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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自是讓文俞元越發的有些氣憤,但思來想去的卻是想不到什么法子來對付蜀香閣與天然居,只愁的這兩日唉聲嘆氣的,連酒水都比平常多喝了許多。
所以韓東成找到文俞元之時,他也如往常一般,坐在桌前自斟自飲,桌上的幾樣下酒小菜也去了大半,顯然一個人在這里自斟自飲的,已是許久了。
“掌柜的,可算是找到你了。”韓東成一看到文俞元,頓時喜出望外,但聞到他滿身的酒氣時,卻是皺起了眉頭:“掌柜的怎的喝了這么多酒?”
“這幾日都沒人找我喝酒,若是自己再不和自己喝上一些,豈不是太過于無趣了?”文俞元似自言自語,又似與韓東成說道。
這分明是因為最近生意下滑而有的怨氣吧。
最近許多掌柜的跑去巴結蜀香閣和天然居,來惠元樓吃飯的次數比從前少了許多,即便是來,那些但凡來便要和文俞元喝上一杯的那些掌柜的,現在也甚少叫他了。
文俞元所說的,沒人找他喝酒,到是也是事實。
只是這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之時,總是讓人覺得有些莫名的辛酸之感。
這讓韓東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卻也不知道該如何來勸慰一番,只嘆息道:“掌柜的……”
“我無事,你不必擔憂。”文俞元將杯中的酒盡數倒入了口中。
不過就是發幾句牢騷罷了,酒過之后,還是要打起精神來張羅惠元樓的生意,如平常沒有任何的不同。
“對,你急急忙忙的找我,有事?”文俞元的眼睛略微有些紅的問道。
韓東成向來是穩妥的性子,方才看到他進來之時有些慌張,必定是有了事情而來了。
而韓東成聽到文俞元詢問他,頓時從嘆息中回過神來,急急的說道:“對了,掌柜的,有人找您,您趕緊去換身衣裳吧。”
這滿身的酒氣,去見客總歸是有些不合適。
“什么人?”能讓韓東成這樣緊張,甚至還要這樣重視的,到是讓文俞元也有了幾分的好奇。
“是貴客……”韓東成有些緊張的搓了搓手,也不敢大聲說,只附到文俞元的耳邊,低聲的說了一句。
“當真?”文俞元聽了韓東成的話,頓時驚的掉了手中的酒杯。
那酒杯落在盤盞上頭,酒水灑了一桌子,一片的狼藉。
文俞元自是顧不得這些,而是忙著和韓東成確認方才所聽到的話。
“小的如何敢說謊?”韓東成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起來:“現下人正在后院里頭等掌柜的您呢,您趕緊去吧。”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文俞元連續應了兩聲,接著也是有些不安的錯起了手,趕緊站了起來:“不能讓貴客等急了,我這就去。”
說著,便是要急急忙忙的往外走,甚至連帶翻了腳邊的凳子也顧不上,蹬蹬的下樓去了。
這也難怪,畢竟來人身份貴重,是文俞元萬萬不能怠慢,而且可謂是求之不得的事情,結果不等他千方百計的將人請來,那人卻是已經找上門來了,這自然是會讓文俞元如此激動了。
韓東成能理解文俞元的心思,自己也更是顧不得去扶正那翻到的圓凳,趕緊跟著文俞元下樓去了。
一盞茶,涼了后換成溫熱的,接著再次涼掉,如此往復兩次之后,那輛華麗的馬車,離開了惠元樓的后門。
而文俞元的表情,從最初的激動,欣喜,滿懷期盼,到此時則是變成了落寞,嚴肅,以及滿臉的惆悵。
整個人更是一言不發的,呆呆的坐在了那里,頭垂的低低的,連韓東成的兩次叫喊都似乎沒有聽到。
“掌柜的……”韓東成十分不安,再次喚了一聲。
文俞元這次似乎才有了些許的反應,低垂的手,微微動了一下,半晌之后,才抬起頭來。
臉上的表情似乎越發的落寞起來,就連那眼睛中,紅血絲都比方才更多了一些。
“掌柜的。”韓東成頓時被此時的文俞元嚇了一跳:“您沒事吧。”
“我,沒事。”文俞元抬起手說道,聲音沙啞。
“那……”韓東成握了拳頭,半晌才敢開口詢問:“那掌柜的,您要照他說的話去做么?”
“如若不做的話,豈不是浪費了天賜的良機?”文俞元苦笑。
可是倘若照做的話,若是沒什么到是也無妨,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倘若當真是最壞的那個后果的話,這惠元樓只怕往后在風清縣再沒有任何的立足之地了。
盡管那人已經給文俞元了十分豐厚的報酬,更是承諾往后讓文俞元在京都開一個更大的酒樓,但對于文俞元來說,惠元樓是文俞元的命根子,若是這樣放棄的話,心中實在是不忍。
但若是不做的話,就是如他方才所說的那樣,浪費了天賜的良機,浪費了旁人求都求不來的東西。
也罷也罷,所謂舍得,便是有舍才有得,男子漢大丈夫的,如何能夠如那見識短淺的婦人一般的婆婆媽媽?
文俞元打定了主意的,嘆息了一聲之后,站起了身來,臉上的表情到是比方才輕松了一些,伸手拍了拍韓東成的肩膀:“去吧。”
“掌柜的?”韓東成揚了揚眉梢:“你是說……”
“照他說的話,去找到這些人,把該說的話,都說給他們聽。”文俞元吩咐道。
看樣子,文俞元已經打定主意要接受這件事情了。
韓東成雖說心中矛盾不已,不知道做此事到底是對還是錯的,但是既然文俞元已經決定了,那他也就沒有任何去反駁的必要。
“是,掌柜的。”韓東成點頭答應:“小的這就著人去辦。”
“不,你親自去。”文俞元強調了一句。
成敗幾乎都在這一件事情上,除了韓東成這個辦事穩妥之人,文俞元信不得旁人。
“是,掌柜的放心,小的必定會辦的妥妥當當。”韓東成表情嚴肅了起來,重重的點了點頭的,接著便去忙活去了。
文俞元,將方才翻到的酒杯,重新拾了起來,重新倒上了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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