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米,我來自瑞典。”女孩兒答道,舔了舔嘴唇。
見對方還有些不安,張恒從口袋里掏了支香煙遞給她,后者道了聲謝,直到將煙放在嘴唇邊她才想起來一個問題,又警惕道,“您……您怎么知道我抽煙的。”
“這是很簡單的問題吧,雖然你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抽,但是你的牙齒偏黃,還有衣服上也有被煙灰燙出的小洞。”張恒道,不過說到這里他自己先頓了頓,他發現自己大概是和福爾摩斯同居的比較久了,現在說話的方式也越來越像后者。
當然另一邊福爾摩斯也被他影響,現在練起了攀巖,順便還向張恒請教了格斗的身法問題。
勞米的驚嘆聲將張恒的思緒又拉了回來,“哦,您是做什么的,這份觀察力也太敏銳了。”
“偵探。”張恒道,“實際上我這次來也是為了調查柏妮絲的意外死亡,哦,還有之前的兩人。”
“您是偵探?”勞米像是松了口氣,“難怪您會出現在那里,可是我聽酒館的男人說,警方不是已經鎖定了嫌疑人了,他們都說那個惡魔的好日子到頭了。”
因此張恒也只能道,“我只是幫忙出一份力,在兇手真正落網前,我勸你們還是注意安全的比較好。”
勞米對此倒是不以為意,“這段時間不單做這一行的姑娘們人心惶惶,客人也少了很多,大家都對那家伙恨的牙癢癢,現在我能拉到客人就不容易了,哪還有空管這么多,當然要是人人都像您這么大方,我們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張恒沒有再說什么,而是選擇換了個話題,“三個受害者,你都認識嗎?”
勞米遲疑了下,“就像我說的伎女也是有伎女的地盤,第一個和第三個人跟我都不熟,倒是第二個人,我和她住的比較近,有時候會遇到。”
“艾德娜?”張恒從腦海里快速檢索出了和第二個受害者有關的資料,“關于她你都知道些什么?”
勞米想了想,“我聽說她交了一個印度男友,在玻璃廠上班,不過他對艾德娜并不好,經常酗酒,而且一喝醉就會動艾德娜。”
張恒揚了揚眉毛,這是一條新的線索,警方那邊倒是也查到了艾德娜的男友身上,但是并不知道后者的暴力傾向,也不知道兩人之間曾爆發過沖突,不過艾德娜的男友是開膛手杰克的可能性很小,因為警方的功課做得不錯,艾德娜死亡當晚杰克正在酒館里和人拼酒,目擊證人有十幾個。
但是這是一個好兆頭,看來他之前接觸伎女這一群體的決定的確可以為他帶來幫助,于是張恒繼續道。
“還有其他信息嗎?”
勞米搖頭,“我和艾德娜其實不算太熟,對她的了解也有限,實際上這一行就是這樣,大家平時都自顧不暇,也沒空搭理別人家的閑事,哦,對了,不知道這個算不算……我聽說艾德娜在遇到現在這個男友前還曾經有過一個孩子,不過被她給送回老家了。”
“哦?”張恒這一次真的來了興趣。
后世曾經有人總結過白教堂連環殺人案中受害者之間的共同點,除了她們都是伎女外,絕大多數人都有中到重度的酗酒問題,都有同居人,并且育有過子女。
而在張恒現在所經歷的三起兇殺案中,受害者的名字和年齡雖然有一定的變化,但是酗酒的特征和擁有同居人的特征還在,只有育有子女這一點,第二個受害者不同。
不過現在勞米提供的信息倒是又補上了這一環。
張恒如今已經可以確定,開膛手杰克挑選目標并不只是在看下手的難易程度,他在狩獵時的確是遵守著某一套嚴格的準則,或者至少說在前期的作案中,他的目標都是經過精心選擇的,至于后期被警察逼到一定程度后他可能會放寬一定的標準。
那么問題來了,他是怎么得到和目標有關的信息的呢?
就如勞米所言,即便是在伎女之間也是存在著地盤劃分的,不同地盤的伎女也并不算熟悉,而恰恰開膛手杰克作案的區域并不小,更何況第二個受害者艾德娜有孩子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或是只停留在傳言的階段。
伎女即便是在魚龍混雜的東區也是處于社會最底層的存在,生活在這里的男人需要她們的服務,但是沒人關心她們身體之外的東西,即便你每晚都見到她們,但是對她們的生活狀況,家庭健康,人際關系依舊一無所知。
如果有男性刻意的搜集過這些信息,很難會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蘇格蘭場的那些警官們雖然在能力上不如福爾摩斯,但是勤奮上卻是不差,他們查的足夠仔細,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存在,是不可能不被他們發現的。
有意思。
張恒意識到如果自己能解開這個問題的答案,那么距離找到開膛手杰克可能也就不遠了。
看張恒停下了腳步,似乎在思考著什么,一旁的勞米有些忐忑,開口道,“抱歉,我嘴比較笨,也沒有什么朋友,是不是沒能幫上什么忙?”
“不,你做的很好了,到吃飯的地方了嗎,你先吃晚飯吧,之后我們不聊兇殺案,聊聊你每天的日常生活吧。”
“我的日常生活?”勞米愣了愣,她做這一行這么久,遇到過的要求千奇百怪,但是唯獨沒有人被人問過這個最普通的問題,不過隨后她像是意識到了什么,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神色,“哦,你是想聽我和別的客人……”
“不不不,只是你的興趣愛好,每天會去的地方,見的人之類的事情,我不需要其中的細節。”張恒解釋道,他只是想通過勞米了解伎女這一群體的生活狀態,從而找出開膛手杰克選取獵物的方式。
小呆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