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不知道韓璐為什么忽然說出這句話,他的問題自己清楚,從小他就是一個安靜的人,相比于其他孩子喜歡成群結隊的玩耍,他更喜歡獨處,一個人看書,分配自己的時間,不過也遠談不上什么心理疾病的程度。
實際上童年的他和別的孩子沒有太大的區別,該有的感情一樣沒少,但是隨著他被卷入這場游戲中,他的各項能力都在飛速提升,不過與之同時他的情緒波動也變得越來越小,這讓他在戰斗中可以一直保持冷靜,永遠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但是作為代價,他甚至有些不太確定自己現在是否還能被歸入“人類”的范疇中,尤其經歷過這次事情后,他還發現自己的身體也產生了一些變化……
韓璐在摔了酒瓶后心中的怒火也發泄的差不多了,隨后抱著膝蓋坐在地上,整個人顯得很沮喪。
就在這時,張恒又收到了一條微信。
這條微信不是來自樊美男,而是來自那個名叫怪奇物語的公眾號。
在嗎,你的那個朋友有沒有合眼?
張恒本來也沒想再回復,但是看對面是凌晨發過來的,顯然一直在關注這件事,出于禮貌他還是又打了一句。
謝謝,已經結束了。
結束?什么結束,別放棄啊,我或許可以解決你朋友身上的問題。
對方卻是沒有再回話,而是發來了一個微信號,張恒看了眼,發現是沈熙熙本人的微信號,換句話說現在用公眾號和他對話的人應該也是沈熙熙本 張恒用另一個手機號加了這個微信號。
沈熙熙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
你是玩家吧,我看到了你之前的留言,但是之后你沒有再回復我們,是不相信我們有辦法救回你的朋友嗎?
你們有辦法嗎?
張恒打字。
是玩家就好辦了,我不用解釋那么多,你想必也知道死亡夢境有多恐怖,而且更要命的是這東西最近又有泛濫的趨勢,我們研究它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張恒還沒回話,緊接著沈熙熙的下一條微信也跟了過來。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三大公會和其他玩家那邊也在研究死亡夢境,但是一直沒有什么結果,他們做不到的事情我們憑什么能做到?
為什么?
你聽說過摩耳甫斯嗎?
希臘神話中的三千夢神俄尼里伊其中之一,怎么,死亡夢境和他有關嗎?
不,關于死亡夢境的來源有很多的說法,目前絕多數人傾向于認為死亡夢境和修普諾斯有關,修普諾斯是死神塔納托斯的孿生兄弟,他和海仙女帕西提亞結合,生下了三個孩子,也是三千夢神的頭領,摩耳甫斯就是他們其中一個孩子。
沈熙熙發完這段話后顯然也在思考措辭,等了一會兒她的下一條信息才發送了過來。
半個月前,我們的人得到了一件道具,和摩耳甫斯有關,可以進入別人的夢境,我們目前還不知道死亡夢境的作用機制,但是從它的名字上來看,應該是和夢境有關。
開個價錢吧。
張恒道。
那件道具的品質本身只有d級,也并沒有很值錢,雖然我們設想過用它來對付死亡夢境,但是也只停留在設想階段,我們不知道實際情況會發生什么,即便能進入目標的夢境中,也不知道是否來得及,對于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一無所知,最重要的是我們找不到中了死亡夢境還沒有死亡的人,就算想研究也無從研究起。
那你們想要什么?
我們什么也不要,只是想要進去看看,近距離接觸死亡夢境,嘗試找到解法,看看有沒有辦法能阻止更多人受害,當然你如果擔心危險的話,不用跟過來,只要把你朋友的地址和聯系方式給我們,我們可以直接去找他。
你們的那件道具可以讓很多人一起進入夢境中嗎?
張恒問道。
理論上那東西一次最多可以讓四個人一起進入到夢境中。
那給我留一個位置。
可以。
沈熙熙很爽快,隨后又打字道。
把地址給我,如果離得不太遠的話,我和我的人大概一個小時到。
張恒將韓璐的住址發給了對面,事到如今他也不打算再繼續對沈熙熙隱瞞身份,當然他也可以選擇戴面具,但實際上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因為沈熙熙見到韓璐肯定會聯想到他。
兩人下午的時候才剛在學校的超市見過面,沈熙熙也知道他逃課是因為韓璐。
四十五分鐘后,門鈴響起,張恒起身去開門。
沈熙熙帶著兩個人站在門外,看到張恒的那一刻她的神色的確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你怎么會在這里?!”
不過隨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遲疑道,“我剛加的那個叫西蒙的微信也是你的嗎?”
張恒點頭。
“怎么,你們認識嗎?”沈熙熙身后一個扎著單馬尾的的女生道。
“我一直以為我們的確認識,但是現在看來我們并沒有真正認識過。”沈熙熙道。
“抱歉,之前我沒有對你說實話。”張恒道,“我相信你,但是沒法對你身邊的人報以同樣的信任。”
“我了解你的擔憂,”沈熙熙道,“那次事情結束后黃宇也退出了我們的團隊,不過你可以放心,這一次我帶的人都是一直跟了我很久的老隊員了。”
沈熙熙隨后為三人做了個簡單的介紹。
其中單馬尾的女生叫兔子,而她身邊一個捧著花盆的寸頭男生叫李白。
后者進屋后打量著房間里的豪華裝飾,嘖嘖稱奇,看到那面被潑了梅子酒的墻壁又顯得很惋惜。
沈熙熙卻是目不斜視,很快就進入到了工作狀態中,開口道,“中死亡夢境的人是韓璐?”
張恒點頭,“她已經四天沒有合眼了。”
“這倒是能解釋為什么這里會一片狼藉。”名叫兔子的女生道。
“她現在在哪里?”沈熙熙問。
“臥室,我把大概情況跟她說了,她同意配合我們做最后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