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大部分人神色不善,看著這個“異類”,想要出手教訓對方。
一個不知名姓的小人物,也敢說王師兄的壞話,活得不難煩了嗎。
如果不是圣教有規定,同門不可隨意斗毆,不然從重處罰,他們肯定要出手,鎮壓這個嘩眾取寵的小人。
“你是何人,膽敢直呼王師兄名號。”一位少年強者不愉,對這個故意唱反調的黑衫少年沒有好感。
“一個無名之輩,也敢對王師兄指點。”有人不善,開口譏諷,道:“如果我是你,我就撒泡尿先看看自己的德行。”
眾人冷嘲熱諷,言語很不客氣,擺明了對黑衫少年有意見,十分不滿。
有姿容秀麗的女弟子出語,道:“燕雀一般的弱者,妄自對天上鴻鵠點評,不嫌害臊嗎。”
王昊在道行山風評很好,一直以來示好同門,指點修行,給予靈藥。可以說就是及時雨一般的人物,深得人心。
至于在女弟子心中的地位,那更不必說,所有少女都將他當做夢中情郎,十分狂熱。在平時,一位少女與他交談幾句都會興奮很久,將其當成一種談資,向身邊姐妹炫耀。
黑衫少年言王昊不如葉擎蒼,這無異于點燃火藥桶,在挑釁,引起戰端。
“我認得他,褚陽,他是云夢大澤的人。”有人開口,一語道破對方的身份。
巖壁前陷入喧沸,一眾人看向少年的目光都不善了,隨時都有爆發起來的可能,要出手教訓對方。
云夢大澤,這是圣教中的另一處修行地,與道行山相對,有上萬名弟子。
北山南澤,這是大日圣教之中兩個派系,一個以錘煉體魄為主,另一個更傾向于推衍道法。
雙方各有優劣,談不上孰高孰下,但總體而言,道行山更強一些。原因也很簡單,王長生出身這一脈,如今他身為一教太上,位高權重,自然會對這一脈有所照拂。
不過,這僅限于無關緊要的小事。如若雙方發生沖突,他肯定會保持公正,不偏不倚。
他是大日圣教的太上長老,期許的是道統強盛,逐步壯大,而不是教內兩派爭斗。
“南澤的人,他來做什么,替葉擎蒼宣戰嗎?”
“一條門下走狗而已,不用在意它狂吠。”
眾人同仇敵愾,前所未有的團結起來,一致對外,沖著黑衫少年冷言冷語。且,還有脾氣不好的人沖著他揚起了拳頭,大有一言不可就開打的意味。
褚陽卻是一臉冷淡,甚至,他擺起了臉色,故作不屑,態度十分囂張、狂妄。
“北山的人就這么一點氣量嗎?我不過是說兩句實話,一個個就都忍不住上躥下跳。”
他身材頎長,一襲黑衣顯得神情分外冷冽,他開口,毫不掩飾對道行山的蔑視,道:“你們所謂的王師兄,天賦平平,在境界上比之葉師兄差了十萬八千里,還想爭奪圣子之位。不怕口氣太大閃了牙嗎?”
“若非他出身好,有太上長老作為靠山,他有何資格與葉師兄相提并論。”
“今日我來道行山就是提醒他,早點認清現實,不要再爭奪圣子之位。免得日后丟人現眼。”
言畢,他便轉身離開。
道行山眾人怒了,對方太囂張了,找上門羞辱人,這種挑釁太過赤果,讓人無法忍受。
繼而,有人祭出道法,殺向對方。
這是一個暴脾氣的少年強者,受不得氣,一被激怒連教規也顧不上了,心中只想出一口惡氣。
“葉擎蒼的走狗,接我一招。”他大喝,聲音極大,如同兇獸在嘶吼。
一柄靈力長劍驀然斬出,迎風暴漲,一個呼吸后化成了丈許長的巨劍,轟然殺向敵手。
“咻”
巨劍驚天,劃破長空,一瞬間殺到黑衫少年身前,它帶著幾枚符號,罡風猛烈,將大地都劃出了許多道口子,犬牙交錯,宛若兇獸利爪留下的印記。
“斬他。”有人高呼助威,道:“讓這個不知所謂的狂徒付出代價。”
“王師兄何等人物,一個小人物也敢隨意羞辱,師弟,來一記狠的,讓他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有人說道。
那名弟子點頭,對方奚落爭奪圣子之位的王昊,挑釁在先,他屬于道行山一脈,出手理所應當。
當下,他拼力運轉功法,靈力如江水一般傾瀉,匯入天際,讓那一柄巨劍愈發壯大,就像是變成了上古神魔手中的兵刃,帶著滔天煞氣,恐怖悚人。
這是驚人一擊,威力強絕,就算是一座小山都能劈開。
此刻,褚陽也出手了。
他很沉著,面對這種強悍的攻殺沒有一絲慌亂。掌指變幻,打出一道又一道符文印記,化成了一座道鐘。
“無知。”褚陽冷然。
道鐘升上天穹,瞬間變大,直接變成了山峰大小,擋住了巨劍去路。
“當”
神音貫耳,讓人心神為之震顫,就像是有天雷在耳際炸響一般,所有人都變得渾噩了。
“鏗”“鏗”
接著,又是幾次沉重撞擊,發出金鐵之音,十分清脆,讓人心神發緊。
只是,道鐘太堅實了,經歷幾次撞擊根本沒有變化,依然璀璨,符光燦爛,就宛如一座神山大岳,不可撼動。
反倒是巨劍發生了變化,光芒開始黯淡,似是消耗太大,后繼無力。
“太弱了。”褚陽說道。
隨即,他再度拍擊,輔以口中誦念經文,打出一道又一道法訣,讓道鐘變得愈發堅硬、凝實。
“鎮殺!”他冷喝,神色冷峻,殺意濃重。
道鐘綻放金光,十分灼目,帶著一股強大無極的氣勢,直接將巨劍碾碎了,橫沖過去,要將對手鎮殺。
他是真的動了殺意,氣息陰冷,就宛如一頭擇人而噬的兇獸,戾氣滔天。
“不好。”有人低呼。
“這是一種秘術,非靈文天賦超絕者不可使用。”一位弟子道臉色難看,道:“一個無名之輩,怎會修習這等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