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瀾是在凌晨2點后才離開酒店,結束了今年最后的工作。
今年年底公司總體業績不錯,單位幾位老總喝的有點多,年終晚會從下午一直拖到凌晨才結束,一個個同事陸陸續續回家過年,人事部的邱瀾卻只能羨慕的留在最后收拾殘局。
因為知道這種時候難約車,她提前借好了閨蜜的車,不僅可以拒酒,還方便拒絕幾位熱心男同事的順路之舉。
臨近除夕,大城市的煙火氣息肉眼可見減少著。
愈加清冷的不僅是人氣,更是寒冬徹骨的溫度。
回到家,一腳蹬開小細跟,開空調,放熱水,再哆哆嗦嗦把妝卸了。
等全部忙完,浴缸的熱水已經放滿,室內溫度也升了上來。
貼上一張面膜,邱瀾整個身體鉆進熱水里,忍不住呻吟一聲,整個人仿佛都重新活了過來。
為了身上這件緊腹修身的小禮服,從中午到現在,踩著小細跟的邱瀾硬是什么都沒吃,一直站到晚會徹底結束,整個人仿佛從地獄走了一圈。
室內的熱氣熏花了她的眼,愜意的半瞇著,喉嗓間哼著若有若無的歌,舒服的睡了過去。
邱瀾再次醒來是被驚醒的,她不知道這一覺睡了多久,但想來在浴缸里睡著也不會有什么好事,最差也要感個冒。
回老家的機票中午啟航,這時候再感冒,今年也就不用回家了。
從恢復意識到睜眼打算爬起來的一瞬間,腦海中瘋狂的刷起了:
‘阿彌陀佛!上帝保佑!’
保佑她沒有睡多久,保佑她沒有感冒,或是感冒也不太嚴重。
在浴缸里睡著的各種結果在腦海里快速轉著,還沒轉出個結果,邱瀾就察覺到不對勁。
沒有水!身下也不是浴缸!
什么情況?
邱瀾驚恐的瞪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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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瀾絕望般掙扎著伸手,仿佛推開了一層空氣,也推開了身上無形的束縛,身上所有的壓力全部消失,眼前也一片清明。
邱瀾智障般瞪著面前那雙白嫩嫩肉嘟嘟的小肉手。
良久,舒了一口氣。
幸好,只是穿越了。
...
幸好個毛線啊!她穿越了啊啊啊!
激動之下,起身一個鯉魚打挺撞在頭頂那片透明的玻璃上。
舉起兩只小肉手揉著額頭,疼的邱瀾倒吸兩口氣才有精力觀察目前的狀況。
她應該是躺在一個類似長方形的盒子里,最上方一面是透明的玻璃,透過玻璃能看到一片淺藍色的屋頂。
另外五面是白色的,內部空間,也就是她現在躺的地方做了邊角弧度處理。
邱瀾試了試,推不開上面的玻璃,只能在盒子里面做了一個720度超級翻身,不大的空間內設計合理的弧度讓邱瀾翻身打滾起來,順暢的一批!
摸了摸白色的內壁又敲了敲,完全認不出是什么材質。
是棺材嗎?
邱瀾不敢確定,繼而研究自己的小肉手。
一雙小手又白又嫩,粉色的指甲,精致的月牙兒,像工藝品一樣。
目測,不到十歲。
賺了!
邱瀾開心的又翻個身,隱隱約約覺得哪里不對,肉手順著肚子往下一模。
我!日!
邱瀾木在當場,手上還握著某件不可言說物品...
“妹妹,你醒了嗎?”一個聲音驚醒了她。
邱瀾抬眼看著扒在玻璃面上的小男孩。
額前的碎發倒掛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她,肉嘟嘟的雙頰被咧開的嘴角推上去,齜著一口殘缺的小白牙。
“妹妹,你怎么了?”見邱瀾木在當場不理他,小男孩有些擔心的繼續問。
邱瀾呆滯的望著男孩,男孩眼睛晶亮晶亮,讓邱瀾有種不知今昔是何昔的迷茫,小肉手顫顫的摸了摸,不確定的回答:“我,沒事。”
見邱瀾說話,男孩很開心,嘴角咧的更大:“我這去喊爸爸。”說著噔噔噔的跑了。
跑步聲越來越小,邱瀾又捏了捏某物,然后迷茫的把手拿開。
所以?
她現在是個女裝大佬?
邱瀾就這么木木的,被小男孩叫來的英挺美女抱了起來。
美女面目可以說是十分硬朗了,皮膚并不白皙,偏偏五官十分精致耐看,一頭長發披肩,胸大腰不細但腿長,她能清晰感受到抱著她的手臂上堅實的肌肉。
即便如此,也不會把這貨當做男人吧。
邱瀾想著,低頭看著被美女牽著,已經興奮的找不著北的男孩。
“爸爸,妹妹醒了,我們是不是就能帶妹妹去‘小咕咕’玩。”
“爸爸,妹妹現在能吃雪淋昔了嗎,我今天雪淋昔還沒有吃,可以分妹妹一半。”
“爸爸,你說妹妹喜歡什么玩具,Alpha喜歡的會不會和我不一樣?”
