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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體驗過了

  滿盆的熱水,一層的牡丹花,寧紅豆泡在花香四溢的環境中,全身的肌肉都舒展開來。印象中跟著老頭走南闖北,好像都沒享受過這種奢侈的行為,隆冬臘月會有鮮花?也不知這鐵甲宗是如何儲存的。

  手指逗弄一下飄飄蕩蕩的花瓣,心里琢磨的卻是:“那個腎虛的王爺,也會洗花澡嗎?”

  一個大男人,捏著花聞來聞去,想想那畫面,寧紅豆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伸手就把這些花掃的邊上,迅速洗完澡朝著外面喊了一聲。

  之前的衣服肯定是沒辦法穿的,濕的透透的,雅兒說是去給寧紅豆找一身得體的。

  半響之后。

  三身風格截然不同的衣服放在了木架上,一身跟雅兒的差不多,很女人非常女人,華麗到極致的長裙子,估計是她自己的。另一身是厚厚的裘貂,臃腫但是暖和。最后一件是個白色的錦衣劍服,男女通用,算是很江湖很干練很女俠的風格。

  想都沒想,寧紅豆一把抓住那身錦衣劍服,三下五除二就套到了身上,還別說這雅兒的眼睛就是毒,看一眼就能大概估算出寧紅豆衣服的尺寸。

  移步廳堂。

  眾人抬頭,全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寧紅豆春雨時節跟著葉飄零去的洛陽,這次再回神都已是隆冬臘月,一年的光景,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了非常明顯的烙印。

  身子骨已經徹底長開,個頭比之前都高了小半頭,頭發從短短的碎發長到了過耳齊肩。由于每日堅持練劍,一雙腿,筆直修長,皮膚也從白白嫩嫩變得多了些小麥色,眼睛似乎更大了一些,更多了一份英氣。跟著葉飄零時總不愿意自己走路,不是趴在肩頭就是騎在脖子上,脊柱軟的跟面條一般,現在腰桿可挺直了不少,當然,嘴角的酒窩還在,笑起來依舊很甜。

  不說旁人,花桔梗這一年算是跟寧紅豆寸步未離,就差穿一條褲子了,可即便是她也沒太留意寧紅豆樣貌上的變化。

  因為顧不上,也看不清,一路走過來,不是遇險,就是修行,誰回在意穿著打扮啊。有時候還是臟兮兮的,臉是個什么顏色都看不透徹,更不用說其他了。

  人靠衣裝馬靠鞍。

  稍稍一收拾,果真是震驚四座。

  花桔梗一本正經的說:“紅豆,你比方才二樓的那些姑娘都好看。”

  陳余生使勁點頭,圓滾滾的大胖臉抖了好幾下:“真好看。”

  管豎橫豎起大拇指:“這衣服很適合你,劍修穿劍服,配套。”

  春夜騰的一下站起來:“我也要洗澡,我也要穿這個衣服。”

  幾步跑過去,跑到屋子門口時忽然轉身:“姐,水還熱嗎?我不用換水,用你剩下的就行。”

  一旁的雅兒趕緊接過話茬:“熱水有的是,讓龍船給換新的就好,交了銀子就要享受交銀子的待遇。”

  可春夜哪里管這些:“不用換,我喜歡跟我姐用一盆水,對了,我不喜歡白色,給我找件紅色的。”

  春夜說完,花桔梗也坐不住了,這世間,就沒哪個女子不愛美的,而且,這美啊就怕對比,有對比就有傷害……

  剩下的四位小男人,這時候自然是不敢多說話的,本身就是他們惹出的事端,躲還來不及呢,低調,低調,少說話。

  寧紅豆睡了一整天,天黑才醒過來,這時候肯定是不困的,李七夜更不困,他想什么時候睡就什么時候睡。

  處理完甲板上的善后事宜。

  李七夜頭疼的回到房間,寧紅豆這時候端端正正的坐在廳堂的火爐旁烤火,雅、萱、萌、敏全都圍在一旁,管豎橫、陳余生、鹿嚴、芹菜坐在稍遠一些的木塌上。

  火爐旁不時傳來小聲的驚呼跟淺笑。

  李七夜湊近傾聽,原來是寧紅豆在講故事。

  故事說到了南延州,那里有個關吏,有段時間很缺錢,即便是空手人過關,也要納稅,除非長十只腳的人才可免稅。

  開始時,有個人過關沒錢,說:“我是江浙龍牛州人,龍是四腳,牛是四腳,人兩腳,難道不是十只腳嗎?”關吏允許他過了關。又有一人請求免稅,說:“我是蟹客,蟹八只腳,我是兩只腳,難道不是十只腳嗎?”關吏一聽也免了他的稅。最后一個徽商過關,竟然不想納稅,關吏大怒要打他,那人回答說:“小人我雖然是兩只腳,其實身上的腳還有八只。”關吏問:“在哪里?”那人回答說:“小的徽人,叫做徽獺貓,貓是四腳,獺是四腳,小的兩腳,豈不是一共十只腳?”

  聽完這故事,旁人都是淺淺一笑,當作戲談,李七夜卻來了興致,有些生氣的說:“這故事不好,南延州是唐國的州郡,這故事是在詆毀唐吏的清白,以后不要再講了,不好。”

  寧紅豆抬起頭:“詆毀?這可不是故事,這是我親身經歷的,就因為我跟師父都沒想出來怎么解釋這十只腳,我倆還是夜里爬的城墻,偷偷翻進去的。”

  李七夜緊鎖眉頭:“真有此事?”

  寧紅豆:“多的是,你是王爺,肯定沒人會攔你,老百姓可就不好說了。”

  瞧見李七夜還想往下說,雅、萱、萌、敏四個婢女全都開始拿出幽怨的眼神盯著他看:“爺,您能不打岔嗎。”

  轉頭又朝寧紅豆諂媚的笑:“紅豆姑娘,你繼續講,多講幾個故事,我們可喜歡聽了。你不知道,跟著我家爺特沒意思,他看的書哪本都沒你講的故事有趣。”

  李七夜:“……”

  寧紅豆畢竟是受了人家的恩惠,又在人家的屋檐下,自然不好太囂張,自己往旁邊挪了挪,給李七夜騰出一個位子:“坐這兒吧。”

  李七夜冷哼一聲,大刺刺的坐下,然后寧紅豆的手就輕輕搭在了他的脈搏上,李七夜沒阻止,只是冷眼旁觀:“好了沒?”

  寧紅豆只懂一點點的醫術,不過治腎虛的方子她確實見過,把脈只是走個行駛,故作高深的搖頭晃腦,頻頻點頭:“沒想到你人高馬大,身子這么虛。”

  李七夜:“你不是能治嗎?”

  寧紅豆:“那也需要你的配合,我這方子可是很猛的。”

  李七夜:“那就算了。”

  寧紅豆:“難道你就不想體驗一下陰陽之樂?”

  李七夜淡淡的抬起頭:“體驗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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