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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 琛哥——婦女之友

  天明。

  萬物復蘇。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的王琛打開紅色龍標應用瞅了瞅時間,已是北宋時間上午八點,嗯,能量昨晚就充滿了。

  不得不說柳永的《蝶戀花.佇倚危樓風細細》效果非常好,畢竟是其代表作之一。

  歷史上柳永多牛逼?

  那可是能讓妓女倒貼的存在!

  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因為柳永寫得一手好詞,隨便給哪個妓女寫上一首,那個妓女就會身價倍增,頗似現代社會的文化包裝。

  說起柳永,可能很多人知道,但是若是有人問柳永的成名作是哪首,估計知道的人便不多了。

  王琛略知一二。

  據說柳永的成名作是去拜會父親同僚、杭洲知州孫何寫的見面禮《望海潮》,這首詞一出便艷驚四座、傳唱甚廣,將杭洲的“承平景象,形容曲盡”。柳永一時名聲大噪,官僚士子、青樓名妓爭相交結。后來金主完顏亮聽了,羨慕江南的“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企圖渡江占領南方宋朝。

  可想而知《望海潮》有多厲害。

  然而,就是這么驚艷的一首詞,在后人評價柳永代表作的時候,卻只能排在第四,因為在這之前還有三首更厲害的詞,分別是《雨霖鈴.寒蟬凄切》、《蝶戀花·佇倚危樓風細細》和《少年游·長安古道馬遲遲》。

  所以王琛拿出柳永《蝶戀花·佇倚危樓風細細》才能造成那么大轟動。

  詞厲不厲害王琛無所謂,反正他想充滿能量的目的達到了。

  走起。

  去王記上班。

  他想好了,今日無論能不能收到名貴藥材,都要回現代一次,畢竟林少夫人托小翠傳言,有人要謀害自己,人身安全第一啊。

  鋪子。

  王琛大老遠便看見許多粉色、綠色窗簾的馬車停靠在店鋪門口,還有幾十個仆人打扮的男子站著,他有點疑惑,大清早就有那么多大戶人家女眷前來購物?

  他沒多想,朝里走。

  走到門口,王琛發現王云倉已經把高價回收藥材的木牌子掛門牙上,今天可以營業了。

  他挺滿意,抬步往里走。

  忽然發現里面聚滿了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們。

  “王相公怎生還未前來?”

  “掌柜,你們東家今日會不會不來了?”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多美的詞呀。”

  “若我能讓王相公親睞,那該多好?”

  “就你?萬花樓琦紅王相公都沒看得上眼。”

  聽到十幾二十個女子稱呼自己“王相公”,王琛忍不住渾身打了個激靈。

  沃日,相公這個詞能隨便亂用嗎?

  那可是對中書省、樞密處、三司中正副長官的稱呼。

  宋朝為了權利制衡,把宰相的權利分出來了部分,樞密處分的是軍權,三司分的是財權,而中書省保留了行政的權利,所以三個部門的頭頭都是宰相級別的人物。

  相公就是對有宰相地位和權利的官員美稱。

  尋常人家稱呼,被官府聽見是要抓去吃官司的。

  這下子王琛不淡定了,趕緊跑進去,叫苦連天道:“諸位姑娘莫瞎稱呼,莫瞎稱呼,叫我王公子、王衙內都行,千萬別叫相公。”

  原本還圍在柜臺前的二十來個女子,聞聲齊齊扭頭。

  然后……然后王琛被包圍了。

  二十幾個女人像追星的腦殘粉那樣,哇哇尖叫著圍住他你一句我一句。

  “王相公,我仰慕死你了!”

  “王相公,今晚去我閉月樓坐坐?妾身掃榻相迎。”

  “王相公……”

  甚至有個最狂熱、長相非常貌美十五六歲的女孩子,更是直接撲了上來。

  王琛懵逼了,臥槽,你們咋回事?

  他費勁千辛萬苦勸說,才讓眾女安靜下來,衣衫不整狼狽地竄到柜臺邊上,對著正在喝粥的王云倉問道:“云倉兄,她們?”