“爸爸......”
Alpha???
好的,她明白了。
邱瀾狠狠的嘆了口氣,仿佛把母胎23年來所有的MMP都嘆了出來。
一直擼大兒子頭的邱冬露聽到小女兒的嘆氣聲,轉頭看著被自己抱在懷里的小女兒。
這些年她幾乎泡在了軍隊里,一年也就見老婆孩子幾次,大兒子對她還是有印象,小女兒自打出生就沒見過自己幾面。
如果不是這次,父親也不會把她從前線叫回來。可能等女兒徹底懂事都不會記得她。
邱冬露想著前幾日父親和長老們的話,面色復雜的看向小女兒,內心說不出欣慰還是什么。
邱瀾一頭半長不短的絨毛十分藝術的隨風而炸,一雙圓溜溜的大眼迷茫的看著邱冬露,額頭上還有塊淺淺的粉色痕跡,不仔細看不出來。
邱冬露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帶孩子,只覺得女兒目前身體狀態不錯,新生出來的信息素隨著呼吸顫巍巍的向外飄散。
邱冬露感受著女兒剛剛破土而出的信息素,她想,即便沒有父親的提醒,同為Alpha的她也能感受到那仿佛風一吹就湮滅的信息素中蘊含著多么炙熱而強大的力量。
只感受了一會,邱冬露就不得不將自己的體感器保護起來。
新生兒若有若無的信息素被隔絕,除了能確定懷里的孩子是新生的Alpha之外,再也感受不到那星星點點中包裹著的令人心顫的力量。
修長的手指穿過邱瀾的頭發,邱冬露將女兒一頭的呆毛理順,又忍不住摸了摸女兒滑嫩嫩的小臉,溫和的笑:“乖。”
順完毛便不在理會迷茫的女兒,牽著大兒子向外走。
剛覺醒的孩子都這樣,多了一項新的感官,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
就像盲人突然恢復了光明,聾人突然聽見了聲音,每一個孩子都要經歷這些,如重生一般的覺醒。
上天從來不公平,無論是出生還是覺醒。
出生決定人一個人的身世家庭外貌,可能還有健康。
而覺醒,它決定了性別和天賦。
但無論是哪一種,她懷里的女兒,都天生站在了絕大多數人,一生都無法靠近的高度。
邱瀾暈乎乎的看著這個陌生的地方,穿越以來所有的信息在腦海里轉一圈,并不能幫她理清現狀,只能盡量控制著不表現出來。
內心瞬間像被十只貓糟蹋過的毛線團(╯`□′)╯~╧╧...
邱瀾醒過來的消息被邱冬露傳遞出去,爺爺邱高海收到消息時手上還有別的正事,就先讓邱冬露帶著兩孩子自己去玩。
因為邱瀾的事,老宅僅有的幾個下人也被攆走,整個別墅除了他們父子三人就沒別的人了,連機器人管家都是最初始版本,不聯網那種。
也就是說兩個豆丁都需要她自己帶。
邱冬露:想老婆了QAQ...
妻子謝茵蕊是一名女性Omega,是謝家第三支宗室。
兩人在上學時相識相愛,后來順利的畢業結婚,至今邱冬露也只標記了謝茵蕊一人,更在妻子生產后支持追求自己的事業。
謝茵蕊專業是播音主持,目前在聯邦星際第九頻道:‘星際軍事’做新聞主播,工作單位在帝都星聯邦天網播視總臺,和邱家別墅都屬于帝都星一環內,飛車10分鐘左右就能到達。
別墅內保鏢仆人應有盡有,謝茵蕊對孩子也更多是哺乳和陪伴,如果不是謝茵蕊自愿,連哺乳都可以不做。
在大兒子覺醒為Omega接回老宅,小女兒也能跑能跳以后,謝茵蕊的生活重心越來越向事業轉移。
前兩年火熱的#安克什歸來#話題越炒越熱,從原先中二的青少年到前線封閉作戰的老兵都有所聽聞,一切消息都那么似是而非,但話題熱度居高不下。
實際上聯邦權利中心為這事不知道吵了多少架。
安克什舊部早就隨著歷史灰飛煙滅,少量余孽在混亂星海和各方海盜爭奪地盤掙扎求生。
聯邦軍隊從原先如臨大敵到如今閑來無事就騷擾圍剿一波來看。
安克什,這個曾經讓整個星際為之顫栗的名字,早已湮滅在歷史洪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