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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豬頭,丟刀

  煮酒?

  斬一顆大好頭顱?

  陳余生將自己比做是那關二爺了!

  可陳余生確實曾經是蜀山弟子,修為還是可以的,花桔梗肯定是不會攔著他,其他人也就沒有再攔著他。

  寧紅豆左眼跳了跳:“有些不放心啊,生魚片方才沾水了嗎?”

  花桔梗搖搖頭:“肯定沒有,他對自己可好了,滴水不沾,皮膚裹的嚴嚴實實。”

  不僅是裹的嚴嚴實實,陳余生還打了一把傘,雪太大了。

  然后寧紅豆就更加不放心,想著還是跟出去看看吧,她一站起來,春夜也站起來了,緊接著是花桔梗跟管豎橫,芹菜去找他師父了,最后站起來的竟然是鹿嚴。

  中年道人給鹿嚴找了個骨灰匣子,按照鹿嚴的說法是:“她妹妹從小就沒去過南方,沒見過花海,他要把妹妹埋在唐國最美的地方。”

  鹿嚴站起來肯定不是準備出門拼命,他很執拗,但他有自知之明,他要變強之后再去找那些鵠國士卒的麻煩。

  他只是把自己的靴子脫了下來,遞還給寧紅豆:“外面雪大,地滑,風冷,我還是把靴子還給你吧。”

  寧紅豆在鹿家寨把靴子借給鹿嚴之后,直到現在她都是光著腳呢,冷是冷了些,但不是忍受不了,只不過看看鹿嚴的表情,寧紅豆沒有堅持:“這已經是個男子漢了,有自己的堅持跟尊嚴。”

  最后出門的時候,一共有五個人,寧紅豆、花桔梗、春夜、管豎橫,還有光著腳跟在最后的鹿嚴。

  一番交談,大約遲疑了三十個呼吸的功夫。

  然后寧紅豆就在道觀門口遇上了被砸飛回來的‘一坨肉’。

  大喊著要煮酒斬頭顱的陳余生,都沒堅持到大家出門,就敗了。

  肩膀上被砍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鼻梁被砸的有些趴,眼圈紅腫,感覺快要哭出來了。那模樣,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讓人止不住的想笑。

  花桔梗接住陳余生,連退了五六步才站穩:“呦,這不是喊著要給我斬一顆大好頭顱的哥哥嗎,這是咋了?被人給揍了?瞧瞧這模樣,可真別致!”

  說著話,花桔梗還伸手故意摸了摸陳余生的鼻梁。

  “疼!”

  “敢吹牛就別怕疼!”

  “誰吹牛了?”

  “那頭顱呢?你的豬頭嗎?”

  “都是意外。”

  “呵呵,你可真行,有鎖妖笛都能被揍成這樣。”

  “現在沒了。”

  “你說啥?”

  “笛子被搶了。”

  “蠢到家了。”

  “你行你上啊!”

  “上就上,好好學著點!”

  透過風雪,花桔梗已經看到道觀外的李梧桐,這讓她很興奮,因為李梧桐手里握著的是刀,而且年紀不大。都是修行者,都是刀修,花桔梗希望瞧一瞧別人的刀是什么樣子的。

  花桔梗本身就不是磨嘰的人,知道陳余生沒啥生命危險,直接就將人扔在了雪地里,自己翻身越過人群,雙臂一抖,兩把刀出竅。

  刀身震開風雪。

  一刀就斬向李梧桐。

  花桔梗已經是妥妥的穿甲境,皮肉筋骨血早已打磨的相當堅實,這一刀如果是普通悍卒,就算是身穿玄鐵甲胄,一樣得死。

  當然,既然陳余生被揍成了豬頭,連鎖妖笛都被搶走了,那風雪中的少年就一定很厲害。花桔梗敢沖上去,就存在磨礪刀心的意思,她已經打算開刀穴了,這次是一個契機。

  借著地勢之優。

  花桔梗的刀有些勢不可擋。

  興許是被花桔梗激出了火氣,也興許是來了性質,李梧桐重重的冷哼了一聲,然后這冷哼便格外的刺耳,仿佛連周邊的風雪都被刺到了,直接卷起一層涌向花桔梗。

  花桔梗看到了李梧桐,看到了插在雪地上的刀,然后很氣憤:“無聲的鄙視嗎?”

  木刀斬在卷起的雪。

  雪破。

  木刀斬開迎面的風。

  沒有停。

  因為李梧桐抓住了她的木刀,能一刀劈開甲胄的刀,又夾雜著力劈華山的氣勢,依然是被抓住了。

  唯一的改變,可能就是李梧桐的腳陷入雪地一分。

  刀被抓住,花桔梗沒有慌亂,因為她有三把刀,右手刀丟了,左手刀直接斬向李梧桐腰間,迎接這第二刀的是兩根手指以及一連串的火星。

  火星摩擦到刀身中央。

  李梧桐的手指快速的彈了兩下。

  嘎嘣!

  木刀應聲而斷。

  粗暴不講理的手法,蠻橫霸道的對決,這是想著殺人又誅心啊,要把花桔梗對刀的信心都打破。

  一刀被奪,一刀被斷,花桔梗反手就從背后抽出第三把刀,眼眸非但沒有黯淡,甚至越發清亮,遇強則強,要想磨礪自己還是要找厲害的對手啊。

  失敗不要緊。

  要敢于出刀才行。

  花桔梗在這一方面自是不要多說的,她在沒有修行的時候就敢拿著刀迎向魔師,現在已經是邁入修行者的行列之中了,會不敢出刀?

  轟的一聲。

  花桔梗的第三刀砍在了被奪走的第一刀上面。

  兩把刀身同時亮起了一道刀氣,李梧桐的刀氣洶涌澎湃,花桔梗的刀氣微弱黯淡,可再黯淡,那也是刀氣,有刀氣就是入了二境。

  心滿意足的被砍飛,花桔梗人在半空中,嘴角都在笑,甚至不忘朝李梧桐做了一個口型:“謝謝你的刀!”

  李梧桐沒有追過去,只是站在原地不動:“不用謝,因為早晚都要死,今晚這道觀里的人都要死,只要是唐人就得死,早死晚死都一樣。我允許你出盡三刀,只是讓我登山更有價值一些,你的刀會讓我來的不那么無趣。”

  抬手甩飛花桔梗的第一把木刀,李梧桐輕輕一跺地面:“還有誰?”

  “別讓我瞧不起你們唐人!”

  “早死晚死都是死,換成我,我一定不選擇憋屈的死。”

  陳余生被打成豬頭。

  花桔梗丟了兩把刀。

  鹿嚴咬著嘴唇,心里想:“原來自己未來要殺的人這么厲害!”

  管豎橫深吸一口氣,神情無比凝重,他已經是出門的人當中年齡最大的,純境界最高的,他還是地火風雷閣的大師兄,不,現在已經是閣主了,好像下一個就要輪到他了。

  然后,管豎橫便朝前面踏出一步,緊接著,他就被一只手拽回來三步:“傷都沒好,逞什么強!老實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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