  王云倉不急不緩放下筷子,壞笑道:“王總,你出名了!徹底出名了!”

  “啊?”王琛還沒明白。

  旁邊蹲著的朱江嬉皮笑臉道:“家主,你昨晚作的蝶什么花傳遍整個通州城,一大早我來上工的時候,聽到無數人談論,都在夸贊呢。”說著,他指指那群站在柜臺外面目送秋波的美貌女子,“她們呀我剛才都問過了,是各大青樓的頭牌姑娘,愛慕你才華,特地來求見呢。”

  見著王琛瞅過來,其中一個童顏的妹紙還拋了個媚眼。

  王云倉添油加醋道:“何止啊,一大早好些讀書人都來過了,有些還留了名刺,說讓王總你有機會去一敘,談詩論詞。”

  馬化騰在旁伸出大拇指,“王總你已名震通州城!”

  得知情況的王琛哭笑不得。

  瞎胡鬧什么啊,哥們兒就想攢個能量而已。

  得,這么多人圍在這里,我還要不要做生意了?

  王琛非常無語,想了下,轉身對著等待自己的女子們道:“諸位姑娘,不好意思,我這還要做生意,要不……你們先回去?”

  直接開口趕人走了。

  一般人聽到這,肯定走了啊。

  可是這群姑娘紋絲不動,她們還是眼睛里閃著小星星看王琛。

  其中先前那個拋媚眼的童顏姑娘比較機靈,她上前一步,手里拿著粉色手帕,道:“王相公,我們就是來你店里買東西的呀。”說罷,她回頭對著眾女一抬下巴,“你們說是不是?”

  “是。”

  “對呀。”

  “來買東西的。”

  王琛翻了個白眼,怎么可能不知道這是她們的推托之詞。

  眼見他不說話,童顏貼了上來,靠的很近,抬頭柔聲細語道:“王相公……”

  “別叫我王相公。”王琛再次阻止。

  童顏:“好的,王相公。”

  王琛:“……”

  得,哥們兒拿你們沒辦法。

  “給我介紹介紹你鋪子里的東西唄。”童顏一只玉臂輕輕搭在了王琛肩膀上,好像顯得渾身無力,要整個人靠過來一樣。

  王琛都能聞到她身上粉黛的香味了,又看見鋪子里員工都在看自己,尷尬地側了側身,假裝朝柜臺后面走,隨手拿起最近的牙膏牙刷,“這是牙香籌,專門用來刷牙,能保持口氣清新自然。”

  又一個綠色長裙女孩上前,“咦?這牙香籌怎生如此奇怪?”

  王琛細細解釋了一遍牙刷牙膏的作用。

  聽完后,本來別有所圖的女孩子們,都感興趣了起來,一個個追問價格。

  在聽到999文一套的時候,她們竟然毫不猶豫各自說要買一套。

  見到買完東西,王琛有點頭疼道:“你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她們壓根沒想這么快放過王琛,另一白色長裙女子假裝再詢問商品,指著里面道:“王相公,此乃何物?”

  王琛一瞅,是沐浴露,他回想到上回和林少夫人說沐浴露被人罵色魔,連忙喊道:“季五娘,過來給她們介紹下商品。”

  “不要!”

  “不要!”

  “我們就要聽你說!”

  一幫女人異口同聲拒絕。

  被逼無奈之下,王琛只好硬著頭皮拿起沐浴露,“這是沐浴露,專門用來洗澡的,洗完之后身上能留香味。”

  他都做好準備被人罵登徒子了。

  誰知道,橙色衣裝女子二話不說道:“買。”

  其他女子緊隨其后,都紛紛表示要購買。

  我特么價格都沒說啊!

  王琛知道她們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好無奈地讓王云倉收錢找錢。

  不知道這些青樓姑娘是不是有意的。

  她們一件一件問商品,每個人問一樣,然后趁機伸手摸摸王琛手背啊、手肘啊,反正能觸碰的地方,基本上都觸碰了。

  王琛心中暗暗叫苦,哥們兒變成賣肉的了!

