悶,狂躁異常。
而這讓沈香苗不由得垂了垂眼皮。
看樣子,這次遇到的,并非是哪種尋常想來騙些銀子,滿口漏洞百出之人完全不同,聽這樣子,看這架勢顯然是有備而來,而且言辭謹慎,萬事籌備周全,完全沒有漏洞可尋。
更何況,這種事情,在尋常人眼中,那就是男兒薄情寡義,始亂終棄,害了人家姑娘,即便是你信誓旦旦的說根本不認識對方,旁人也只會覺得你根本就是在撒謊,只想不負責任。
畢竟在此時,幾乎沒有哪個姑娘敢無視自己的清譽,只為了報復或者栽贓別人。
可這次,沈福海偏偏就遇到了這樣一個明顯想著栽贓他的人,而且對方顯然并非等閑之輩,這件事情怕是不好解決了。
沈香苗低頭思忖片刻,道:“三叔也別著急,對方既是栽贓陷害,那必定是可以找出來破綻之處的,現在需要做的是先冷靜下來,再想應對之策。”
“冰天雪地的,咱們兩個人也別在這個地方說話了,先回我家去吧,三叔也去瞧瞧三嬸的。”沈香苗提議道。
“可……”沈福海自是想去找張氏,給她解釋清楚這件事情,但方才聽到沈香苗說張氏情緒激動的,這會子又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去了之后,張氏會不會瞧見他越發的著急生氣,若是氣壞了身子,那該如何?
沈香苗自是瞧出來了沈福海的擔憂,笑了起來:“方才我這樣說是為了讓三叔給我說了實話的,現在讓三叔去瞧三嬸,也是有緣由的,雖說三嬸瞧見三叔可能會生氣著急的,但到底是多年夫妻,這心里到底是有情分的,也不會過于的憤怒。”
“可若是三叔不去的,三嬸只以為你一心想著那個在家的,根本不想去找她的,指不定又要傷心難受的。”沈香苗勸說道。
女人,就是這樣奇怪的動物。
你去解釋,就會說你現實擺在眼前,有什么好解釋的,她不聽等類的話,還是埋怨你在這邊一直的糾纏她的。
可你若是不去理會,讓她所謂的冷靜的話,便要說你根本不關心她,心中一定是不將她當回事了。
大部分女人都會這樣,只怕是張氏也不例外。
沈香苗完全明白這樣的心思,而沈福海卻是不懂,只曉得沈香苗心思細膩,凡事思慮周全,又是為他好的,這提議必定不會差的,便點了頭,跟著沈香苗往家里頭走。
到了院子門口的,就看到冬青和夏冰在門口呆著的,兩個人看到沈香苗和沈福海過來,都是略松了口氣,但又十分急切的說道:“姑娘和三叔來了,方才夫人還說不放心那邊,讓我和夏冰去瞧一瞧的。”
“三嬸現在如何了?”沈香苗詢問道。
“還是方才的樣子,到是肯喝姜湯了,只是說什么也不肯吃飯,時不時的就哭上兩聲,夫人覺得灶房那邊不干凈,領著三嬸到了廳堂那坐著。”夏冰如實答道。
一聽說這張氏不肯吃飯,又是一直哭的,沈福海頓時心疼不已的,什么都顧不得了,徑直抬腳就往廳堂去了。
風風火火的模樣,到是把夏冰和冬青給嚇了一跳的,但想著畢竟人家是夫妻情深的,自是能夠理解。
“你們趕緊去吃些早飯,待會兒將院子里頭的雪給鏟了干凈吧。”沈香苗吩咐了一句,略略思忖了片刻后,也往廳堂里去了。
剛走到門口的,就聽到張氏在那一邊哭一邊喊的:“你這個負心漢,還來這里作甚,趕快出去,去找你該找的人去!”
聲音聲嘶力竭的,哭的更是悲痛萬分,聽著讓人心驚肉跳,更是唏噓不已。
即便是有人蓄意如此,但是忽的看到這樣的情景,遇到這樣的事情,更是似乎板上釘釘之事,任是誰只怕都經受不住,只覺得是丈夫朝三暮四,始亂終棄了。
更別說張氏此時身懷有孕,正是心虛不穩,容易胡思亂想的時候,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容易優思多想的,這樣哭鬧也是十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