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世代良臣猛將,從前是為開國皇帝立下了汗馬功勞,因此吳家當時乃是為數不多,開國皇帝所封的異姓王之一,忠武王,彰顯吳家忠貞為國,英勇神武。
這個爵位便這樣傳了下來,直到如今吳廣興這里。
現如今戰事在即,一直沉寂多年,不過是平常巡視,戍守的吳家子弟,此時便又要派上了用場。
平靜富庶的日子,若是對于其他官員及后代來說,可以說是十分享受這樣的日子,但對于骨子里留著吳氏血液,且每天都不忘記操練的吳家子弟來說,這個時候,才算是激發了沉寂許久的斗志,讓人血液沸騰。
此時的吳廣興,也是如此。
從小受到的便是馬革裹尸還的教育,此時終究有了精忠報國的時機,自然讓他心中激動不已。
“朕命你,率領十萬大軍,即刻趕往前線,即日啟程,不得有誤,所需將領,自己隨意挑選,不必與朕稟告,到達之后,負責一切軍務,但凡戰事可隨機應變,自行定奪,若有重大變故,再隨時稟告。”秦銘晟道。
此舉可謂是給了吳廣興極大的權利,足以顯見對其的信任。
“是,臣領旨!”吳廣興對秦銘晟的信賴感恩不已,話回的可謂是鏗鏘有力:“臣必定不辱使命。”
對于吳廣興的豪言,秦銘晟也是十分滿意,但眉宇之間,依舊是掠過一絲的陰霾。
畢竟邊疆之事,并非小事,瞬息萬變,稍有不慎,便是影響江山穩固的大事,任何一任皇帝,在自己的統治之下,都不想出現任何的民不聊生之事。
秦銘晟微微的嘆了口氣。
盧少業的臉色同樣有了些許陰沉,只是這份陰沉,在回到沈宅之時,便已經消散的干干凈凈,唯獨剩下了滿臉的微笑,尤其看到了沈香苗時,更是滿心的歡喜:“今天在家如何,都做了些什么事,可還高興?”
“倒也沒做什么。”沈香苗答道。
“沒做什么,是在做什么?”沈香苗顯然含糊其辭,似乎是在掩飾什么,盧少業自是要刨根問到底,看看她在隱瞞什么。
沈香苗撅起嘴來:“沒做什么就是沒做什么嘛。暫且不說我這個,我到是瞧著你似乎一臉輕松,可是邊疆之事,有了定論?”
“此事你也知曉?”奔著不想讓沈香苗有半分憂慮的做法,但凡與自己無關的,任何閑事,雜事,盧少業到了家中是向來不會和沈香苗說道的。
“此事京都傳的沸沸揚揚,眾人爭執不休,只怕是沒有幾個人不知道的。”沈香苗笑道:“得知此事,便回想起來這幾日你神態疲憊,顯然是因為此事憂慮,可這會兒又瞧著你這會兒神態輕松,便猜想著應該是有應對之策了。”
“當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去。”盧少業親昵的捏了捏沈香苗的鼻子:“我提議皇上向邊疆增兵,威懾突夏,更應對不時之需,皇上已經采納,派了忠武王吳廣興前往,估計今日,吳廣興便會率領吳家一眾將領,趕往邊疆了。”
“吳家……”沈香苗頓了一頓,道:“如此一來,豈非吳知府也要前往?”
“吳家家大人多,單單旁支就不乏少數,且各個都是英勇無比,吳知府雖說也是吳家人,但未必就一定會派了他前往。”盧少業說罷,這臉上頓時掠過不滿的神色。
畢竟沈香苗當著她的面提了旁的男人,還頗為擔憂,這自是讓盧少業心中不悅:“小丫頭,不許惦記旁人。”
“什么?”沈香苗起初沒太明白盧少業的意思,在看到他滿臉的糾結時,這才看出來眼前的人吃吃醋了,頓時笑了起來:“你這醋壇子是不是太容易翻了些?”
“吳知府從前對我照顧頗多,只是想起來了,問一問而已,更何況一直不過將吳知府當了大哥來看,看吳知府的模樣也是如此,這你都要吃上一次醋?”
這次,輪到沈香苗去捏盧少業的鼻子了。
“不管,總之往后不許惦記旁人。”盧少業順勢將沈香苗的手攥到手里來,更是強勢霸道的宣稱自己的主權:“你往后可是盧夫人呢。”
“是是是,盧大人。”沈香苗對盧少業如此是既覺得好笑,又覺得暖心的。
這樣郎情妾意的模樣,著實讓人羨慕,又不忍讓人打擾。
以至于友安猶豫了好一陣子,才走了過來,遲疑張口:“公子,姑娘,孔氏方才來了。”
“她來做什么?”盧少業的眉梢頓時揚了起來:“我不是吩咐過,這樣的閑雜人等,不許放進來叨擾姑娘清凈么?”
“公子放心,小的已經將人打發走了,只是那孔氏倚老賣老的,著實讓人頭疼,且先前姑娘整治了她幾次,她似乎對姑娘頗為怨恨,因此但凡有了空閑,總是想來尋一尋事端,但每次來都沒有好果子吃,還總是吃上悶虧。”友安如實回答。
譬如頭一次沈香苗從她手中坑走的那只金鐲子,再譬如后來孔氏因為被坑心中不滿,再來尋釁滋事時,想著以盧老夫人的身份壓上沈香苗一壓,結果最終被沈香苗給奚落的無地自容。
這些事情,盧少業有所耳聞,雖然覺得沈香苗并不會吃上半分的虧,但還是覺得長此這般的,到底是讓人煩心,索性直接下了令,讓底下人直接將再來的孔氏等人直接拒之門外。
本想著讓孔氏這般丟人現眼的,孔氏應該有所收斂,不曾想孔氏竟是還這般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自討沒趣。
“這孔氏莫不是太閑了些?她的那些侄子外甥的,這段時日不曾去拜訪拜訪她?”盧少業冷哼道。
“那些人原本聚在孔氏身邊,天天吹捧,不過就是以為那孔氏當真能夠坐穩了老夫人的位置,想著撈一撈盧家的財產罷了,最后發覺孔氏絲毫沒有地位,所謂的家產不過就是一個空宅,連房契地契都不在她手中,便知道一番辛苦最終什么都得不到,以利而聚,最終自然也就因利而散了。”友安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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