  大約一個小時,他一直在伺候這群姑奶奶。

  幸好,只剩下最后一個藍衣女子。

  王琛松了口氣,心說,你們問完就會走了吧?

  藍衣女子在眾女注視中,款款上前欠了個身,指著里面一個紫色包裝的袋子,道:“王相公,此乃何物?”

  王琛回頭一看,尼瑪,又是大姨媽巾,他左右看了看,對候著的季五娘努努嘴,“你來說。”

  結果還是一樣,這群青樓姑娘還是不肯。

  萬般無奈之下,王琛索性放開了,做好人設崩塌的準備,道:“這是月事巾。”

  “何謂月事巾?有何作用?”藍衣女子追問。

  王琛咬咬牙,把大姨媽巾的作用說了一遍,當然,為了推銷商品,他說了不少大姨媽巾的優點。

  在他想來,自己都說到這個地步,你們印象中風度翩翩的“王相公”人設應該崩塌了吧?你們可以失望而歸了吧?

  但是事態發展出乎人意料。

  藍衣女子竟然淚眼朦朧道:“王相公不愧是能寫出衣帶漸寬終不悔的人,竟然如此知曉我等女人難處,還特地創造出月事巾……唉,天下男子若都像王相公這般善解人意,那該多好。”

  “是啊,每當月事來臨,我都好擔心弄裙子上。”

  “用草木灰墊著的綢緞很不舒服,此物能減少不適?王相公你簡直是我們女人的知心好友呀。”

  “此物我要了。”

  王琛一臉懵逼,介紹個大姨媽巾,我還成了婦女之友了?

  買完東西,眾女實在找不到借口,這才陸陸續續離去,她們離開前還各自留下名帖,表示王琛隨時可以“免費”去她們各自青樓玩。

  總算把人送跑了。

  王琛得空喘口氣,往椅子上一座。

  王云倉湊過來,嘿嘿道:“王總,暖床的人有了!”

  王琛不想搭理他。

  忽然,門口傳來一蒼老男子聲,“你們這兒高價收藥材?”

  一聽,王琛來勁了,抬頭一看,是個五十多歲老翁,他站起身道:“對,不過我這只收名貴藥材。”

  老翁猶豫了半響,道:“我家中有一寶貝,前街藥房掌柜昨日出六十兩銀子,老朽未舍得賣,要不拿來此處給你們看看,若價錢合適,賣給你等倒也無所謂。”

  寶貝?

  寶貝好啊!

  王琛大喜道:“行行行,你回家去拿,我在這里等候。”

  老翁告辭了。

  王琛剛想再次坐下,門外又傳來一個男子聲,還有點耳熟,“王兄,我和沈兄特地來拜會了。”

  急眼望去,兩青衫男子徐徐而來,不正是昨晚爭鋒相對的沈安邦和成梁殷嗎?

  本來大家沒什么仇,后來成梁殷和沈安邦也光明磊落承認技不如人,說起來王琛對他倆印象不錯。

  于是,王琛站起身迎接,道:“成兄、沈兄,今天怎么有空過來?”

  成梁殷合上紙扇,笑吟吟道:“閑來無事,特來探望下王兄。”

  沈安邦也笑道:“是啊,王兄大才,我倆仰慕,想要結識一番,不介意吧?”

  這兩位是舉人,以后可能會當官,如今又主動上門結交,王琛自然不會拒之門外,客套地招呼著兩人坐下,又讓喬布斯拿來糕點茶水,三個人坐在大堂小圓桌旁談笑風生。

  沈安邦和成梁殷不時扯一些詩經典故。

  王琛半句話都接不上,只能不時笑著點點頭。

  可他這番姿態,在沈安邦和成梁殷看來卻是謙虛,畢竟能作出昨晚那么驚天動地詞的人,怎么可能不懂這些?

  半個小時后。

  成梁殷放下手中糕點,拍拍手,道:“今日拜會過王兄,我和沈兄還要出游,就不多逗留,隔日再會?”

