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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伏擊(上)

  碧藍無垠的大海上,皇家斯卡伯雷號正像雄獅一樣在巡視著自己的領地。

  這艘隸屬于英國海軍的二級戰艦,擁有2000噸的排水量,90門加農炮和將近700名水手,在加勒比海是巨無霸一樣的恐怖存在。

  每隔一段時間,斯卡伯雷號都會定期出港巡航,按照海軍部的命令,維護附近幾條海上商路的秩序,所過之處海盜無不聞風而逃。

  實際上僅僅是聽到斯卡伯雷這個名字,就足以讓最強大的海盜也心驚膽寒了。

  因此斯卡伯雷號每次駛出港口真正遇到的戰斗反而很少,除非你把對面單方面挨打狼狽逃竄也算進來。

  船長埃爾默如今正坐在甲板上,一邊品著紅酒,一邊聽著樂手演奏小提琴。

  結果他才剛剛沉浸入音樂沒多久就被人給打斷了,頭頂的瞭望手突然喊道,“西南方向,發現一艘武裝商船!”

  埃爾默皺起眉頭,臉上露出一抹不悅之色。

  大副聞言快步走向船舷邊,接過銅制望遠鏡,看了一會兒道,“桅桿上懸掛的是法國國旗,吃水很深,航速只有三節左右,應該拉了不少貨物。”

  船長埃爾默這時候終于也放下手中的紅酒,緩步走了過來。

  如今歐洲正處于西班牙王位戰爭時期,為了阻止波旁王朝吞并西班牙,包括英國在內的新大聯盟聯合在一起對抗法國及其盟友,雙方正處于交戰狀態。

  這時候這艘法國武裝商船被斯卡伯雷號碰上,只能怪它的的運氣不好。

  埃爾默掃視了一下甲板上的水手,見眾人望向他的眼神中都充滿了渴望,微微一笑,開口道,“如果這是上帝賜予我們的禮物,那為什么要拒絕它呢。”

  眾水手聞言頓時都歡呼了起來。等著海軍部發工資,大家伙早就都餓死了,像這樣額外的戰利品,就是支持他們出海的唯一動力,即便最終大頭都落入埃爾默和海軍元帥的口袋里,但大家對這種事情也早已經習以為常,有點湯喝就很滿足了。

  有了船長發話,斯卡伯雷號立刻就開始調整航向,向著那艘“倒霉”的武裝商船駛去,與此同時還打開了炮口,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黑色炮管,就像一條鯊魚露出了自己的利齒。

  雖然戰事將起,但甲板上的氣氛普遍卻很輕松,負責演奏的小提琴手也依舊在盡職盡責的演出。

  雙方的火力差距懸殊,這一戰根本沒有任何懸念,如果對面識相的話應該很快就會投降,拱手將貨物讓出,這樣埃爾默心情好的話或許能饒船上的人一命。

  斯卡伯雷號的水手們都沉浸在即將領到外快的喜悅中,只有船上一個軍官候補生略有些擔憂,他對埃爾默道,“長官,會不會有點太簡單了,我們的航線不是什么秘密,為什么在這個時候還有法國商船敢出現?”

  結果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同僚給打斷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沒有什么陰謀詭計能夠生效,放輕松點,伯內特,我們可是在斯卡伯雷號上,在這片海域我們沒有天敵。”

  …………

  和斯卡伯雷號上的喜悅氣氛不同,海獅號這邊眾海盜卻普遍都很沉默,因為他們將面臨人生中最大的一場惡仗。

  距離他們離開拿騷已經過去半個月的時間,借著古德溫背叛的事情奧爾夫在船上的威望又猛增了一大節,現在就算還有對他不滿的人也完全不敢流露出來。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當奧爾夫說出得到第五份藏寶圖需要先搶下皇家斯卡伯雷號的時候,就算對尋寶最狂熱的海盜也很難再繼續站在他這邊支持他了。

  因為這和勇氣無關,已經完全是瘋狂了。

  所有在加勒比海活動的海盜都知道斯卡伯雷號不能碰,雖然沒有明文的禁令,但海盜的活動一般都會選擇避開海軍,之前襲擊海軍的補給艦就已經是非常冒險的舉動了,而且海獅號也為此付出了慘烈的代價。

  為了基德寶藏大家勉強接受了當時的行動,而且補給艦的火力和海獅號相差無幾,只要指揮得當,作戰英勇是能贏下來的,但斯卡伯雷號……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船上資歷最老的炮手率先開口道,“斯卡伯雷號上裝備的火炮數量是我們的三倍,而且威力比我們大,射程也比我們遠,這一仗根本就沒法打。更別說我們船身的牢固程度也遠遠比不上軍艦,只要一輪齊射,一輪齊射下來我們就完全散架了,奧爾夫先生,我一直很信任你的領導能力,但這一次我必須提出反對,因為這種行為簡直就是送死。”

  他的話也得到了絕大多數海盜的支持。

  奧爾夫不得不提高了自己的嗓音,“先生們,我同意你們的說法,在火力方面我們的確處在下風,正面交戰,我們肯定是沒有任何機會的,所以我們唯一的希望就是接舷。”

  “接舷?我知道這一次我們招攬了不少好手,但就算把廚子、船醫這種技術性人員都算上,我們滿打滿算也只有173人,要怎么和700人戰斗?而且最關鍵的是以斯卡伯雷號的火力,我們恐怕還沒靠上去就會被擊沉吧。”水手長歐文也開口質疑道。

  “是的,你說的不錯,正常情況下是這樣的。”奧爾夫頓了頓,“除非我們不用去接近斯卡伯雷號,而是讓它來接近我們。”。

  “這怎么可能?!”

  “升起黑帆的時候當然是不可能的,一旦斯卡伯雷號發現我們是海盜,就只有開炮這一種選擇,但是如果我們能讓他們相信我們只是一艘商船,情況就不同了,沒有人和會一船瓷器過不去不是嗎?”

  奧爾夫把桌子上的東西一把掃開,鋪上航海圖,“我在島上得到消息,一艘荷蘭商船拉了一船瓷器打算去紐約販賣,我們在中途攔下它,把瓷器搬上船,然后懸掛上法國的國旗,在斯卡伯雷號的航線上等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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