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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一章 扎營

  逄梟興味一笑:你怎么知道秋家一定會讓她出家?怎知她祖父不會逼著他嫁人?

  招贅嗎?秦宜寧搖了搖頭,秋飛珊經營四通號,手中勢力已經是無法剝離的了。→お℃若是讓她嫁人,秋家怎能放心讓四通號的財力流失,成了別人家的財產?唯一能夠保住財產的辦法,就是招贅或者讓秋飛珊不嫁人。

  可是好男人,誰愿意做贅婿?秋飛珊那等人物,又怎么會甘心招贅?若是不招贅,她就唯有出家一條路了。

  那也不一定,她也有可能不嫁人,一輩子就做個老姑娘。逄梟笑瞇著眼。

  她不會甘心如此的。而且秋家也不會讓她如此。你沒見秋家對女子那般輕視,他二叔顯然是秋家家主選定的繼承人選,他二叔能力和才智都不及她,況且還存在個站隊的問題,他們哪里會容許一個女子指手畫腳?做老姑娘不可怕,找贅婿也不可怕,在秋飛珊看來,一輩子要聽人擺布,自己的抱負都無法實現才可怕。

  逄梟聞言,忍不住在秦宜寧的臉頰親了一口,我家宜姐兒就是聰明。

  那吧唧一口很響亮,夸獎她時得意的聲音也不小,秦宜寧敢肯定周圍的人一定都聽見了,雖然那些人都很端正的目不斜視……

  秦宜寧羞紅臉捶了逄梟一拳,惹得逄梟哈哈大笑。

  秦宜寧之所以能如此了解秋飛珊,究其根本,只因為他們其實是一類人。她比秋飛珊幸運,因為她身邊的人不會壓制她,輕視她,也因為她比秋飛珊少了一些野心。

  秦宜寧開始想著要如何與秋飛珊談,才能謀得四通號與逄梟之間的共贏。

  有秋光忽然出現,后又鬧出了這么多事,秋家要支持的就一定不會是逄梟了。不管秋家支持了其他什么人,能拉倒四通號這個盟友,也算作聊勝于無。

  至于四通號本來是秋家的生意,秋飛珊要如何能讓四通號徹底與秋家脫離,這就不是她需要計算的了,相信秋飛珊自己早就有了想法。

  一萬人的隊伍整齊劃一的走向城門,雖然此處是郊區,他們為了不擾民,也盡量走了人少之處,可這么一個人數龐大的隊伍路過,動靜自然不小,已經有很多的百姓發現了這里的情況,卻都不敢上前罷了。

  劍川城因為地勢險要,早已經太平了許多年,又因受到秋家的庇護,劍川的百姓們日子過的都要比外面的尋常百姓富足很多。

  他們就仿若溫氏中的花朵,經不起任何大場面,此時有陌生大批隊伍進入了劍川城,到底還是引起了這些人的恐慌。

  秦宜寧低聲問逄梟:你做了什么準備嗎?這些人會不會背后亂說?

  放心,城門前我留下的守軍已經與攔截在城門外的那些劍川的百姓說明了,我只是進來接王妃的,不會傷害任何百姓,也不會做奸淫擄掠的事,想必那些人回頭進了城這事秋家就壓不住了。

  還是你想的周到。她沉浸在逄梟來救她的喜悅里,許多事卻沒想到。

  隊伍很快來到劍川關門前,隊伍整齊的列隊離開,隨即守在城門的兵馬也都紛紛撤下,兩萬人在劍川關門外列開了隊伍。

  劍川關的守軍重新回到要塞,看著門外的平南軍們滿臉都是復雜。

  真希望有生之年都再也沒有機會與逄梟帶領的隊伍對上,否則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城門外是,逄梟詢問手下:可曾見個白衣公子出來?

  他們這么多人的隊伍都已經出了城,沒道理穆靜湖出不來,穆靜湖的輕身功夫極佳,帶著個人出來不費吹灰之力。

  回王爺,的確有個白衣公子出城,說是奉您的命令帶著個人離開,從我這里要了一匹馬就走了。哦,對了,這是他留下的字條。

  逄梟和秦宜寧對視了一眼,二人都半晌不言語。

  穆靜湖竟然會帶著秋飛珊先跑了?

  逄梟將字條展開。上頭很簡要是的說明了他離開的理由。

  保護不力,無顏面對。

  逄梟給氣笑了。

  就算是因為他答應了逄梟要好生保護秦宜寧,中間卻出了秦宜寧被人調戲,又被軟禁的事,現在見了逄梟會覺得不好意思所以要走。那也沒必要將秋飛珊給一并帶走啊。

  秦宜寧求他幫忙救人,他卻自己將人給劫走了。

  穆公子該不會是看上了秋姑娘吧?秦宜寧遲疑的道。

  逄梟一愣,恍然道:還真的有這個可能,我記得木頭說過,他的姻緣他師伯給他算過,時機到了自然會讓他出來尋找,這一次木頭來舊都,說是他師伯說南方有趣,攆他出來逛逛,說不定真的是為了秋姑娘呢。

  秦宜寧恍然點頭。

  天機子雖然招搖撞騙的多了。立場也與他們的不同,可到底名聲在外。什么紫微帝星,什么三兇星,這個傳說誰都不能確定是真是假。可這一次穆靜湖帶走了秋飛珊,如果他們兩的緣分真的是天機子早就算到,他們也能夠在一起,是不是可以說明,天機子在大事上的推算是正確的?

