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恒和樊美男的反應,馬陸一度也有些動搖。
但是他對于這種超現實的事情還是感到有些難以接受,沒有盡頭的隧道,這聽起來就很荒謬。
但是他又的的確確看到了張恒從地上撿起了那枚一元硬幣,按理說這條隧道自從五十年前被廢棄后就沒有人進來了,那時候這種一元硬幣還沒有設計出來,所以這枚硬幣只能是不久前剛被拋下的。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之前從站臺跳下的兩人丟下的,想到這里馬陸的眼睛又亮了起來,他感覺自己找到了唯一可能的解釋,不過他有些不明白的是為什么張恒要在這件事情上說謊,再聯系對方之前非要聽他講這里的傳聞,張恒似乎是有意在把氣氛變得恐怖起來。
馬陸也是這時候才想起來他其實還不知道張恒和樊美男的身份,之前他對這件事情并不怎么在意,畢竟只要不是職場新人都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張恒和樊美男是上面的領到安排來參與到救援活動中的,馬陸也一直對兩人很客氣。
可現在他也不由對張恒和樊美男的身份泛起了嘀咕,主要是兩人的態度從一開始就顯得很反常,關注點也和普通人不太一樣,而更讓他吃驚的事情還在后面,隨后馬陸就見張恒把隨身提的那只大旅行袋放在了地上。
打開了上面的拉鏈,從里面取出了一把長弓。
雖然那把長弓上面纏滿了白布,看不出下面的造型,但是馬陸還是本能的感到了一絲寒意,而當張恒解開上面的白布,讓這把弓露出真面目,馬陸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還是頭一次看到造型這么拉風的長弓,弓身看上去就像是用骨頭做成的,泛著骨茬特有的慘白色光澤,配合上那猙獰的外形,給人一種很是不祥的感覺。
既然有弓了,當然不可能沒有箭。
之后馬陸又看到張恒從包里翻出了一只箭袋,從里面取出一只像是古董的箭矢,搭在了那把白色骨弓上。
當馬陸被那只箭矢指到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涌上了頭頂,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心中竟然生出了一股無處躲閃的感覺,好在隨后張恒又開口禮貌道,“能勞煩讓一讓嗎?”
馬陸的身體足足僵硬了半分鐘,這才反應了過來,慌忙移開了腳步。
張恒其實也不知道這種方法有沒有用,現在三人被困在了這條沒有盡頭的隧道中,無法和外界聯系,導航也沒法使用,如果就這么一直走下去估計結局和五十多年前失蹤的人一樣。
因此張恒也不得不做點什么了,他研究了一下身上的道具,發現在這種情況下最有可能派上用場的就是帕里斯之箭了。
這只箭的特點是離弦后自動命中目標的弱點。
表面上看來這個特性似乎對三人眼下的困境并沒法起到什么幫助,但在對付札維爾查那一戰中,張恒曾經憑借帕里斯之箭找出了那只怪物的真身。
他也是在那時候發現帕里斯之箭還附帶著一定的導航效果,當然這個導航效果也不是那么容易開啟的,在張恒之前的使用中帕里斯之箭所追蹤的目標必須是在他的視線范圍內的,或者最少是離弦前依舊位于他的視線范圍內的。
換句話說張恒如果看到不到的敵人是沒法用這只箭追蹤的,但是也有例外的情況,比如對付札維爾查的那次,張恒瞄準的是那面融化的墻,但是帕里斯之箭卻帶他找到了札維爾查位于圖書館里的真身。
也就是說對于一部分的操縱物,或是傀儡帕里斯之箭會將其識別為本體的一部分,從而觸發命中弱點的屬性,不過這個范圍具體有多大張恒也不太清楚。
他甚至不能確定他們現在遇到的究竟是幻覺還是其他什么情況,張恒只是決定用帕里斯之箭先試一試,如果不行的話再考慮其他的辦法。
為了方便觀察帕里斯之箭的落點和方向,張恒并沒有把弓拉滿,只是拉開了一小部分,而等他松開手指,帕里斯之箭也毫不猶豫的脫離了弓弦,飛向前方。
樊美男打著手電,緊張的觀察著這一箭的運動軌跡,結果發現帕里斯之箭就這么直直的飛了出去,期間的運動軌跡沒有任何的異常,就是徑直向前,隨后動能耗盡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落在了地面上。
失敗了嗎?
張恒走到箭矢落地的地方,從地上重新撿起了帕里斯之箭,猶豫了片刻卻是沒有將這只箭收回到旅行袋里,而是又搭在了瘟疫骨弓上,隨后端起弓,這一次張恒沒有再選前方的黑暗,而是直接對準了自己右側的墻壁。
馬陸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張恒究竟想干什么,之前莫名其妙的向黑暗中射出一箭已經很奇怪了,而現在他又將隧道的墻壁作為目標,難道是指望這一箭可以在墻上射出來個洞,然后帶著大家從這里脫身嗎?
馬陸正想著就見張恒又松開了手指,那只白色骨弓上搭的羽箭再次飛了出去,然而緊接著馬陸卻看到了讓他險些把眼珠瞪出來的一幕,只見那只羽箭在即將撞上墻壁的前一刻突然毫無道理的轉了個彎,隨后繼續向前飛去,落在了大概三十米遠的地方。
這是什么鬼?!馬陸這一次是真的被嚇到了,如果說之前那枚一元硬幣還能找到解釋,那現在他是真的無法解釋剛看到的景象了,這完全違背物理學的一箭,讓他的后背都被激出了一身冷汗。
張恒也有些意外,沒想到帕里斯之箭真的發揮了作用,它之前往前飛,是因為目標真的在前方,而之后張恒換了個方向,帕里斯之箭也自動修正了軌道。于是張恒也再接再厲,重復著射箭和撿箭的動作,尤其注意每次都讓帕里斯之箭留在自己的視野范圍內。
結果過了大概十五分鐘,三人居然真的走出了隧道,看到了另一座站臺。