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沒想到康茂德這么快就來找他了,按理說法比諾的評定報告交上去,到達康茂德手中最快也是兩天后的事情了。
因此中間這段時間張恒也給自己放了個假,帶著小女奴在羅馬城中閑逛,他們先去了香水街,小女奴有點好奇,她看到張恒把貨架上的香水一瓶瓶打開,之后嗅完又放回去。
“怎么,都不喜歡嗎?”小女奴眨著眼睛問道。
“哦,不是,我只是想要聞聞它們的味道。”張恒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挑了瓶付錢,之后把那瓶香水拋給小女奴,“送你了。”
“真的嗎?”小女奴喜滋滋的接過香水,趁著張恒不注意打開往自己的頭發上涂了點。
之后兩人走出了香水店,先去馬提烏斯廣場上轉了一圈,之后前往奧克塔維婭門廊,這一片地方遠離城市中心,沒有集市和公寓樓,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綠茵,神廟,還有雕塑,非常適合野游和休閑。
廣闊的門廊環繞著翠意盎然的中庭,中央處是神王朱庇特和神后朱諾的神廟,門廊上的濕壁畫和灰泥肖像是在訴說著那些古老的神話傳說,遠處還有亞歷山大大帝的青銅雕像,游人和信徒或穿梭于門廊下,或駐足于雕塑前,充滿了寧靜與肅穆。
小女奴找了片草地坐下,把自己精心準備的午飯拿了出來,和張恒一起吃著午飯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之前在維克多競技場的時候小女奴沒想過什么是幸福,但是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確是伸手抓到了幸福。
“巡邏隊的事情還順利嗎?”小女奴咬了口面包問道。
“嗯,雖然出現了點偏差,但是基本上還是符合我之前的計劃的。”張恒道,“或許應該說比計劃中的還要順利一些。”
“那你接下來就要去為皇帝陛下做事了嗎?”
“不出意外的話是這樣的。”張恒點頭。
“那太好了,你可以跟皇帝陛下揭露出克林德的真面目。”小女奴顯然還惦記著克林德這個兩面三刀的壞蛋。
張恒聞言啞然失笑,“哪有那么簡單,我講給皇帝聽皇帝就信我嗎?”
“因為我就信你啊。”小女奴理直氣壯道,“你比克林德可信多了,不,我就不應該把你們放在一起比,你們根本沒有可比性。”
“那是因為你和我生活的時間長。”張恒搖頭道,“你也不用為我擔心,我并不害怕克林德這樣的家伙,而且他的主要目標也不是我,未來我們甚至還有不少合作的機會。”
小女奴聽得迷迷糊糊,撅起嘴正想說什么,但是下一刻卻看到自己剛才在議論的正主居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而且正帶著衛兵向她走來,小女奴被嚇了一跳,以為克林德有什么巫術,隔著很遠就把自己剛才說的壞話都聽到了,現在準備帶人來抓她,于是她連忙跑到了張恒的身后。
“你們的日子很悠閑嘛,真是令人羨慕,但是恐怕從今往后你就要和這樣的日子告別了。”克林德笑著對張恒道。
“嗯?”
“皇帝陛下對你在東南城區的表現非常滿意,讓我帶你入宮覲見,但你的人還真不好找,我去了你的住處,沒找到人,又去了巡邏隊那里,結果聽人說你去郊游了,我就想你也許會在這里,看來我的運氣不錯,快和我一起走吧,別讓陛下等急了。”克林德道。
張恒聞言從草地上站起身來,對身后的小女奴道,“沒辦法了,今天就到這里吧,你先回家吧。”
“那你,你要小心點。”小女奴有些擔憂的看了眼克林德,小聲道。
張恒跟著克林德坐馬車直奔皇宮而去,但是在進入皇宮前克林德卻叫停了馬車,讓車夫將馬車停在了一個沒什么人注意的地方。
之后克林德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我知道你聽到過一些流言。”
“什么流言?”張恒揚了揚眉毛。
“比如只有得罪了什么人或是沒什么背景的倒霉蛋才會被派往東南城區的巡邏隊,那地方就像是羅馬城中的一塊兒流放地一樣。”
“哦,我……”張恒剛開口,還沒說什么就被克林德給打斷了。
“這是真的,這個說法雖然并不準確,但是也相差不遠,東南城區的問題由來已久,老實說無論是我還是皇帝陛下都沒想到有人可以解決那里的麻煩。”
“我也沒有,只是和那里的大勢力達成了約定,稍微約束了一下明面上的犯罪活動。”張恒道。
“你太謙虛了,總之,之前我是想把你安排到臺伯河北岸那一帶的,因為那里的治安最好,你能夠輕易完成皇帝陛下交代的任務,但是如你所知,那天我們只聊到一半我因為遇到了點急事,所以只能讓潘諾納克斯來負責你選區的事情,結果幾天后當我得知你被分到東南區的時候非常的震驚。”
克林德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內疚之色,“原諒我,我沒有在第一時間去找到你,因為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我的意思是說,陛下讓我負責這件事情是出于對我的信任,然而你最后卻被分到了東南區,這事兒我無疑要負很大的責任,不過之后那些天我也沒閑著,還是為你做了些事情的。”
“是嗎?”
“是的,我調查了潘諾納克斯,結果你猜怎樣?”
“怎樣?”
克林德壓低了聲音,將嘴巴湊到了張恒耳邊,“我發現他是奧特魯斯的人,他藏的很深,兩人之間只以信件聯系,而且每次看完都會燒掉,我的人想盡辦法才拿到了一封潘諾納克斯寫完還沒來得及發出去的信,你自己看吧。”
克林德說完將一張寫滿字的莎草紙塞進了張恒的手里,除此之外他還將一封潘諾納克斯寫的家書也遞給了張恒,讓后者可以比對上面的字跡,之后關切道,“我能冒昧的問一句,你和奧特魯斯之間是有什么恩怨嗎?因為我完全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針對你。”
“我對此也毫無頭緒。”張恒道,“我聽說奧特魯斯是個很神秘的人,一直神龍見尾不見首,我連他長什么樣子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么會和他結仇呢。”
“說的也是,”克林德點頭,“不過萬事小心為上,雖然大家都是在為陛下做事,但是難免會有些人生出一些別的心思來,你平時也要注意安全,我聽說奧特魯斯的手下有伙人,藏身于黑暗中,專門為他干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如果以后遇上什么麻煩,都可以來找我,我也希望能為之前的事情給你一些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