  這想法閃念一瞬就被秦宜寧拋諸腦后。

  不管批命是否準確,現在逄梟的情況已經是確定的了,左右也需要他們用心去經營,秦宜寧倒是覺得未必需要在意那些批算,免得被那些思想束縛,被天機子牽著鼻子走。

  隊伍在城外整頓了一番,未免引起劍川城中的恐慌,逄梟吩咐開拔,打算先走出一段再說。

  向著舊都的方向走了兩個時辰,逄梟就吩咐安營休息。

  秦宜寧這才有機會與留在城外的兩個精虎衛和小滿說上話。

  ……這么說,是你們給王爺送了信兒?

  是啊,王妃勿怪,著實是因為當時情況緊急,您進了城就杳無音信,我們實在是怕出事。

  小滿有些愧疚,為了保護王妃,當然需要將劍川的情況與逄梟直說。

  可是看到逄梟果真帶著兵馬來了,小滿又有些擔心逄梟會被人給抓著小辮子。

  若是真叫人參上一本,豈不都是他的不是了。

  秦宜寧似乎看穿了小滿在擔憂什么,笑著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那種情況換做誰不著急?要是我我也會急的。你們切安心,王爺是帶兵出來練兵的,也不算私自調兵,沒事的。

  被如此安慰,小滿動容不已,點頭道:是,多謝王妃不怪之恩。

  快休如此客氣了。秦宜寧笑著擺手。

  說話間,逄梟那里已經扎好了主帳。自然的向著秦宜寧招手。

  秦宜寧笑著走過去,與逄梟相攜進了帳子,陰得周圍的精虎衛們都曖昧的笑起來,露出那種是男人都懂的表情。

  他們著實是想多了。這帳篷能遮住什么?

  秦宜寧與逄梟在帳中相擁而臥,他們只是享受彼此的體溫和心跳。

  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直到秦宜寧有些昏昏欲睡,才強撐著撩起眼皮,問道:外婆和我母親那里來信了嗎?晗哥兒和昭哥兒怎么樣了?

  來了信,一切都平安。

  那就好。家里呢?

  家里也好,岳父還命人秘密送了消息來,阿嵐那邊的戰事已經進入最為緊張的時刻了。

  秦宜寧聞言,當下就精神了不少。

  她來劍川的路上,就已經不知韃靼那邊的戰事了,更何況她還被困在劍川城里,外頭的消息一概不知。

  你覺得季駙馬能贏嗎?

  逄梟笑著摸摸她的臉頰,這個不好說,思勤狡詐陰毒,手段總是上不得臺面的,阿嵐足智多謀,但恐怕要吃一些太過正派的虧。但是我想以龍驤軍的能力,阿嵐成功的幾率還是不小的。

  那就好。我想季駙馬應該能贏的。

  為何?怎么忽然就對他有信心?逄梟的語氣酸溜溜的。

  秦宜寧被他這模樣逗的噗嗤笑了,傻瓜,當然是因為你與季駙馬是齊名的啊,你這么厲害,劍川關那般易守難攻之處你也帶著兵馬闖進去了,我雖然沒看過季駙馬打仗,但是我看過你的厲害啊。你們齊名,他應該就跟你差不多了。

  雖然秦宜寧說的都是實話,可這實話說的也太悅耳了。

  逄梟心花怒放的道:小嘴兒怕不是吃了蜜?怎么這么甜呢。

  難道我是有油腔滑調之人?秦宜寧輕笑出聲。

  她那躺在他臂彎里,鬢發散亂,眼含春水的模樣,看的逄梟心蕩神馳,只覺得他的宜姐兒真是太好看了,太討人喜歡了,這么一個美人兒,就算什么話都不說,只安安靜靜坐在那里都是一幅畫。

  逄梟食指抬起秦宜寧的下頜,毫不客氣的吻了上去。

  他們分別了這么久,對彼此的思念早已經深入骨髓,秦宜寧也由著逄梟動作,手臂圈著他的脖頸熱情的回應著。

  直到二人都呼吸急促起來,才不得不強行分開。

  別動,我讓我抱一會兒。逄梟將臉頰埋在秦宜寧的耳邊,聲音里透出幾分委屈來,宜姐兒,我都想你了。

  秦宜寧的心軟的一塌糊涂,我也想你。等咱們回舊都去,沒什么事我就不離開你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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