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家售房部內 蔡胖子得意洋洋,見聶玲不吭聲,就繼續揶揄道:“怎么著,你是不是手頭沒有那些洋房別墅的資料,沒關系,我這里有!”
說著話,蔡胖子就從空調走到辦公處,示意女屬下把自己珍藏的“中海高級洋房別墅”材料取出來,然后邁著很拽的步伐走到宋志超和聶衛東面前,笑嘻嘻地把那份材料丟到桌子上,然后又賤笑地看向聶玲說:“你看,我對你多好!這份材料可是我精心挑選和整理的秘密武器,很珍貴的!每一套房子可都是百萬上下,你要是能賣出去,全都是你的功勞!”語氣中充滿諷刺和譏笑。
聶玲無奈,只要硬著頭皮把翻開了那份洋房別墅資料,一看,果然里面全都很高級的洋房,還有一些很大的別墅甚至還有一棟民國時期的公館別墅,也是中海市的一座樓王,上面標注這座公館乃是三十年代S海灘大亨黃金榮曾經住過的,標價竟然高達三千五百萬!”
聶玲倒吸一口冷氣。
周圍,售房部的同事見蔡胖子這樣戲耍聶玲,忍不住嘀咕 “這個胖子太壞了,這些房子不要說我們售房部了,就算是中海市最大最有名的地產機構也賣不出去!”
“是啊,那上面的房子只要交易成一套,單單抽成就高達兩三萬!”
“蔡胖子這不是難為人嘛,這種高檔別墅連他都賣不出去,更別說聶玲了!”
大家全都小聲嘀咕,在他們看來,這簡直是一樁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就憑這倆穿著拖鞋和力帆鞋的劣質客戶,想要買洋房,下輩子吧!
“可惜了,那個小伙子滿帥的!”一名女售房員盯著宋志超心軟道。
“長得帥有什么用?這年代還要看口袋里有沒有錢!沒錢,你就買不到房子結不了婚!”一個男售房員說,“你們看看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雖然是賣房子的,自己卻還住著鴿子樓,丈母娘催了大半年,現在連按揭還沒搞定。”
“窮人啊,就別想住洋樓別墅了,弄個鴿子樓也不錯!”另一人說。
“是啊是啊,不過看這兩位估計連鴿子樓都買不起!”
一幫人嘀咕完,就繼續看向聶玲和宋志超他們,等著看熱鬧。
此刻,聶玲翻看著手中資料,目光留在了那套公館別墅上面三千多萬,這還是她來到售房部后見到的最貴的一套房子。
說真的,即使聶家沒有破產的時候,想要一口氣買下這樣一套天價別墅,也需要稍微掂量一下,何況現在……
聶玲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哥聶衛東,還有他旁邊的好哥們宋志超。
聶衛東:“……”
剛才偷偷瞟了一眼,上面的房子最低也是一百多萬,這不是開玩笑嗎?小宋同學哪能買得起。
于是,聶衛東就扭過頭去,摸著下巴,裝做沒看見這些資料他還是有羞恥心的。
宋志超見聶玲看著自己,欲言又止,就笑道:“不好意思,能不能把這資料給我看看。”
不明白宋志超是什么意思?
很明顯人家是拿這來羞辱你,你竟然還真看?
聶衛東反應更快,忙阻止宋志超道:“我看咱們還是別看了,剛才的房子我就覺得蠻不錯要不再挑挑看。”
“別介,既然這位先生想要看,那就給他看看吧!”旁邊蔡胖子眼疾手快,生怕羞辱聶玲和宋志超他們不夠,忙催促聶玲,讓聶玲把材料交給宋志超。
聶玲咬了咬嘴唇,“這上面基本上都是中海市比較不錯的洋房和別墅,這一座是樓王,價格不菲,你可以隨便看看,以后做個參考也好!”
聶玲說話留有余地覺得宋志超人不錯,不愿意他被蔡胖子羞辱。
宋志超接過那份資料,隨便翻看了幾眼,上面的別墅一共有五套,洋房有三套,合計八套,如果再加上那棟樓王黃金榮居住過的公館別墅,那么就是九套房子。
戶型,面積,以及所處位置。
標注清晰,還配有最近的圖片。
宋志超看完,抬頭,笑著對聶玲說:“這上面的房子都很不錯我喜歡。”
懷疑宋志超腦子是不是有病。
聶衛東:“……”
使勁兒朝宋志超擠眼睛,你喜歡有個屁用,咱買不起呀!
蔡胖子樂了,見過那么多裝逼的,沒見過這種不要臉的你還很喜歡,喜歡有個鳥用!有本事你買呀!嘎嘎嘎!
宋志超把手中資料放下,然后雙手合攏,成塔狀,笑著對聶玲說:“這些房子幾多錢?”
什么意思?
忙道:“上面價格都寫的有。”
“我是說,能不能打折?”宋志超補充一句。
這是不是個神經病?
聶衛東扭過頭,捂著嘴刮著下巴,不忍看宋志超,兄弟呀,你這裝逼過頭了你還砍價?
旁邊,蔡胖子都快笑岔氣了,模樣下賤地指著宋志超,又指了指聶玲,然后大聲說:“你們聽到沒有,我們這位尊敬的先生不好意思,你貴姓?哦,姓宋是嗎!我們尊敬的宋先生好像看上了這資料上的某棟別墅,詢問能不能打折……哈哈哈!對不起,我實在是忍不住想笑,我知道這樣有違我的職業道德,但是我真的是忍不住啊,哈哈哈!”
周圍那些售房員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覺得宋志超這人是不是有毛病還問能不能打折,就算打一折你也買不起,那可是百萬別墅!
蔡胖子笑得前仰后合,擦一把眼睛:“不好意思,我眼淚都笑出來了!那個誰誰誰,宋先生是嗎,你到底看上了哪一套房子,讓我們親愛的小聶同志好好給你介紹一下至于能不能打折,等你確定了,支付了定金之后再說!”
聶玲此刻也是騎虎難下,看著一本正經羞辱人的蔡胖子,再看看了表情很平靜,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鬧出大笑話的宋志超,忍不住問一句:“你看中了哪一套?”
宋志超端起茶水飲了一口,然后往椅子背上一靠,用左手尾指習慣地搔了搔眉梢,這才認真地說:“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