  “好。”王琛沒什么意見,見到成梁殷手油膩膩的,他隨手抽出一張紙巾遞過去,“成兄,擦擦手。”

  成梁殷一看,愣道:“用紙?”

  王琛理所當然道:“對呀。”

  沈安邦納悶道:“你這紙不是用來寫東西的嗎?”

  王琛知道他們誤會了,擺擺手解釋道:“這是抽紙,專門用來茶余飯后擦手抹嘴的。”

  沈安邦苦笑道:“王兄你當真奢侈,竟然用紙擦嘴。”

  “不奢侈啊。”王琛指著柜臺里面道:“199文一包,一百張。”

  成梁殷嚇一跳,“兩文錢只為擦一次嘴?這還不奢侈?”

  王琛呃了一下,回想到林遠圖說過這貨仇富,生怕被記恨,連忙想了個借口,道:“咱們讀書人的事哪能說奢侈不奢侈?無非潔凈而已。”他擔心成梁殷和沈安邦還說什么,補充了一句,“我讓人送你倆各一包。”

  成梁殷和沈安邦連連揮手,“使不得使不得。”

  最終王琛還是堅持著送了兩人各一包抽紙。

  成梁殷和沈安邦笑容滿面走了。

  又等了十幾分鐘。

  先前那老翁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布做的包袱。

  王琛親自接見,迎接到柜臺旁邊。

  “老先生,什么寶貝兒?”王琛詢問道。

  老翁輕輕把布包放在柜臺上,小心翼翼解開系著的繩子,“你一觀便知。”

  正說話間,外面又走進來兩女子。

  為首的是一淡紅色長裙女子,她身材高挑,大概一米六八左右,這女子約莫十六七歲,一張瓜子臉,容貌甚美,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白皙無暇肌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她服飾打扮也不如何華貴,只是項頸中掛了一串明珠,發出淡淡光暈,映得她更是紅妝玉琢一般。

  只見紅妝女子抬了抬如同凝脂般的玉手,美目眇兮,微微一笑齒如瓠犀,發出空靈般的嗓音,“王公子。”

  說真話,王琛被這個女孩驚艷了一番,不過先前二十幾個青樓姑娘嘰嘰喳喳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他都怕了,略微黑著臉道:“等等,我這里有點事。”

  “您忙。”紅妝女子婉若游龍般地隨意往哪一站,沒再說話。

  王琛回過神,看向老翁布袋。

  布袋被打開,老翁一點點放下,露出一褐黃色猶如卵形的東西,大概兩個玻璃杯那么大,非常細膩有光澤,聞上去有股清香。

  這是啥?

  王琛看不太懂。

  老翁心滿意足伸手道:“此物你覺得值幾錢?”

  王琛都不知道什么玩意,哪里能判斷價格,眨眼道:“這是什么?”

  老翁一愣,“你連此物都不識?”

  王琛汗了下,“不認識。”

  老翁大失所望,“虧我棄了前街藥房六十兩銀子高價尋到你此處,你竟然連東西都不認識,還高價收名貴藥材?罷了罷了,我還是賣給前街藥房去好了。”說著,他收拾東西。

  王琛被老翁弄得有點莫名其妙,你說說什么東西不就得了?看到老翁要走,王琛沒阻攔,愛走不走,反正又不是人參、麝香這種珍貴藥材,嗯,話說回來,麝香是啥樣的?

  突然,紅妝女子插話道:“老先生,此物你想賣六十兩?”

  老翁一扭頭,見是個姑娘,語氣好上不少,笑道:“不是老朽想賣六十兩銀子,而是前街藥房只肯出這么多錢。”

  紅妝女子微微一笑,仿佛陽光都被她絢麗了,“若是如此,我替王公子答應下來,一百兩收購此物,如何?”

  你誰啊?

  還代替我一百兩銀子買破不拉幾的東西?

  你知不知道一百兩銀子換算成RMB得多少錢?那可是十多萬呢!

  王琛蹙了蹙眉頭,剛想張嘴說話,忽然看見紅妝女子對著自己使了個眼色,他強忍著不爽憋了下來,難道老翁帶來的這玩意有什么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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